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場完了之後。
嚴初九已經徹底癱在地板上,一動也不能動了。
安欣看起來柔弱,完全手無扶雞之力的樣子,實際猛得很!
現在,嚴初九也不敢再說自己隨便都能干趴三只老虎了,一只就要了他半條命。
此時雨已經停了,些許陽光從雲縫中鑽了出來,偷偷的照亮了客廳。
安欣雖然也出了不少汗,但明顯還游刃有余!
看見嚴初九已經腎有余而力不足的樣子,便去廚房給他弄吃的。
其實也正常,男女搭配,說是不累,男人從來都比女人辛苦。
嚴初九癱了半晌,這才掙扎著起身,來到廚房看安欣忙碌。
燈光照在了安欣的身上,她沒有系圍裙,頭發也只是隨意的扎在腦後,長t的下擺摭不住修長白皙的雙腿。
嚴初九有點忍不住,掏出手機偷拍了一張照片。
然而可惜,腿太長了,屏幕裝不下,那些小可愛也沒眼福。
旁邊的案板上,青菜洗得干干淨淨,蝦仁碼得整整齊齊,連蔥花都切得長短一致!
這讓有強迫癥的嚴初九感覺賞心悅目!
水開之後,安欣將拉成細絲的面條下入鍋里,動作輕柔得怕驚擾了沸水。
蒸汽裊裊升起,模糊了她的眉眼,卻沒遮住她嘴角那點若有若無的弧度。
溫婉賢淑的模樣,與方才鎖喉過肩摔的凌厲判若兩人。
嚴初九看著看著就有點發呆,這畫面實在是太熨帖心靈了。
沒過多久,安欣便端來一大一小兩碗海鮮清湯面,甚至還拿出了新鮮的草莓。
“我這沒有別的,只有面。”
嚴初九嘗了一口。
安欣下的面,沒有葉梓的那麼咸,正如她身上的味道一樣,清清淡淡,卻相當對嚴初九的胃口。
草莓的顏色紅艷,也如他剛才不小心看到的一樣。
盡管嚴初九更喜歡吃的是米飯,而不是面,但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饅頭,水餃之類的,他也經常吃。
這會兒饑腸轆轆之下,自然什麼也不挑,吸哩呼嚕的嗦面。
面條裹著海鮮味的湯汁滑進喉嚨,吃得他又冒了汗,舒服得不行。
安欣坐在旁邊,小口吃著面,偶爾抬眼看看他,目光里少了平日的疏離,多了點煙火氣的溫和。
嚴初九吃著吃著突然停了下來,有感而發的說,“其實,我以前總覺得,你像冰做的。”
安欣抬眸看向他,“現在呢?”
“現在覺得……”嚴初九撓撓頭,聲音有點悶,“你是外冷內熱。就像冬天里的熱水袋,看著硬邦邦的,揣久了才知道有多暖。”
安欣沒有接話,只是唇角無法自控的微微揚起了點弧度!
以前給許若琳檢查傷勢的時候,覺得她的男朋友很渣,只顧自己痛快,完全不管女孩的死活。
然而現在真正的深入接觸,她才發現這個男人是如此之暖。
一直都對男女之情無感的她,突然間,就有點想談戀愛了!
……
碳水是第一生產力,誠不欺我!
嚴初九三下五除二將一大碗面干完後,雖然沒吃飽,但感覺自己又行了。
“安醫生!”他放下碗後,一抹嘴就迫不及待的催促,“咱們繼續吧?”
安欣微微搖頭,“貪多嚼不爛。今天就到這吧!”
嚴初九有點不情願,這事雖然很累,但相當過癮!
成年人的愉悅,大多是痛並快樂著,越累越上頭。
安欣指了指地板,“我們再練下去樓下恐怕又要上來了!”
嚴初九無奈嘆氣,“好吧!改天你到我莊園去,咱們好好的練,別說摔打,就是把地犁一遍,也沒有人會說什麼!”
安欣啼笑皆非,“你回去好好練習我剛剛教你的那點基本功,練好了,我再教你別的!”
嚴初九點頭,安欣剛才教的那幾下看似簡單,其實每一個細節都藏著門道!
光是站穩腳跟不晃,就耗了他不少心神。
“安醫生,我能不能……”
安欣見他說話的時候有點吞吞吐吐,心里頓時緊張了起來,他該不會是要留下來過夜吧?
現在又不是在海上,有那個必要嗎?
