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為這句話,當時的法國總統忌憚那個深埋在對外情報局里的鼴鼠,一直不敢將重要的事情交付給他們執行,轉而交給法國國防情報局。一個情報系統的建立到成規模,不但需要十幾二十年的沉澱,更是無數人用生命和鮮血奠定的基礎,因為這一句話,離心離德,對外情報局從此一蹶不振,再也無能對我們產生什麼威脅了。”
巴卡京的話就如同在對往昔人物的追憶,對于他們杰出能力的膜拜。什麼叫高明?殺人誅心,自亂陣腳,自毀長城。四個鼴鼠算什麼?只要能打垮對手,四十個也是值得的。
“在那以後,阿納托利就全心全意做了我們的敵人,還是那種心狠手辣,比敵人更絕情,更殘酷。”巴卡京繼續說道。
“他與麥昆聯手,在歐洲做了很多大事,手里沾著我們很多同志的鮮血。安娜,你能理解一個沾滿自己人鮮血的人,夢里會夢到什麼嗎?”
巴卡京的眼里的晶瑩終于緩緩掉落下來,“哪怕他有一天能回來,也不會得到我們的信任了。所以啊,這三十年來,他一直把自己當做了真正的叛徒。”
巴卡京抹去臉頰上的淚水,穩定了一下情緒,“五年前波利亞克夫的被捕,你知道是誰的功勞嗎?”
安娜聞言,再也沒有了鎮定,驚詫莫名地盯著眼前的老人,“不是說是第二總局局長帕柳切夫斯基同志的……”
“是帕柳切夫斯基同志抓捕的,但是消息卻是阿納托利同志送來的。三十年了,他一直在與我們戰斗,從未送過任何情報。唯一的一次,就足夠了。”
這位波利亞科夫是另一個情報機構總參情報部的少將,因為對國家不滿,從而甘心做了中情局的間諜,出賣了上千名特工,一度對紅色鐮刀情報系統造成了巨大困擾和打擊。
這麼大的內奸,卻在紅色鐮刀情報系統佔據高層位置整整二十五年,從未引起懷疑。一直到阿納托利掌握了一個很模糊的線索傳遞回來,這才將他挖了出來。
也因此阿納托利受到了中情局的懷疑,被調離歐洲局到總局供職,擔任了一個清閑崗位,一直到去年退休。
“他最大的願望就是回到祖國養老,所以,我必須滿足他這個要求。”巴卡京流著眼淚笑了,“一定要滿足他 ,一定。”
安娜心里釋然,對這個一直被誤解的人充滿了好奇。他的一生中,只做了兩件事。打垮了法國對外情報局,挖出紅色鐮刀有史以來最大的間諜。為此,他付出了一生最好的年華,與自己的祖國一直戰斗到退休,這是個怎樣的人啊?!
給涕淚橫流的老頭遞上手絹,安娜等他擦干眼淚,小聲問︰“那三角洲這幫人怎麼處理?按照他們的要求全部……”安娜做了一個殺人的手勢。
“嘿嘿嘿,借我們的手清理他們的首尾,想得倒美。”巴卡京冷笑不已,“找機會放了他們,然後送條船,讓他們自生自滅吧。最好都能活下來,嘿嘿……”
安娜听了,暗自打了一個哆嗦。“我會安排的,爭取神不知鬼不覺放他們離開。”
這些人離開後,如果有機會回到阿美,誰也猜不到他們能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猜一猜,會不會引爆一顆小男孩?嫩死幾個高層應該不是問題的,干不過集火炮彈,暗殺幾個臭蟲還不是手拿把掐嗎?!
