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許清煙眼里帶著亮晶晶的光彩，月影都有些不忍心撕破真相。
“陸政羽現在對秋秋真挺好的，尤其是秋秋跟他強調許多遍，私下不用對她那麼好，陸政羽對秋秋的事情還是很上心。”
“所以，你倆都被他的假象迷惑了？”
看起來現在不止是許清煙，連杜漫珈都動搖了，說明陸政羽這戲做的還挺真。
“他也沒對我承諾什麼，我們也就是朋友相處，你別多心。”
雖然嘴上是這麼說，許清煙的神態卻出賣了她，月影忍不住想再多說什麼，手機突然響了。
拿出來一看，是坐在前排的梁昊澤發來的消息。
“忍住，晚上帶她看真相。”
看完短信，月影硬生生把一肚子話憋了回去，不怪她怒其不爭，許清煙簡直是個大冤種。
莫琪大一時“錯拿”許清煙做的程序做匯報，自己贏了市級信息安全技術大獎賽，卻害的許清煙失去參加全國計算機程序創新比賽的機會。
彼時，莫琪回到學校，私下哭著求了許清煙很久。
善良的姑娘思慮再三，想著莫琪說的她從小城來，家里重男輕女多麼不容易，一旦定性為剽竊，可能一生就毀了，便放過了她。
誰想到這一松口，便像是許清煙霉運的開始。
梁昊澤他們的游戲公司前幾年，接連打造兩個爆款游戲，可以說讓昊海天澤一下就躋身國內甚至世界的游戲大廠了。
許清煙是真的喜歡計算機，自己又有能力，早早便打算出去實習，看上的就是昊海天澤。
當時招募實習生，許清煙憑借自己的能力考進去了。
不知道為什麼，沒幾天就有傳言，說她是靠走月影關系才進去的。
這事兒莫名其妙的被當地媒體關注，昊海天澤就去核實了一下兩個人的成績，然後許清煙便又莫名其妙的被扣上德行不佳的帽子，被解約，之後昊海天澤便招了莫琪進公司。
當月影拿到報告，發現這兩年許清煙在女主手里吃的悶虧竟然還跟自己有關時，才明白為什麼她沒有告訴自己關于陸政羽和莫琪的事情。
回到祁家，月影像個甩手掌櫃，徑直回臥室洗漱打扮，梁昊澤又是親自給她整理行李，又是安排照顧兩位客人。
杜漫珈和許清煙看得一愣一愣的。
她倆坐在沙發上，默默回憶起一年前兄妹倆人回來時的場景，總覺得空氣中有點不一樣的氣味了。
“我來啦。”
月影散開了頭發，自己做了個簡單的造型，換上了一身簡約高級的連衣裙，未施粉脂的臉，皮膚吹彈可破。
“今天我們畫個簡單的姐妹妝怎麼樣？？”
“啊？”
坐在沙發上的兩個人愣了一下，就看到月影擺開陣勢，畫起初戀妝容，看月影技術很不錯，兩個人也就由著她快速畫完。
月影搞這麼一出，是因為女主不就走這款的嗎？
每次都楚楚可憐的，惹得周圍人同情，這次她要走白蓮花的路，讓白蓮花無路可走。
三人妝造完成，月影才叫了梁昊澤下樓，一行四人去吃飯。
“誒，我們不去派派家嗎？”
派派烤肉是月影閨蜜團常去的一家，所以一說吃燒烤，大家都默認是去城北。
“不吃烤肉了，我哥推薦了一家日料，在城東，吃完還可以去李琦家的會所唱歌。”
三個剛妝造完的小姑娘，去吃一身烤肉味確實有點浪費，杜漫珈和許清煙點了點頭，表示沒問題。
慢悠悠吃完日料，正好就是夜生活的開始，月影給李琦打了電話，帶著人直奔他家場子。
李琦算是月影在紈褲富二代朋友里關系比較鐵的一位，少時也追過她，不過最後還是處成了哥們。
到了地方，李琦帶著之前一起玩的幾個人都在，四人行一下變成了十人大部隊。
經過大堂的時候，正好與另一幫二代們擦肩而過，有人看到月影和許清煙一行，臉色都變了變。
“那不是莫琪嗎？她還能在這個圈子里混呢。”
月影聲音不大不小，剛剛好讓對方听到，不用看，就知道她臉色不會好看。
不等另一波幾人有反應，月影勾上梁昊澤的胳膊，岔開話題。
“李琦，我哥哥來捧場，今天要開好酒，去年放你這的，沒給我偷喝掉吧？”
“哪能呢，咱哥要是喜歡，我這兒還有一瓶我爸的珍藏。”
梁昊澤听到咱哥，心里有點不舒服，把胳膊從月影手里抽出來，然後自然的將人摟住。
月影愣了一下，然後看著他笑了笑。
