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完全不應該出現在陳然手中的特殊批文，右下角蓋著公章的地方，已被鮮血全部浸濕。
因此，無法分辨是什麼人，或什麼部門簽發的這份特殊批文的陳然，才會拿著它展示在長發女子面前，以問個究竟。
倘若沒有那一片血漬，陳然估計早就已經大義滅親，對簽發這份批文的大伯陳正忠動手了。
而看到這份批文的長發女子，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
接著，她卻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回答道︰“這是什麼？我又沒見過，我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你還裝？這份批文就是從你口袋里搜出來的，你能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說吧，這份批文是誰給你的？”
“批文？從我口袋里搜出來的？”
長發女子冷笑一聲，“我說這位美女，你可別誣陷我好不。”
“沒有人給過我這東西，我也見都沒有見過，所以，它根本不可能出現在我口袋中。”
“唉，如果你硬是要誣陷我的話，我也沒辦法。”
“反正我現在被你們抓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說完，長發女子居然閉上了雙眼，擺出了一副不願意再與陳然交談的模樣。
見狀，陳然皺起了眉頭。
她雖早就做好了思想準備，知道想從這個長發女子嘴里套出點信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但面對長發女子的狡黠，陳然還是覺得有些出乎意料。
思考了片刻後，陳然改變了策略。
只听得她嘆了口氣，用十分惋惜的口吻說道︰“唉，算啦，既然你不配合，那我也就不在這里浪費時間了。”
“原本，我還想跟你做筆交易，把出賣你們的人告訴你。現在看來，也沒有這個必要了。”
“你呀，就等著法律的制裁，把牢底坐穿吧。”
說完，陳然轉身就往房間門口走去。
只是，她剛走出兩步，就听到病床上的女人出聲道︰“等等！你剛才說什麼？你知道是誰出賣了我們？”
陳然止住了腳步，不過，她卻沒有回頭。
“沒錯，我知道。可是，你如此不配合，我憑什麼要告訴你呢？”
聞言，長發女子咬了咬腮幫，做出了一個決定。
“你剛才不是說，要跟我做一筆交易的嗎？”
“這樣，你把出賣我們的人告訴你，我就回答你想知道的問題，怎麼樣？”
“哦？你確定嗎？”
陳然轉過身，“你現在這麼說，我有理由懷疑你的動機，也有理由懷疑你接下來告訴我的信息是否真實。”
“這樣吧，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也好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長發女子眯起了眼楮，著實有些憤怒。
這還是她當殺手以來，第一次有了種被人戲耍的感覺。
不過，介于眼下自己的狀況，她也確實有些無可奈何。
“行吧，你問吧，但只限于一個問題。”長發女子回應道。
“好，還算你識相。”
陳然重新坐回到床邊的椅子上，“陳菲你應該認識吧，告訴我，她在你們名為夢魘的殺手組織中，究竟是擔任什麼職位？”
聞言，長發女子身體再次一顫，她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女人居然知道自己所在組織的名字，更沒想到她居然知道陳菲。
驚訝之余，長發女子突然有些後悔了，後悔剛才不應該就這麼答應回答她一個問題。
從這個女人的問話來看，她應該是不知道陳菲就是組織隱藏在幕後的老板。
倘若如實回答她的話，豈不是就這麼輕易地把老板的身份暴露了嗎？
可如果不如實回答，萬一這個女人早已知道了陳菲的身份，這麼問只是在試探自己的話，那後續自己也就不可能知道究竟出賣她們的人是誰了。
一時間，長發女子的內心變得十分矛盾，臉上也不自覺地顯露出猶豫不決的神情。
見長發女子沉默不語，陳菲冷哼了一聲，戲謔道︰“看樣子，你和陳菲的關系還很鐵啊，我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你都不肯出賣她。”
“可惜啊，你這麼誠心對她，她卻並不是如此誠心對待你。”
“嗯？你什麼意思？”
長發女子皺起了眉頭，忍不住接著陳然的話問了一句。
“唉，實話跟你說吧，出賣了你們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陳菲。”
“我呀，還是勸你好好為自己考慮考慮，就別在袒護她了。”
听到這話，長發女子臉上的表情變得極為精彩。
既表現出了震驚，又表現出了不可置信。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你是在騙我的對吧，老板她絕對不會是出賣我們的人！”
“怎麼，你還不相信？我告訴你…”
話到這里，陳然突然住了口，她似乎是明白過來了什麼。
只見她猛地站起，躬身一把揪住了長發女子的衣領，大聲質問道︰“你剛才說什麼？陳菲她是你們的老板？”
一聲問話之下，長發女子這才意識到，剛才不經意之間，居然把老板的身份隨口泄露了出來。
不過，她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在知道這個信息之後，眼前的這個女人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看樣子，這個女人上一個問自己的問題並不是試探，而是真的在問陳菲的身份。
既然現在已經說出來了，長發女子也就沒有再否認。
“沒錯，陳菲就是我們的老板。”
“不可能！這完全不可能！”
長發女子的衣領被陳然揪的更緊了，已經讓她有點喘不過氣來。
她咳嗽了兩聲，怒喝道︰“你瘋了嗎！我說的都是實話，你愛信不信！快把你的手松開，再這樣下去，我會窒息而死的！”
長發女子的怒喝起到了作用，努力壓制著自己情緒的陳然，松開了揪住長發女子衣領的手。
不過，就在長發女子松了口氣的時候，陳然卻突然抽出了一把手槍，頂在了她的腦門上。
只听得陳然大聲質問道︰“我再最後問你一次，陳菲究竟是不是你們組織的老板！”
感受到了陳然的殺意，長發女子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她強忍住心中的不滿，堅定的回應道︰“我說的是真的，陳菲她真的是我們組織的幕後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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