李安然醒來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街上隱隱傳來警笛刺耳的尖叫聲,似乎很不平靜的樣子。
打開燈,穿上衣服後出了臥室,卻看到黃薇,胡明慧,艾麗卡,以及兩個小秘書正圍坐在一起喝酒,嘰嘰喳喳好不熱鬧。
听到動靜,眾女回頭,見是李安然。胡明慧咦了一聲,“是我們吵醒你了麼?這才睡了四個多小時。”
李安然擺擺手,徑直往大門口走,“心里有事睡不著。你們管你們自己,我去一趟辦公室,看看馬斯克他們。”
“我讓人給你送點餃子去。”胡明慧追著他的背影喊。
“行,多來點,我們人多。”話音未落,人已經到了門外。
“好了,就別在我們面前秀恩愛了,看把你能的。”黃薇伸手將大肚婆一把拉下來,“喝酒,有許森他們呢,餓不死你男人。”
眾女都哈哈大笑起來,也不曉得有啥好笑的。
“我……我給廚房打個電話……”胡明慧紅著臉堅持爬了起來,在黃薇的白眼里,到旁邊打電話去了。
進了辦公室里,屋里煙霧繚繞,瓊斯他們圍坐在會議桌旁,似乎在討論什麼。
看到他們人手一根兩萬美元的雪茄抽著,李安然心里一疼。倒不是因為貴,而是這玩意量少,自個的存貨也不多。
“怎麼樣?”李安然挨著馬斯克坐下,眼楮已經看向了地圖。
“找不到頭緒,可是總覺得里面有事情。”馬斯克拿過一張紙放在李安然面前,“我們找人調查了一圈,甚至連土耳其軍隊的動向都沒有放過。你看啊……”
李安然順著他的鉛筆所指的條目看去,初始還沒什麼,越看越是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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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一日,在土耳其總統厄扎爾的親自過問下,美軍兩艘驅逐艦和三艘核潛艇通過了黑海海峽,並且在伊斯坦布爾港口休整了三天,于十四號啟航前往克里米亞半島附近活動。
黑海是什麼地方?那是紅色鐮刀的內海,怎麼可能讓美軍軍艦出現在這個地方,還特麼有三艘核潛艇。
而紅色鐮刀黑海艦隊似乎集體失盲,任由這這支艦隊在黑海存在到十九,也就是今天,他們才又停靠在伊斯坦布爾港口。
經過調查,停靠港口的船隊里面,少了一艘驅逐艦,不知所蹤。
“是不是去換俘了?”李安然第一反應就是換俘行動,這可是黑海艦隊副參謀長的消息,絕對不會有錯。
“我們猜測也是的。種種跡象表明,紅色鐮刀和美軍打了一個配合,並且不惜出賣了三角洲部隊,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呢?僅僅是為了殺死頭頂有地圖?如果目標僅僅如此,克格勃有的是手段,何必冒著讓美軍進入黑海的危險?美軍又有什麼利益值得放棄三角洲呢?”
面對馬斯克一連串的問題,李安然的腦子也感覺不夠用了。
想到樓下的頭頂有地圖,去問他估計也是白費。現在看來,背後的黑手應該就是巴卡京,他與阿美政府做了一個見不得光的交易,所以才有了這一出。
可是,為何不阻止瓊斯他們的行動呢?不怕這支部隊亂入,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巴卡京,這個死老頭,葫蘆里到底賣得什麼藥?
李安然苦思冥想之下,若不是頭發短,估計會被他揪下老大一塊。
華府那邊卻是另一番景象,晨霧茫茫中,白房子高大的外立面,在霧中若隱若現,甚是雄偉。
老伯施牽著他的寵物狗,在伯施的陪同下,正在花園里散步。
“有時間去一趟莫斯科,跟安然見一面。有些話我不方便說,你要跟他講清楚。”老伯施說話語速很平和,就如同日常拉家常一般,一旁的伯施卻听出了一些不同尋常。
“你告訴他,錢是賺不完的,以後有的是機會。”老伯施停下腳步,看著伯施的眼楮,“托馬斯那幫人身上擔負著特殊使命,涉及到國家利益,所以他可以賺他的錢,但是不能成為阻礙。”
伯施靜靜听著,心里卻是不以為然。羅氏家族也好,洛克菲勒家族也好,這些老錢代表的是固有資本,也就是大家嘴里俗稱的老錢,暮氣沉沉,貪婪成性,已然成了國家的毒瘤。
而李安然卻是代表著新貴,朝氣蓬勃的資本家,俗稱新錢。
新舊交替沒有矛盾是不可能的,可是上升到國家利益也不至于,似乎父親的屁股有些歪了。
老伯施從兒子的眼里看到了不以為然,轉而深深嘆氣,“這是彼德會社長老會的意見,你知道後果的。”
伯施心頭一震,滯了一下,有些憤憤不平抗爭道︰“憑什麼?安然也是靠自己手段賺錢,怎麼就容不下了?”
“憑什麼?就憑人家布局了好些年,被安然摘了桃子。伯施,安然年輕氣盛,我不想看到有一天他會被人燒死在屋里,這次去莫斯科,你告訴他,我說的,立刻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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