本以為梁昊澤會不習慣，畢竟還都比他們大一些。
誰想到他還怪給面子的，擲骰子玩游戲什麼的，都很配合。
“秋秋，陪我去趟衛生間吧。”
玩了一會，月影看到梁昊澤的示意，便起身拉著許清煙往外走。
不疑有他，後者自然是跟著一起向衛生間去。
“陸少，您少喝點。”
“少喝？為什麼少喝？”
“莫琪還在包廂里呢，一會你不得送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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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我不能。”
“為什麼不能？”
“沒听說那個賤人今天也來這兒了嗎？”
“可是莫琪一個人回去，是不是不安全？”
“我還沒有拿到繼承權，爺爺說我得跟那個賤人結婚了，才會把股份轉給我。”
“你未婚妻不是挺好嗎？”
“未婚妻？不是，她就是個賤人，惡毒的賤人，你們是不是都覺得她是個好女人？我告訴你們，她又蠢又壞又惡毒，總有一天，我要讓她嘗嘗從雲端跌到地獄是什麼滋味。”
“哦？听起來陸少有好計劃？”
“嘿嘿，我啊，呵呵，她那個蠢貨，現在還以為我是真的對她好了呢，等我跟她結婚那天，我要把她和許氏的臉踩在地上摩擦。”
“那不會也毀了您的婚禮嗎？”
“怎麼會，我的新娘是琪琪，我的婚禮正常舉行啊，哈哈。”
月影懷里是已經站不穩的許清煙，她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
真話水是她給梁昊澤的，這衛生間里提問的男生，也是梁昊澤幫忙找的。
現在這場面，可以說，只有許清煙是無辜的那個。
緩了一會，男衛生間的人像是要走出來，月影沒動，許清煙一言不發推開了她，快速躲進女衛生間。
月影盯著男衛生間的門，看到一個瘦高的男孩子，扶著醉酒，走路不穩的陸政羽出來。
對方看到她，很自然的點了點頭，就繼續往回走。
真話水是她研究的神經類藥物，暫時階段是在人醉酒、意識不太清醒的時候喝下，就可以達成剛才的效果。
情感上，真的有些難過，她想到過陸政羽會說一些抗拒的話，卻沒想到對方說話這麼難听。
也是了，如果不是有極大的惡意，真不至于這樣玩弄一個女孩的感情。
推開女衛生間的門，月影看到蹲在洗漱池旁默默流淚的許清煙，她上前準備將人拉起來。
剛靠近，女孩就抬起頭，淚眼朦朧，有心碎，有失望，卻沒有憤怒。
“小影，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
“不是的。”
月影寧可她把火氣發出來，這樣收斂著，是自傷。
“不是嗎？今天這出，不就是你安排的？”
“我……”
“哈、哈、哈。”
許清煙一顫一顫的笑著流淚，月影看得有點心驚。
她小時候走丟過，歷經一年多，好不容易找回來，就變得不愛說話，性格也內向了許多。
如果不是月影跟個小太陽似的，經常拉著她和杜漫珈一起玩，還不知道小清煙性格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從沒有看到許清煙現在這種狀態，月影有點後怕自己是不是太莽撞了。
“秋秋，他會說什麼，不是我能左右的，我本意是想讓他親自說出不喜歡你，只是利用你，讓你死死心。”
“小影，你知道嗎？陸政羽和你不管對我做什麼，我都會選擇原諒。”
許清煙並不大茬，眼神有些空洞，沒有焦距。
“你記得我小時候被人拐賣過嗎？”
“當時我們被人監控著去乞討，我不會做，經常挨餓被打。有個一起的男孩子，他幫我挨打好多次，我才能活著被救回來。”
“那個人是陸政羽？”
月影確實沒有查到這一段，這就很虐文小說了，報恩加喜歡，難勸。
“是。”
“回來以後，圈子里的孩子給我起各種外號，本就被打怕的我，更是不敢接觸人。是你，拉著我的手，說不怕，以後小霸王罩著我。”
