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三日後，子時。
太廟地宮內，燭火搖曳，映照出牆上斑駁的壁畫。
朱瞻�負手而立，身後站著青龍及數十名青龍衛精銳。
地宮深處，隱約傳來腳步聲，伴隨著鐵鏈摩擦的聲響。
“來了。”青龍低聲道，手已按在劍柄上。
朱瞻�卻神色淡然，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腳步聲漸近，一道身影從黑暗中走出，正是陳九。
他肩頭的傷口仍未愈合，臉色蒼白，但目光依舊陰冷。
“襄王殿下，果然守時。”陳九冷笑道。
朱瞻�淡淡道，“晉王叔呢？既然設下此局，何不親自現身？”
陳九冷哼一聲，“晉王殿下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今日我來，只為取回屬于他的東西。”
朱瞻�挑眉，“哦？什麼東西？”
陳九從懷中取出一枚青銅鑰匙，高舉過頭，“建文遺詔，就在這地宮深處。只要我打開那道門，晉王殿下便能名正言順地登臨大位！”
朱瞻�忽然笑了，笑聲在地宮中回蕩，帶著幾分譏諷，“陳九，你以為晉王叔真的在乎那所謂的遺詔？他不過是想借你的手，攪亂這京城的局勢罷了。”
陳九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
朱瞻�緩緩抬手，青龍立刻會意，從懷中取出一卷明黃色的卷軸，遞給朱瞻�。
朱瞻�展開卷軸，淡淡道，“這才是真正的建文遺詔。至于你手中的鑰匙……不過是開啟地宮陷阱的機關罷了。”
陳九瞳孔驟縮，猛地後退一步，“不可能！晉王殿下絕不會騙我！”
朱瞻�冷笑，“晉王叔連自己的親兒子都能算計，何況是你？陳九，你不過是他的一枚棄子。”
話音未落，地宮四周忽然響起機括轉動的聲音，牆壁上的暗門紛紛打開，無數箭矢對準了陳九。
陳九臉色慘白，握緊手中的鑰匙，咬牙道，“即便如此，我也要拉你們陪葬！”
他說完，猛地將鑰匙插入地宮中央的石柱。
那石柱上的孔洞與鑰匙極為契合。
然而，預想中的機關並未啟動，石柱紋絲不動。
朱瞻�搖頭嘆息，“陳九，你太天真了。這地宮的機關，早已被我的人控制。你手中的鑰匙，不過是個擺設。”
陳九終于崩潰，跪倒在地，嘶吼道，“為什麼！為什麼晉王要這樣對我！”
朱瞻�緩步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因為在這場游戲中，沒有人是不可犧牲的。陳九，你輸了。”
他揮了揮手，青龍立刻帶人上前，將陳九押下。
地宮內恢復了寂靜，朱瞻�收起遺詔，轉身對青龍道，“傳令下去，晉王謀逆，證據確鑿，即刻查封晉王府，捉拿所有涉案人員。”
“是！”青龍領命，迅速退下安排。
朱瞻�此前沒有動晉王府的原因，就是想要看看，晉王是不是會回來，但是，沒想到啊，虎毒不食子，這連親子都利用的人，怕是也不在乎自己的血脈了。
而朱棣顯然也看出了朱瞻�的用意，所以，也沒有下明旨捉拿。
只是將朝中的大臣給清洗了一遍。
現如今，整個局勢已然明朗，晉王手中的力量也就剩下自己的情報網，還被青龍打的七零八落。
至于，光明會，它一直在暗處，從來沒有主動現身。
但，朱瞻�相信，晉王的手中一定也有一支光明會的力量讓他使用。
朱瞻�站在太廟地宮中央，燭火映照下，他的神情顯得格外深沉。
陳九被押走後，地宮內恢復了短暫的寧靜，但空氣中依舊彌漫著緊張的氣息。
青龍快步返回，低聲稟報道︰“殿下，晉王府已被包圍，所有出入口都已封鎖。”
“晉王的情報網已被我們抓住了尾巴，摧毀只是時間問題。”
朱瞻�微微點頭，目光依舊凝視著地宮深處的那道石門。
他緩步走向石門，伸手輕輕撫摸著石壁上的紋路，仿佛在感受歷史的重量。
“青龍，你說……晉王叔真的會就此罷手嗎？”朱瞻�忽然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慮。
青龍沉吟片刻，答道，“殿下，晉王雖然狡猾，但他的力量已被我們削弱大半。”
“即便他手中還有光明會的支持，恐怕也難以掀起太大的風浪了。”
言外之意，就是晉王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朱瞻�搖了搖頭，淡淡道，“你不了解晉王叔。”
“他從來不是一個輕易認輸的人。即便手中只剩下一枚棋子，他也會想方設法扭轉局勢。”
“這一點，他和已故的三爺爺很像。”
青龍皺眉，“殿下的意思是……晉王還有後手？”
朱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身看向青龍，目光深邃，“陳九不過是他的一枚棄子，真正的殺招，恐怕還在後面。”
“晉王叔最擅長的，便是利用人心。他或許早已料到我們會控制地宮機關，甚至……這所謂的建文遺詔都有可能是他放在這里的。”
青龍神色一凜，“那建文帝怎麼說？他到底有沒有放置這所謂的遺詔？”
“建文一朝，你懂得，說是建文帝的天下，還不如說是文官的天下。”
“黃子澄，方孝孺，齊泰，三人把持朝政，他們到底做了什麼？做了那些事情？我們都不得而知。”
“這封遺詔如果是真的，那也是這三人動的手腳。”
“甚至，有可能是當初靖難之役尾聲的時候，動的手腳，要不然，這里不會有什麼遺詔。”
“怕是，黃子澄，方孝孺，齊泰三人的後手。”
“只不過，他們沒有想到，皇爺爺下手這麼干脆，直接將他們給砍了。”
朱瞻�的話讓青龍陷入了沉思。
地宮內的燭火依舊搖曳，映照出兩人凝重的神情。
空氣中彌漫著歷史的厚重感，仿佛每一塊磚石都在訴說著那段風雲變幻的歲月。
青龍低聲問道，“殿下，若是這遺詔真是黃子澄、方孝孺、齊泰三人的後手，那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難道他們早就預料到建文帝會失敗，所以留下了這封遺詔，試圖在未來的某一天卷土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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