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陽光懶洋洋地灑在看守所的高牆之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劉文志再次踏入看守所,他是按照黎錦的吩咐,來給朱廣富傳話的。
他走進會見室,一眼就看到了朱廣富。只見朱廣富的精神狀態明顯比之前差了許多,原本圓潤白皙的臉上帶著幾處淤青,嘴角還掛著一絲干涸的血跡,顯得格外狼狽。
劉文志心中一驚,臉上頓時浮現出怒色。
他二話不說,轉身沖出去找負責該監區的同志。
劉文志憤怒地質問“朱廣富臉上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動手打他了?你們還想不想干了,不想穿這身衣服了?也想住進來?”
那名同志被嚇得臉色蒼白,誠惶誠恐地解釋道“真不是我們做的,劉廳。他吃飯的時候非要插隊,還一個勁兒地嫌棄飯菜難吃,跟其他犯人發生了口角,這才被人給打了。”
劉文志眉頭緊皺,滿臉懷疑“真的?”
那同志連忙點頭,急切地說道“肯定是真的,劉廳。不然以他的性子,不得鬧得整個看守所都翻天了?”
劉文志依然不放心,追問道“監控保存了嗎?”
“自然保存了,我們也不想給自己惹那個麻煩呀。”同志趕忙回應。
劉文志這才微微松了口氣,轉身又回到會見室。看著朱廣富,他直截了當地說“你這傷,要是平常情況,我們倒是可以考慮給你保外就醫。但你現在情況特殊,只能先將就一下了。”
朱廣富一听,頓時不滿地嚷嚷起來“你告訴夏關東他們,他們再這麼不管我,遲早等著給我收尸!有錢賺的時候,大家稱兄道弟玩在一塊,現在我落難了,一個個都躲得遠遠的,什麼玩意兒!真是世態炎涼啊!”
劉文志心里一陣厭煩,但他並沒有代入朱廣富的情緒,畢竟自己確實沒佔過朱廣富什麼便宜,問心無愧。
他看著朱廣富那副快崩潰的模樣,又有些擔心朱廣富會破罐子破摔,于是耐著性子勸道“我覺得你應該相信夏爺他們。現在你被調查,證據又這麼確鑿,他們也不好操作啊。”
朱廣富冷哼一聲,情緒越發激動“不好操作,那就別操作了!我干脆坦白從寬,說不定還能爭取減刑。”
劉文志有些不耐煩了,皺著眉頭說道“你別這麼激動嘛!”
“你說的輕巧,現在在這兒坐牢的是我!”朱廣富怒目圓睜,大聲吼道。
劉文志心中的不滿也上來了,沒好氣地說“看來,我不該來!你這麼大脾氣,誰也勸不了你!哦,對了,告訴你一個事,主辦你這個案子的黎錦回江東了,明後天找時間就會親自審訊你,你好自為之吧。”
朱廣富一听,頓時憤怒地罵道“好啊,我倒要看看,查我的這個混蛋到底長什麼樣,操!”
劉文志看著朱廣富,心中暗暗搖頭。他知道,朱廣富現在已經完全亂了方寸,再待下去也只是徒增煩惱。于是,他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會見室,離開了看守所
夜幕如墨,將玉園溫柔地包裹其中。
園內,黎錦與劉文志坐在寬敞的餐廳里,桌上擺滿了幾道美味的菜肴,一瓶美酒已打開,酒香四溢。地上也有一箱特供的酒。
暖黃的燈光灑在兩人身上,營造出一種靜謐而又略帶神秘的氛圍。
黎錦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酒,目光看向劉文志,問道“你去看過夏關東,他真的生病了?”
劉文志微微皺眉,回憶起見到夏關東時的場景,緩緩說道“他的氣色很好,不像生病的樣子。依我看,他就是不想踫朱廣富這灘禍水,所以才裝病。說到底,他還是怕你。”
黎錦輕輕搖了搖頭,嘴角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說道“夏關東可不怕我,他這是以退為進的策略。另外,我听到個消息,他們趁著朱廣富的事吸引了省廳等人的目光,在別的地方已經賺回來了。”
“什麼?”劉文志驚訝地瞪大了眼楮,手中的酒杯差點沒拿穩,“難怪他們不出面擺平朱廣富,原來最後一算,根本沒損失。”
黎錦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他們不出面,是在等李羨白等人出面。只是現在李羨白他們沒急著行動,這局面就對我們有利了。”
劉文志眉頭緊鎖,一臉疑惑地說道“這個問題,我一直覺得奇怪。為什麼李羨白那邊不出來撈人?除了我們手頭證據確鑿,似乎他們真沒什麼行動,這太不正常了。”
黎錦放下酒杯,神色變得嚴肅起來,說道“我听到的說法是,李羨白在檢查他們所謂的‘系統’問題。在他們看來,朱廣富是大富大貴的命,不應該有牢獄之災,可如今卻栽在我們手上,他們覺得這是‘系統’出了問題,得找出原因。”
“哼,就朱廣富干的那些事,他不被抓起來,那才是對社會的肆意破壞。這些人,能力越大,破壞力就越強。”劉文志一臉不屑地說道。
“所以,我想盡力糾正這種局面,咱們一起努力。”黎錦說著,再次端起酒杯,與劉文志踫杯,兩人一飲而盡。
又喝了一輪酒,劉文志起身去上廁所。待他回來,黎錦放下手中的茶杯,看似隨意地問道“王家那個小鬼的事怎麼樣了?有下文了嗎?”
“王文魁?”劉文志坐回位置,說道,“這小子拿著王家家長給的幾百萬,在股市基金上投資操作,現在听說賺了二十倍,確實非常有天賦。”
黎錦輕輕抿了口茶,隨口說道“江東人杰地靈,這麼年輕就有如此市場眼光,將來不至于沒飯吃。哦,他別的方面能力呢?”
劉文志表情變得有些凝重,說道“此子過去一直沒什麼起勢,沒什麼威名。但最近發生了一件事,表明他非常狠辣。他把他兄長和叔公的腿給打斷了,現在那兩人還躺在醫院呢。”
“打人的理由是什麼?”黎錦問道。
“他們說是口角,實際上是此子故意立威,想要在王家有話語權。就算不是他兄長和叔公,換做別人,估計也會被他打。傷者沒有報警,我們也不好介入,就讓他們家族內部解決吧。”劉文志無奈地說道。
黎錦思索片刻,點頭道“只要他們不危害到江東人民群眾的利益,那就讓他們按照自己的規則去游戲,後果自負。”
劉文志深表贊同,點了點頭。
隨著時間的推移,酒過三巡,兩人都有些微醺。夜已深,這場在玉園的密談也接近尾聲。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