雖然不是月影自己的經歷，但是氣氛烘托到這里，她也忍不住淚如雨下。
不顧許清煙的抗拒，月影上前抱住她，不停的道歉。
“對不起，秋秋，我錯了。以後，以後我們就當一切重新開始好不好？”
“嗚嗚嗚~”
許清煙在月影懷里放聲哭了出來，往來衛生間的女生，看了她們幾眼。
“沒見過人家失戀嗎？再看把你眼楮挖出來！”
月影見一個罵一個，過了一會兒，許清煙情緒慢慢緩了下來。
“她們都說你神經病。”
再一個女生被月影罵走了之後，許清煙終于破涕為笑。
“神經病就神經病吧，你忘了我爸剛再婚那會兒？”
“你還好意思提。”
月影擔心許清煙自己回家還會情緒上頭做傻事，說什麼都要跟著一起。
她給梁昊澤打了電話，讓沒喝酒的他來帶兩個人回家。
“把珈珈也帶出來吧，今天都住咱們家。”
看到兩個小姑娘的眼楮都哭腫了，梁昊澤什麼也沒問，就听著月影指揮直接帶著三個女孩回了祁家。
杜漫珈看著氣氛詭異，梁昊澤也在，所以她也選擇閉口不問，給家里發了消息，說住祁家，便收了手機，伸手緊緊握住月影和許清煙的手。
“珈珈，今天就是這麼回事。”
也不知道許清煙後來是真睡著了還是裝睡，總之看到她睡下，月影才將杜漫珈拉出來聊起晚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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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說是自己設計這一切，只是說兩個人恰巧听到。
“怎麼有這麼不要臉的人？陸政羽算是個男人嘛！”
“我不會讓渣男好過的。”
“嗯，我支持你。”
陸政羽跟許清煙鬧掰本身就很莫名其妙。
雖然因為初高中不同校，兩個人漸漸不太親近了，好歹有小時候的情誼在。
一切都是從大二的時候，陸政羽突然開始追莫琪，就各種看不慣自己這個未婚妻，開始處處針對。
要說沒有人從中作梗，月影是不信的。
第二天大清早，網絡頭條便被一則游戲公司的道歉聲明佔據了。
昊海天澤公開聲明，三年前冤枉實習生品德問題。
草包大小姐和勵志灰姑娘？竟是農夫與蛇
“秋秋，你快看微博，昊海天澤艾特你了，給你公開道歉呢。”
杜漫珈看了一眼月影，開心的嘴都合不攏了。
道歉聲明下面是一段視頻，清楚的記錄了，許清煙設計程序的一些視頻記錄，其中包括了莫琪看到她成果後羨慕的對話，最後就是她導師還有部分同學的證詞。
官網之外，有大v營銷號放出農夫與蛇的視頻。
同樣連對話都很清楚，莫琪說得自己身世淒慘，跪求許清煙不要舉報她偷竊程序拿去參賽，以及最後許清煙動容原諒了她的全過程。
“小影，這是你哥做的？”
許清煙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就仿佛是在問今天的天氣。
“抱歉啊，秋秋，我哥只是幫我查陸政羽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他自己公司出過的紕漏，所以沒經過你同意，就發聲明道歉了。”
月影還是害怕對方生氣，說話用詞都小心翼翼的。
“你真當我是傻子嗎？再這樣，我不跟你好了。”
許清煙看著月影半分鐘，把月影都看得頭皮發麻，想承認自己錯誤的時候，對方終于說話了。
“沒關系，你不跟我好，我跟你好就行了。”
月影見狀，嬉皮笑臉的抱住許清煙，小臉貼著她的胳膊蹭啊蹭的。
網友的力量是無限的，很快有人發現去年同一時期，莫琪做小三，還時間管理大師，同時與多名男子保持曖昧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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