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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碧雲湖水下九千米處。
李莫玄在將夏菁送走之後。
完全沒有絲毫的廢話，直接對冥鯤說道︰
“出手吧！”
冥鯤也是一個干脆利落的家伙。
上一秒，他還猶如湖底巨石一般分毫不動。
下一秒，他整個人由于湖底鬼魅一般，完全不帶動絲毫水流的波動。
化為一道肉眼難以捕捉的黑影，完全沒有任何動靜，迅速出現在李莫玄的面前。
沒有絲毫靈氣和氣息的波動。
似乎早就和這碧雲湖融為一體。
就連李莫玄都沒有反應過來。
冥鯤出現在李莫玄面前，一上來就是極其樸實無華的一拳。
轟！
水中，由于碧雲湖水的密度極大，雖然能夠傳遞聲音，卻並不會發出太大的聲音。
那巨大的轟鳴聲被削弱了無數倍，而水中的驚濤也穩定了無數倍。
可即便如此，這龐大的力量依舊引起了巨大的沖擊波和轟鳴聲。
宛若無數星辰爆碎一般。
讓人難以想象。
李莫玄只能在瞬間架起雙臂，去抵擋冥鯤的這一拳。
在一拳命中之後。
恐怖的波紋以李莫玄的手臂為中心，迅速向整個偌大、深不可測的碧雲湖擴散出去。
這些水的密度已經非常接近于半牛頓流體。
也就是沖擊力越大，它們所產生的力道就越強，以李莫玄和冥鯤戰斗所產生的速度和力量。
完全可以將這些半牛頓流體的反震力迸發到極限。
在水中爆發出的力量越大，所受到的阻力也就越大。
所以，在水中的發力要比在陸地，以及比空氣稀薄的天外天要困難數倍。
因為雙方的大量力量都消耗在了水中，根本沒有多少力量是真正作用在對手身上的。
這也是為什麼很多修士不擅長水戰的根本原因。
他們對于水這種自然界無處不在的生命之源並不了解。
也不懂得利用它們的特性。
不過冥鯤和李莫玄則是完全例外。
冥鯤本身就是孕育在水之本源當中的存在。
如果說鬼神天照是集合天底下至陰之力而凝結的具象化存在，是代表著陰氣的聖靈。
那麼冥鯤就可以理解為，集合天下水之極致而具象化的聖靈。
屬于天生地養，只要這天地之間陰氣不盡，則天照不滅。
若是這天底下水氣不盡，那冥鯤不死。
除非這方天地覆滅。
否則天照和冥鯤是絕對不會死的。
頂多就是被壓制封印。
完全是一個道理！
而李莫玄也吸收了水之本源，對于水之靈氣的特性也達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
可能他在對于水的理解上不如冥鯤，但是也絕對差距不會太大。
要不然李莫玄是絕對無法到達這個地方的。
這兩位對水之法則領悟到極致的強者，在水下展開了一場史無前例，沒有任何觀眾的水中交鋒。
光二者之間強大的力量，都將這些半牛頓流體一般的超重水硬生生的撕裂。
沒錯，不是震碎也不是分化，而是直接撕裂。
李莫玄和冥鯤的力量，所產生的沖擊力，硬生生地將這些極深處的海水徹底碎裂。
不光是湖水，就連虛空也一起撕裂。
大量的湖水通過虛空裂縫涌了進去，形成無數漩渦。
整個碧雲湖深處，山崩地裂，地動山搖，藍色的水晶們瘋狂踫撞搖曳。
這恐怖的力量，足以將凝聚無上仙體的半仙至尊們直接撕裂。
而面對冥鯤這鬼魅般的攻擊。
李莫玄那肉身力量強悍到極致的仙體，竟然發生了一定的扭曲變形。
沒有擊穿，沒有轟碎，但真實的給李莫玄超高強度的仙靈之體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傷害。
不過這種程度的傷害和痛感，對于李莫玄而言，早就不算什麼了。
先前李莫玄對抗神族，那肉身都不知道崩碎多少遍，硬生生以不滅法則永無止境的修復，硬生生將無數強敵耗死。
更別說在凝聚無上仙體的時候，九條龍脈之力的撕扯重塑，以及大量仙靈之氣入體的痛苦。
在凝聚仙體之後，已經沒有任何疼痛能夠折磨李莫玄了。
李莫玄的神經早就比世界上最堅硬的物質還要強悍。
不過當李莫玄感受到冥鯤那強大的力量之後，還是暗暗有些吃驚。
不光吃驚于冥鯤的力量，同樣吃驚于對方的速度。
冥鯤在水中，速度簡直恐怖。
他已經不是抵擋或者是分化水的阻力。
而是他已經成為了水的一部分。
和天照一樣。
天照可以隨意的瞬息前往天底下任何有陰氣的地方。
冥鯤當然也可以瞬息來到任何有水的地方，當然，空氣中的水分也算。
也就是說，除了沒有空氣和任何水的天外天以外。
不管是太虛境、四海八荒還是上靈界。
冥鯤想去哪就去哪。
不過現在冥鯤被封印，他所能瞬移的區域僅限于碧雲湖範圍之內而已。
可即便如此，面對一個能夠在水中無限瞬移，絲毫感受不到任何阻力，水反而還會成為他的助力。
並且只要在水中他就不會力竭，能夠永久保持滿血滿藍的家伙。
想要擊敗對方，難度幾乎可以說是無限。
想當初，冥鯤可是面對整個太虛境以四方神山為首的一眾高手追殺。
在付出無數半仙至尊隕落為代價，才將他鎮壓在此處的。
而人人吹噓的太虛境第一強者張道恆，只是一個東洲神山就將他追殺到逃進太虛禁地深處。
現在張道恆在重傷、靈氣枯竭的情況下，被異族追殺進了太虛禁的深處。
張道恆和冥鯤相比，高下立判。
而讓李莫玄意外的還有一點，剛才冥鯤這一拳還只是試探。
完全使用的是肉身的力量。
其中沒有摻雜一絲法則之力。
光是肉身力量就如此強悍。
那就意味著，如果冥鯤全力出手，那李莫玄是會受傷的。
不過李莫玄也同樣能夠通過水之本源，以不滅法則永遠地恢復下去。
至于最終誰會耗死誰，或者是誰會擊殺誰，結果還真不好說。
李莫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
瞬間，不滅法則光芒涌動。
李莫玄的雙臂恢復如初。
自身的力量完全沒有一絲損耗。
看到此情此景，就便是猶如一潭死水的冥鯤，那深邃的眸子都不由閃過一絲精光。
似乎感覺到一絲詫異。
李莫玄活動了一下手臂，微笑道︰
“有趣，實在是太有趣了！”
“這就是魂體合一的強者嗎？”
“我甚至已經感覺到熱血沸騰了，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可以放開手腳一戰的強勁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