自己現在或許有點想談戀愛,但真的不想跟別人的男朋友談啊!
正在她走神之際,嚴初九終于把話說出來,“我能不能跟你這兒再洗個澡才回去!”
安欣松了口氣,洗澡當然不是問題,只要不是一起。
她忙去拿來嚴初九之前換下的衣服,這會兒已經在洗好並且烘干了。
“去吧,有什麼需要就直接跟我說,我們之間,不用那麼生分的!”
“好,謝謝!”
嚴初九再次走進浴室的時候,感覺今天真是前所未有的愛干淨。
早上出門洗了一次澡,從墓園回來洗一次澡,現在又洗一次澡。
以前三天一洗都嫌麻煩,現在一天三洗怕失禮?
看來,異性就是最好的清潔劑啊!
不過在安欣家里,嚴初九也不方便向李美琪證明自己多愛干淨。
從浴室出來,嚴初九看看時間,發現不知不覺竟然到傍晚了。
“安醫生……”
安欣搖頭打斷他,“你還是叫我的名字吧!”
嚴初九便改了口,“安欣,我該走了!”
安欣恍然間才發現,自己和他竟然待了整整一天。
時間不漫長,反倒特別短暫,仿佛只是晃了個眼的工夫!
不過她也知道,嚴初九是該走了,難不成……真留他過夜嗎?
她只想和他成為戰友,不想成為戰友!
“好,我送你下去。”
兩人一起下樓,電梯里一路無話,只有彼此的呼吸聲在狹小的空間里交織。
沉默有時候不是尷尬,是不知道說什麼,卻又不想結束!
成年男女的曖昧就是這樣,嘴上沒話,內心戲卻比電視劇還多。
兩人出了職工大樓,安欣一直將嚴初九送到了前面的停車場。
嚴初九拉開車門的時候,回頭看向安欣,“那……後天一早,我來接你?”
“不用!”安欣搖搖頭,“我自己會過去你的莊園!”
嚴初九便坐進車里,發動引擎,然後降下車窗,“後天見。”
安欣微不可聞的點了點頭,目送他離開,這才轉身返回。
到了家,門關上的瞬間,安欣靠在門板上,抬手摸了摸發燙的耳垂。
客廳里還留著嚴初九的氣息,混合著海腥的汗水味,竟讓她感覺屋子有些空蕩!
以前覺得一個人挺好,現在突然發現,一個人……似乎有些孤單。
看來科室里的那些護士說得是對的︰有人陪才叫生活,沒人陪只能叫活著!
安欣不由自主的,拿出了嚴初九送給她的那顆美樂珠。
燈光下,那抹瑩潤的粉橘色在流轉,仿佛將深海的霞光都凝在了這枚珠子里。
她把珠子貼在掌心,感受著它特有的細膩觸感,指尖無意識地反復摩挲著珠身的紋路!
回來之後,她已經拿著去珠寶行讓人鑒定過。
這顆珠子的形態,質地通通都是上上之選,估價三百五十萬,真的比她十年的工資還要多。
珠寶行經理問她願不願意出手,如果願意,價格還可以再上浮一些。
安欣自然不會賣,僅僅只是想知道它的價值而已。
這會兒,她想起嚴初九送這個禮物給自己的時候。
三百多萬的東西,他遞到自己手中卻像給顆普通彈珠般隨意,偏偏這份隨意,貴重得讓自己心里發熱。
原來,自己不是不愛錢,只是別的男人給的沒有嚴初九多!
安欣這樣暗諷自己一下,又把玩了會兒美樂珠,這才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窗外的天色徹底暗了下來,練拳時的燥熱還殘留在皮膚里,她轉身走向浴室,隨手扯掉脫掉了身上的居家服。
水流嘩嘩落下,溫熱的水澆在皮膚上,洗去了一身的汗漬,卻沖不散心底那股莫名的躁動。
安欣抬手揉著太陽穴,腦海里不由自主地回放著下午練拳的畫面。
嚴初九結實的手臂擦過她的腰側,他呼吸時溫熱的氣息掃過她的耳垂,還有最後那次失序的糾纏,他臉頰貼在身體時滾燙的溫度……
她猛地回過神,目光落到了自己脫下的衣褲上,臉頰瞬間漲得通紅。
手指忍不住伸過去,輕輕觸踫了下!
那變得膠著的痕跡,清晰地印證著之前的失態。
不過是教他學拳,不過是正常的肢體接觸,又不是那晚同床共枕還摟摟抱抱,怎麼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