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本是萬物復甦的時節,俄羅斯與高加索地區的局勢卻愈發緊張起來。
俄羅斯國內經濟頹勢明顯,鮑里斯不得不考慮用戰爭轉移百姓注意力。車臣地盤小,叛軍人數不過萬余,槍支彈藥也極度缺乏,戰勝他們似乎易如反掌,就成了他最理想的目標。
經過國內輿論造勢,百姓群情激憤對車臣喊打喊殺之時,鮑里斯便趁著冬天地面被凍實,派遣了將近四萬的部隊殺進了車臣首府格羅茲尼。
驕傲的俄軍壓根沒把車臣叛軍放在眼里,沒有經過戰前詳細偵查,便冒冒然闖進了城市。不料,卻陷入了最險惡的巷戰。第一天,俄軍就損失了一百多輛坦克和兩千多人。
至此,雙方在幾乎被打成廢墟的格羅茲尼展開了拉鋸戰,不斷往里面添加兵力,傷亡數字不斷攀升。
李安然在聖彼得堡的一家咖啡館里與瓦洛佳的談話被電視新聞打斷。看著屏幕上燃燒的戰火和夸大其詞的解說,李安然忽然有一種難以言表的滑稽感。
俄羅斯人號稱戰斗民族,其實打仗並不在行。或許是地域環境決定了思維,俄羅斯軍隊打仗方法太過粗糙,來來去去就這麼幾招,怪不得難得出來一個朱可夫,也被他們吹上了天。
“瓦洛佳,你覺得這場沖突會持續多久?”李安然沉聲問道。
瓦洛佳搖了搖頭,臉上露出無奈的神情︰“誰知道呢?鮑里斯雖然強硬,但高加索地區的情況復雜,民族矛盾、宗教沖突交織在一起,不是輕易能解決的。而且,西方國家也在暗中攪局,局勢只會越來越糟。”
“你覺得俄軍之所以打成這樣,問題出在哪里?”李安然的語氣有些考究。
瓦洛佳倒沒有在意李安然的口吻,當作朋友之間的閑聊,絲毫沒有藏著掖著。“情報不利,後勤混亂,多頭指揮,政令不通……問題太多了。”
短短幾句話,瓦洛佳的視野明顯超過了鮑里斯,至少他看到了很多人看不到的背後一些東西。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李安然繼續追問。
這時候,瓦洛佳才覺察到李安然有些意味深長的語氣,不由大笑起來,“拜托,我只是個特工,可不是正經軍人。”
“這不是閑聊嘛。”李安然不以為意地回應。
“既然是閑聊,我倒是想听听你的見地,看看金融學家會從什麼角度看待這場戰爭。”瓦洛佳立刻反將一軍。
“龍國有個孫子兵法大家曾經說過,用兵之法,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敵則能戰之,少則能逃之,不若則能避之。”李安然用有些混亂的俄語說道。
瓦洛佳當然沒有听懂,但也沒有在意,而是正襟危坐,仔細聆听。
“意思是如果有十倍于敵人的兵力就包圍他們,五倍的兵力就進攻他們,一倍的兵力就要想辦法分散他們,相等的兵力就要想計謀打敗他們,兵力比敵人少就要避開他們,實力不及敵人就要避免決戰。”李安然解釋道。
瓦洛佳听了個似懂非懂,沒有著急反駁,而是頷首示意李安然繼續。
“鮑里斯出動四萬軍隊,對方正規軍加上後備部隊,人數其實也要將近四萬。不去想辦法分化瓦解,反而連偵查工作都懶得做,就這麼長驅直入,不敗才見鬼了。”李安然分析道。
瓦洛佳沉默片刻,點頭同意︰“的確太輕敵了,以為人家都是非正規部隊,臆測戰斗力低下,結果吃了大虧。”
李安然長嘆一聲,“首戰失利後,嚴重打擊了自信心,軍隊又走了另一個極端,那就是將敵人的戰斗力拔高到了自己都驚懼的高度。”
“是啊,要麼狂妄到目中無人,要麼膽小到步步驚心,前線指揮員的心理出了大問題。”瓦洛佳理解那些指揮官的心態,失敗會給他們帶去絕對無法承受的後果,這也是首戰失利後變得束手束腳的原因。
“戰爭的勝負往往並不是前線戰斗人員所決定的。為了打這場戰役,鮑里斯在宣傳上是下了功夫的,但遠遠不夠,還不如車臣宣傳更有效果。”李安然繼續說道。
車臣武裝在西方媒體的操弄下,被描繪成民族獨立運動,博取了國際同情。相比之下,鮑里斯政府僵化的宣傳手段效果差了太遠,以至于民間反戰情緒高漲,甚至出現家屬上前線強行召回士兵的情況。
李安然從戰爭預備、錢糧不足、士兵長期訓練松懈、對戰爭內部意見不統一、後勤保障拉胯、導致士兵不滿等全方位做了剖析。瓦洛佳倒是沒想到李安然對戰爭的理解如此深刻,倒也真的听了進去。
“我倒是覺得如果這場戰爭打輸了也是好事,至少能促進軍隊進行現代化改革,為將來提高軍隊戰斗力打下基礎。”李安然做了最後的總結。
瓦洛佳奇怪地問︰“你判定俄軍會輸?”手指指向正在播報的新聞,里面還在播報前線的勝利消息,比如打死了多少叛軍,繳獲多少彈藥等等。
