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通與馬飛的簡短對話仿佛抽走了趙德柱最後一絲力氣。
陸風將手機隨意揣回口袋,目光平靜地掃過面如死灰的趙德柱和張經理身上,最後落在恆太的陳天和騰飛的周立新身上。
“陳總,周總。”陸風的聲音依舊平穩,听不出喜怒,“從今天開始,我不想再在魔都看到他們兩個。明白嗎?”
這平淡的話語卻如同不可違抗的聖旨。陳天和周立新心頭一凜,立刻挺直了腰板,連聲應道︰
“明白!陸董陸先生)您放心,我們立刻處理!”
“對!保證處理干淨,絕不讓您再煩心!”
兩人說完,幾乎是同時轉向癱在地上的趙德柱和張經理,厲聲喝道︰
“趙德柱!張強!還不快給陸先生和陸小姐道歉!”
“混賬東西!看看你們干的好事!”
趙德柱和張經理此刻哪還有半分之前的囂張氣焰,如同喪家之犬,連滾帶爬地撲到陸風腳邊,涕淚橫流,聲音嘶啞地哭求︰
“陸先生!陸小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求求您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吧!”
“陸小姐!對不起!是我狗眼看人低!是我嘴賤!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次吧!求您了!”
陳天和周立新看著這不堪的一幕,眉頭緊皺,嫌惡地揮了揮手。
早已等候在旁的保安立刻上前,動作利落地架起還在哭嚎求饒的趙德柱和張強,不顧他們的掙扎,像拖死狗一樣迅速拖離了售樓處大廳。
淒厲的求饒聲在門外逐漸遠去,直至消失。
處理完這兩個礙眼的東西,陳天和周立新臉上立刻又堆起了熱情洋溢、帶著十二分恭敬的笑容。
他們小心翼翼地靠近陸風,搓著手,姿態放得極低。
“陸先生,您看......還有什麼需要我們效勞的嗎?”
陳天試探著問道,眼神里充滿了想要攀附的渴望。
這可是連他們大老板馬董都要稱兄道弟、親自打電話安撫的人物啊!
如果能借此機會搭上線,哪怕只是混個臉熟,說不定他就能借此機會進入總部,而不是在魔都擔任分部的負責人。
周立新更是夸張,畢竟陳天和陸風嚴格來講並沒有什麼關系,而他就不一樣了。
陸風可是恆太集團的董事,哪怕是他們董事長見了都需要陪笑臉的存在。
今天他不能讓陸風滿意,那麼等待他的將是胡銀堂無盡的怒火。
陸風自然清楚他們心中所想。
但他今天來此,只為家人。
所以面對兩人的熱情,他只是隨意的揮了揮手,好似站在他們面前的不是兩個商業帝國的高層,而是隨從一般。
“今天的事情,麻煩兩位了。”他頓了頓,“改天有空,我請兩位吃個飯。”
這話听起來客氣,實則是一種明確的送客信號。
陳天和周立新都是人精,立刻听懂了弦外之音。
雖然心中無比渴望能再多留片刻,但也知道再糾纏下去只會適得其反。
“陸董您太客氣了!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那......我們就不打擾您和令妹、令伯父伯母看房了。有任何需要,隨時吩咐!”
兩人識趣地躬身告退,迅速離開了售樓處,只留下一群驚魂未定又充滿好奇的銷售顧問和看房客。
大廳瞬間安靜了不少。
陸風轉身,看到妹妹陸嫣然還站在原地,小嘴微張,一雙漂亮的大眼楮瞪得圓溜溜的,直勾勾地看著自己,似乎還沒從剛才一連串的變故中完全回過神來。
他忍不住輕笑一聲,伸手在陸嫣然眼前揮了揮︰“干嘛呢?還不回神?房子還看不看了?”
“啊?”
陸嫣然猛地驚醒,下意識地抓住陸風的胳膊,像是怕他跑了似的,急切地問道︰
“哥!哥!剛才那兩位......是什麼大人物啊?就是恆太的周總和騰飛的陳總!”
“我看剛才那兩個討厭的家伙看到他們的時候,嚇得跟鵪鶉一樣,大氣都不敢喘!比老鼠見了貓還慫!”
她的小臉上充滿了好奇和一絲後知後覺的興奮,剛才受的委屈似乎都被這巨大的反轉沖淡了不少。
陸風看著妹妹好奇寶寶的樣子,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發,語氣輕描淡寫,仿佛在談論天氣︰
“沒什麼大不了的。那個周總,是恆太集團在魔都分公司的負責人。陳總,是騰飛集團在魔都分部的負責人。”
“簡單說,就是他們倆管著恆太和騰飛在魔都這一片的所有生意。”
“趙德柱和張強,算是他們手底下的小兵,看到頂頭上司來了,自然害怕。”
“哇!管著整個魔都的業務?!”
陸嫣然雖然知道哥哥厲害,但听到那兩個看起來就很威嚴的中年人竟然是掌控著兩大巨頭在魔都命脈的“封疆大吏”,還是忍不住小小地驚呼了一聲。
隨即,她又想到剛才那兩人在自己哥哥面前畢恭畢敬的樣子,一股巨大的驕傲感油然而生,挺直了小胸脯,抱著陸風的胳膊晃了晃︰
“哼!管他是誰呢!再厲害也沒有我哥厲害!”
陸風失笑,拍了拍她的腦袋︰“行了,別拍馬屁了。走吧,帶大伯和嬸嬸好好看看房子。”
“看中了就定下來,以後在魔都,這里就是你們的家。”
“嗯!”陸嫣然用力點頭,臉上綻放出明媚的笑容,之前的陰霾一掃而空。
她蹦蹦跳跳地跑到還有些拘謹和沒太緩過神的陸玉松和王玉秀身邊,親昵地挽住他們的胳膊︰
“爸媽,走,我們去看新家咯!剛才那些討厭鬼都被我哥打跑啦!有哥在,看誰還敢欺負我們!”
此時陸玉松和王玉秀兩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陸嫣然拉著他們的手往外走的時候,他們這才反應過來。
他們對視一眼,又默契的看了一眼陸風,心中明白,
他們這個佷子似乎真的已經成長到即使他們仰望也難看清的地步了。
與此同時,歐洲某國。
一處戒備森嚴的莊園里。
一位身穿黑色睡袍的男人正坐在底下酒窖里品嘗著一杯都六位數的紅酒。
不過此刻,男人的心情極壞,哪怕是那麼昂貴的紅酒都無法驅散他心中的陰霾還有恐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