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那現在也算是報應了。”
“對。”賴傳極其認可。
總有些人得了勢，就飄的忘乎所以，不知所謂。
覺得糟糠之妻配不上自己了，覺得野花更香了，覺得可以‘享受’人生了。
殊不知，野花進門，家破人亡。
老祖宗早就說過的警示，卻沒多少人能守住本心的。
“得了，看到娟姐這樣的態度，也不用擔心她受欺負了，咱們回去等消息吧。”
賴傳活動了下筋骨，看向唐糖︰“要不要一起去道觀？”
趁著沒什麼事，去道觀受、虐。
唐糖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楮︰“賴傳哥哥不怕被師兄們加練嗎？”
“怕。”
斬釘截鐵，絲毫沒覺得丟臉。
但是。
“效果還是很好的。”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體驗回家稱王稱霸的感覺了。
以前即便他天資過人，也是被他老子追著揍的下場。
可是現在感覺，在受、虐一段時間，他就可以回家倒反天罡了！
唐糖搖搖頭︰“糖寶還是不跟賴傳哥哥一起去了。”
涂元慧點頭附和︰“你想受訓練，自己去就行了，做人還是要對自己善良一點。”
賴傳︰“？什麼意思。”
東方野似笑非笑︰“沒听懂？”
也不用賴傳答話，他直接道︰“意思是，加練的你，已經在承受身體的痛苦了，就沒必要再加上一層心靈暴擊了。”
賴傳嘴角抽了抽︰“……也對。”
東方野拍了拍他的肩膀︰“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的確是個勇士。”
真正的勇士，就是敢于直面師兄們的加練。
不像他，道觀是他的家，但是師兄們在家的時候，他只想離家出走。
賴傳︰“……也……沒這麼夸張吧。”
雖然要求是嚴格了一點，但也沒有那麼恐怖。
簡紹︰“別擔心，你天資還行，師兄們不會拔苗助長。”
賴傳擰眉，這話怎麼听著怪怪的？
天資還行，所以不會拔苗助長？
等等！
他狐疑的看向簡紹。
該不會想說的是，他天資不太行，所以師兄們不會給太大壓力吧？
“……”
明明還沒開始受訓，就已經覺得心很累了。
眾人又在樓梯間觀察了一段時間，確定李娟不會吃虧，才離開醫院。
賴傳他們回道觀。
簡紹帶著唐糖回唐家。
…………
林家祠堂地下室里。
盤腿坐在蒲團上的林穹，緩緩睜開眼楮。
他起身小心翼翼的活動了幾下，確認斷掉的手臂，和肋骨都已經痊愈，不可思議的眼底浮現出貪婪之色。
即便之前老祖宗在的時候，他受傷有老祖宗幫著恢復，也沒有像這次這麼快的。
這位青尸師祖真是了不起！
想著，他態度恭敬的跪在暗室門外︰“師祖。”
「嗯……」
「傷勢……痊愈了。」
雖是詢問的話，但卻並不是詢問的語氣，顯然已經料定了結果。
林穹︰“是，多謝師祖。”
不等青尸師祖開口，他繼續問道︰“不知道下一步，師祖有何吩咐。”
.
「呵呵呵……」
像金屬摩擦發出的笑聲，刺激的林穹汗毛都立起來了。
「不是……我有什麼……吩咐，是你……想……要什麼。」
想要什麼。
林穹神情貪婪。
他想要唐糖身上的天道之力，但是有師祖在上，這份天道之力注定是落不到他手里了。
退一步，他想要林家長盛不衰，想要保住自己永享富貴。
想要……
林穹︰“我想要，高高在上！永生不滅！”
「你倒是……識時務。」
青尸的聲音里多了幾分愉悅之意，顯然很滿意這個回答。
林穹低頭垂眸，恭順謙讓︰“徒孫還要仰仗師祖，自然不敢與師祖爭。”
「呵呵呵……」
漫長的沉默後，青尸再次出聲︰「你想要……如何……高高……在上，永生……不滅。」
林穹回答得很快︰“徒孫想要得道成仙，羽化飛升！”
見識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很清楚，只要他還留在這人世間，就總會有比他厲害的存在，比他優秀的天才。
既然如此，又何必在這一方天地苦苦掙扎？
唯有飛升成仙，那才是真正的高高在上！
才是真正的永生不滅。
至于青尸師祖能否幫他做到，賭一把，又何妨？
「胃口……不小。」
聲音听不出喜怒。
林穹不敢隨便接話，只低眉垂眼的跪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暗室里才再次響起聲音。
「你可曾……听過……五獄……成仙。」
林穹愣了下︰“听過。”
五獄成仙，是位大仙成仙得道的秘法，只是這秘法……僅存在于傳說中。
傳聞，有位重瞳的放羊郎，在放羊時得到仙人點化，進石洞開始修行。
修行中發現要想成仙，必須要先歷劫。
歷劫的方式，就是用寒冰獄、火坑獄、抽腸獄、剜心獄和拔舌獄，這五個地獄的懲罰，來磨練自身的心志。
可地獄的懲罰，即便是靈魂去承受，都痛不欲生，哪里是肉體凡胎所能承受的？
于是，這位大仙利用自己天生重瞳，找到五個跟自己命格相合的人魈，施法讓它們代替自己下地獄，替自己承受五個地獄的懲罰。
待五個人魈灰飛煙滅，這位大仙也成功得道成仙。
這法子快捷不說，用的還是‘替身’，即便中間出了什麼問題，也不會傷及到自身。
只是……
里面提及的人魈，是生前做盡道德淪喪、泯滅人性之事的鬼魂，哪里是這麼好找的？
何況，不但需要找到和自己命格相合的，更是要有辦法躲過陰差盤查。
無論是哪一條，都不是林穹能做得到的。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青尸意味不明。
林穹略沉默後，恭敬道︰“還請師祖解惑。”
「人魈……可……培養。」
話盡于此，青尸就再沒了動靜。
林穹眉頭緊皺，培養人魈？
什麼意思？
像培養厲鬼那樣嗎？
但是，厲鬼只需要刺激它不斷滋生怨氣就可以了，人魈要怎麼做？
他不斷在心里咀嚼人魈的屬性，道德淪喪、泯滅人性。
道德……人性。
突然想到了什麼，眼楮都亮了︰“多謝師祖，徒孫知道了，徒孫這就去準備。”
「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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