李安然呵呵大笑起來,“輸贏重要嗎?哪怕俄軍打輸了,車臣武裝也攻不出來,頂多回到之前自治的局面。而車臣打贏了這場戰爭,軍心振奮是肯定的,最要緊的是讓西方看到了他們的實力,就能得到更多的援助。只是這個結果,這場戰爭的軍心就有了不同,勝負已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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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不會說自己也是其中一份子,大量軍火正源源不斷送到了叛軍手里。
瓦洛佳咂摸其中滋味,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忍不住拍了一下大腿,“听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覺得很多地方都想通了。”
“想通了嗎?希望你發動的第二次車臣戰役,能夠更順利些,不要再犯一樣的錯誤了。”李安然心中暗想。
是的,李安然不會真的無聊到跟瓦洛佳說些毫無營養的話。他就是要將這次戰爭的教訓一一點出來,讓瓦洛佳記在心里,能順利打贏第二次車臣戰役,從而更快穩固他的地位。
鮑里斯感念李安然的幫忙,的確報答了不少好處,但他更看重西方政府的關系,所以那些讓李安然眼饞到流口水的好處,終究還是落到了萬塔計劃的執行人手里。
而眼前這位瓦洛佳,六年後就會朝寡頭下手,重新分配財富,從而才有了後來的七大寡頭。李安然要的不多,八大寡頭行不行?
晚飯時候,其他那幾個老朋友梅大嘴、季姆琴科、羅滕伯格、佐洛托夫也都趕了過來。現在這些人除了季姆琴科自行發展外,羅滕伯格和佐洛托夫嚴格意義上來說,應該是李安然的白手套了。這種關系也讓他們之間似乎更親密了些。
“安然,好久不見……”季姆琴科比過去胖了一些,身上似乎多了很多商人的圓滑。見到李安然的第一時間,他便熱情到讓李安然有些吃不消。
李安然幫他芬蘭客戶拿到了石油銷售牌照,季姆琴科的石油生意從此一發不可收拾。他現在不但給芬蘭供貨,生意觸角更是延伸到了荷蘭等國。不得不說,有些人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相比季姆琴科,羅騰伯格和佐洛托夫就要老實許多,至今兢兢業業幫著經營著烏克蘭的普利瓦特銀行和天然氣銀行,中規中矩,從來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安然,听說你把烏里揚諾夫斯克號買去改成了賭船,生意怎麼樣?”酒過三巡,季姆琴科陪著小心開始打听起來。
生意怎麼樣?僅僅三個月,光是洗錢的流水就超過九百億了,可以說賺瘋了。不過,李安然當然不會把最深的秘密說出來,哪怕將來眼前的季姆琴科也會是他的大客戶,至少現在還不能告訴他。
“歐洲和中東的土豪多,很多人喜歡上賭桌上玩幾把,生意還行。”李安然輕描淡寫地說道。
“安然,你說如果我也搞一艘郵輪改成賭船,你說這生意能做嗎?”季姆琴科終于說出了他的目的,真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家伙。
“哈哈哈,你啊……”李安然大笑著頻頻搖頭,“你做不了這門生意的,至少目前做不了。”
全世界不完全統計,每年大約有四十到五十艘賭船在活動,隨著國際上對這個行業的限制越來越嚴格,很多游輪上的賭場,僅僅是休閑娛樂一種,已經失去了賭船的性質,真正專業的賭船不會超過五艘。
想到澳門幾家賭場便養活了幾十萬人,李安然心里頓時有些燥熱起來。
“如果你有閑錢,倒是可以到馬島投資賭場,我負責幫你拿地拿牌照。”李安然提議道。
季姆琴科抬眉想了想,似乎有些心動,最終卻依舊搖頭拒絕。“太遠了,鞭長莫及啊。”
李安然也沒有勉強他,實際上季姆琴科說得有道理,路途的確實在太遠了。
李安然的目光轉向了亞洲四小龍,那里的有錢人越來越多,馬島雖然偏居一隅,可是絕美的風景加上賭場的刺激,旅游業帶來的利潤可是相當可觀的。
嗯,對了,現在也該著手收割東南亞了。歷史上那位已經被他殺死,那麼原本他干的事情,那就換作我來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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