\"大明皇室的血脈……果然在這里。\"沙啞的聲音直接在腦海中炸響,朱瞻�感覺識海仿佛被利刃劈開,無數陌生的記憶碎片涌入。
他看見洪武元年朱元璋登基時的場景,但龍椅上坐著的卻不是那個傳說中的乞丐皇帝,而是一個身披玄色龍袍、頭戴青銅面具的神秘人;他看見永樂初年姚廣孝主持修建紫禁城時,在地下埋下了七根青銅巨柱;更看見自己的父親朱高熾,將一枚玉佩塞進年幼的太孫朱瞻基的手中……
\"啊!\"朱瞻�悶哼一聲,這些不屬于他的記憶讓他頭痛欲裂。
地宮中的黑霧突然劇烈翻涌,嬰靈們發出刺耳的尖嘯,整座地宮開始崩塌。
\"殿下!\"姚廣孝的聲音從上方傳來,緊接著一道金光破頂而入,禪杖化作巨杵將墜落的巨石砸得粉碎。
老和尚縱身躍下,手中多了一卷泛黃的經卷,\"這是當年元朝國師八思巴留下的《龍脈鎮魔咒》,能暫時壓制這些邪物!\"
經卷展開的剎那,朱瞻�胸口的龍形胎記突然綻放出耀眼的紫金色光芒。
他驚愕地發現,自己竟能看懂經文上的每一個字——那些文字仿佛活過來一般,在空中組成一道道金色符文,與地宮中的黑霧展開激烈對抗。
\"乾坤無極,龍脈歸源!\"姚廣孝高聲誦念,禪杖重重頓地。
整座地宮劇烈震動,牆壁上的長明燈突然重新燃起,但火焰卻是詭異的幽綠色。
借著火光,朱瞻�看見地宮中央的玉璽下方,竟有一個巨大的青銅祭壇,祭壇上插滿了青銅釘,每根釘子上都纏繞著黑霧凝成的嬰孩手臂!
\"那些是……歷代早夭皇子的魂魄!\"姚廣孝臉色驟變。
他話音未落,祭壇上的青銅釘突然全部炸裂,黑霧凝成的嬰靈們發出刺耳的尖嘯,化作一道黑色洪流朝兩人撲來。
朱瞻�本能地揮劍斬去,王劍與黑霧接觸的瞬間,紫金色光芒大盛。
他胸口的胎記仿佛活過來一般,一條若隱若現的龍形虛影從體內沖出,與黑霧展開廝殺。
更詭異的是,那些嬰靈在接觸到龍形虛影時,竟然發出痛苦的哀嚎,紛紛化為黑煙消散。
\"這是……\"朱瞻�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姚廣孝卻突然抓住他的手臂,聲音急促,\"殿下快走!這祭壇不能破壞,否則龍脈……\"
話音未落,地宮深處突然傳來一聲震天動地的咆哮。
那聲音仿佛來自九幽地獄,整個紫禁城都為之顫抖。
朱瞻�感覺胸口一陣劇痛,龍形胎記燙得幾乎要灼傷皮膚。
他抬頭望去,只見祭壇上方的牆壁突然裂開一道縫隙,一只巨大的青銅龍爪從中探出,爪子上赫然抓著一個人影——那人影穿著龍袍,面容模糊不清,但頭頂上懸浮的那頂漆黑王冠,朱瞻�絕對不會認錯!
\"皇爺爺?!\"朱瞻�失聲驚呼。
青銅龍爪猛地收緊,人影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與此同時,地宮頂部的巨石開始崩塌,無數碎石砸落下來。
姚廣孝禪杖化作金虹,在兩人頭頂形成一道防護屏障。
\"殿下,煤山!\"老和尚一把拉住朱瞻�,\"七日期限將至,我們必須趕在它之前找到其他的玉佩!\"
朱瞻�最後看了一眼祭壇上掙扎的人影,咬咬牙跟著姚廣孝沖出地宮。
當他躍出東宮廢墟時,眼前的景象讓他渾身血液幾乎凝固——太廟方向騰起一道沖天黑焰,火焰中隱約可見一座巨大的青銅鼎,鼎身上刻滿了與玉璽相同的符文。
更駭人的是,鼎中燃燒的不是普通的火焰,而是無數扭曲蠕動的人影!
\"那是……\"朱瞻�瞳孔驟縮。
\"人燭!\"姚廣孝聲音嘶啞,\"用萬名嬰孩魂魄煉制的人燭,專門用來焚燒龍脈!\"
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朱瞻�轉頭望去,只見一隊黑甲騎兵正朝紫禁城疾馳而來,為首的將領手中高舉一面旗幟——旗幟上繡著的,赫然是那頂漆黑的王冠!
“該死的,白蓮教居然還有私兵!”朱瞻�面色微變。
要知道,一隊騎兵至少需要十人供養一人,要不然都玩兒不轉。
這麼一隊近千人的騎兵,至少需要萬人供養。
再加上白蓮教不能明目張膽的訓練,供養,這麼一支騎兵,至少需要兩萬到三萬才能夠供養。
按照這種算法,至少有一個縣的人是在白蓮教的控制之下。
官員中,至少有一個封疆大吏是白蓮教的人,否則,瞞不住。
朱瞻�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在青石板上。
遠處那面繡著漆黑王冠的旗幟正在風中獵獵作響,他甚至能看清最前排騎兵鎧甲上纏繞的黑霧——那些霧氣凝成了扭曲的嬰孩形狀,正隨著馬匹的奔騰不斷蠕動。
\"殿下,東南方向!\"姚廣孝突然暴喝。
朱瞻�循聲望去,渾身血液瞬間凝固——紫禁城護城河上,密密麻麻的烏篷船正從各個角落駛出,每艘船頭都立著個披頭散發的孩童,他們手里捧著的青銅燈盞里,跳動著詭異的綠色火焰。
禪杖破空而至,姚廣孝一把抓住朱瞻�的手腕,\"走地下密道!\"
老和尚的身影突然模糊,再出現時已擋在朱瞻�身前。
禪杖重重頓地,金光凝成的屏障瞬間將兩人籠罩。
幾乎在同一刻,三支羽箭破空而來,箭簇上的黑霧踫到金光發出刺耳的腐蝕聲。
\"去太廟!\"姚廣孝拉著朱瞻�沖向乾清宮偏殿。
轉過回廊時,朱瞻�余光瞥見東華門方向騰起一道黑煙——那是錦衣衛的駐地!
更可怕的是,黑煙中隱約可見無數白骨手臂在揮舞,仿佛有支亡靈大軍正在集結。
地下密道的石門在身後轟然關閉。
朱瞻�借著火光,看見牆壁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抓痕,那些痕跡新鮮得還在滲血。
姚廣孝禪杖上的金光突然暴漲,照亮了前方通道——密道地面每隔幾步就插著一根青銅釘,釘子上纏繞的黑霧正發出嬰兒般的啼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