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房間里的時鐘正好顯示現在是十一點半。
顧朝夕走到床邊坐下，賀然的本子，裴宴給了她，現在就捏在她的手上。
想了想，還是先把這個本子壓在了枕頭下面。
她的手按在枕頭上面，好一會兒都在發呆。
莫名地，她又想起來蕭賀川說過的話，觀察者。
觀察者大部分會在一個玩家去不了，但是又距離玩家比較近的地方，對玩家的行為進行觀測和分析。
這大概是里世界為了更好地去改進現在的這個游戲，那麼療養院的觀察者，在哪里？
先前顧朝夕也覺得，觀察者可能在大門對面的那個商鋪里面。
畢竟那里是玩家確實達到不了的地方，但是現在她又覺得，這個人或許離他們，比想象的要近一些。
“0416，出來打飯。”
外面的聲音響起來，顧朝夕回了神，拿著飯盒走出房間。
大盆里的菜今天有所改進，不過看上去依然平平無奇。
好歹有青椒炒肉，她挖了一些放在碗里，又挖了一點土豆絲，端著飯盒回了房間。
關上門，顧朝夕端著飯走到床邊。
一邊吃著，她一邊朝著下面看。
那顆槐樹顯然很茂盛，也因此擋住了不少的視線。
朝著整個院子打量了一圈，由于現在是午餐時間，院子里可見的位置都沒有人，顯得空蕩蕩的。
院子里是水泥地面，雖然可能當時的工藝還不是很完善，但是相比于泥土的地面來說，要光滑的很多。
整個院子地面沒有其他任何東西，連井蓋也沒有。
她朝著四面的樓面看去，大部分的窗戶都是關著的。
雖然不知道光線主要是從哪個方向照過來的，但是那些關著的窗戶，都有些反光。
顧朝夕低頭挖了一口飯送到嘴里，一邊嚼著，一邊往遠處看。
從她的房間，其實比不能看到更多的東西了。
樓頂除了一排圍欄，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
垂了眸子，顧朝夕又夾起一筷子辣椒炒肉喂到嘴里。
轉身的瞬間，她卻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
樓頂？
等等，樓頂？
順著床邊坐下來，顧朝夕的目光朝著外面投去，沒有聚焦。
在療養院的規則里面，只是說到了，在自己的樓層和一樓活動。
但是，好像沒有提到樓頂。
雖然那個手寫體上面說，除了一樓和本層可以活動，其他地方都不可以去。
但是樓梯本身就是一個漏洞的存在，因為需要下樓，所以人是可以在樓梯上自由活動的。
也就是說，哪怕顧朝夕的房間是在四樓，但是她可以往樓梯上面爬。
先不說樓頂上到底是天台一樣的地方，還是封起來的屋頂。
總之，要上去看一眼才能知道什麼情況。
想到這里，顧朝夕快速地把碗里飯扒拉完，然後朝著洗手池走去。
荊嶠也不知道啥時候出現在她身後的，眼巴巴地望著她。
“可可，可可可不可以，今天可以陪我玩嗎？”
“不可以，我還有事情要做。”她拒絕完，余光瞥見荊嶠有些可憐地眼神。
想了想，一邊擦著碗，一邊又側過頭去看他。
“荊嶠，你認識賀然嗎？”
如果賀然和荊麗認識，並且是見過很多次的關系，那麼荊嶠這個哥哥應該也是見過賀然的吧？
她的話說完，荊嶠抬手抓了抓頭發，似乎在認真的思考。
只是過了會，他便看向顧朝夕，然後搖了搖頭。
“可可，我不記得了。”
他眼神里面的迷茫不像是假的，倒是真的不記得了。
顧朝夕沒說什麼，低頭把手里的飯盒洗干淨，又拿起來甩了甩上面的水。
荊嶠看著她，低了頭去。
等她轉身過來往洗手池外面走，荊嶠又跟在了她的後面。
“荊嶠，那你知道，療養院能不能上去樓頂？”
他听完，像是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可可，不可以去的。”
看樣子，療養院果真是有樓頂的。
這樣的話，她只單單去上面看一眼，總沒什麼問題吧。
朝著房間走著，顧朝夕心里有了算計。
放了碗走出房間，荊嶠還站在門口沒有走，他好像有些猶豫，但還是伸開胳膊把顧朝夕的路給擋住。
“可可，不可以去的，不要去！”
他臉上滿是憂心，眉頭緊鎖，仿佛想到了什麼很不好的事情。
但是顧朝夕只是抬手把他的胳膊壓下去，然後朝著他笑笑。
“放心吧，我不去樓頂，我只是站在樓梯上看看。”
她說完，便朝著右邊拐去，準備從樓梯那邊上去最上面瞧一瞧。
走出去好幾步，听到後面有腳步聲傳來，她知道，荊嶠跟了上來。
既然他非要跟著，那就跟著好了。
從樓梯走到六樓的時候，顧朝夕停了下來。
通往天台的樓梯這里，被一排有一排歪歪倒倒的桌椅擋住了。
這些桌椅橫七豎八地堆積在樓道上，顯然是並不打算讓任何人從這里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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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沒有落腳的地方啊？”
顧朝夕看了一眼，走到牆邊扭頭朝著上面看。
通往七樓的這兩段樓梯，並沒有燈光照亮，加之上面好像沒有窗戶什麼，顯得有些昏暗。
不過還是勉強可以看清楚，除了第一段的樓梯被堆放了桌椅，第二段是完全沒有的。
只是看起來，上面堆積了很多灰塵。
看來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人上去過了。
她又低下頭來看這些擋住去路的桌椅，雖然炸亂擺放讓人完全不能走樓梯，但是從上面爬過去，好像也是可以的。
她只要是一想到就立刻付出了行動，當即把袖子給撩了起來，作勢就要把腳踩上去。
可惜腳還沒有踫到桌子，胳膊就被人往後拽了去。
顧朝夕朝後退了兩步，轉頭看見面色露懼的荊嶠。
“你拽我干什麼？”
他好像都快要哭了，顫顫巍巍地又將顧朝夕往後拉。
“可可，你別去好不好，以前有人從上面跳下去了，你別去了。”
“他們不讓去的，不要去了。”
原來，把樓頂封住是因為這個嗎？
可是她不是要跳樓，她只是看一眼，一眼而已。
“荊嶠，我只是看一眼，我保證我不會做什麼的，我就開門看一眼，看完我們就下去了。”
她的話說完，卻見視線里另一個人走了過來。
“周佑佑，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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