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在前面
*各式p都有,主甦王(因為我太喜歡他倆了)
*沙雕向、正劇向、刀子向應該都有
*部分內容屬于個人臆測,與官方無關
*當曠別許久的蘭台回到墨痕齋發現自己有了讀心術
*有大量蘭台和高適友情向(我真的很喜歡達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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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台今天很想死一死。
因為現世的事幾個月沒回墨痕齋的蘭台此刻坐在藍橋春雪旁的大樹下,揉散了自己剛扎好的高馬尾。
“蘭台?”時不時關注著蘭台動向的高適巡完了墨痕齋,順路找過來,從她後面探過身詢問道,“怎麼了?這麼久沒見怎麼吃了頓飯後就一臉崩潰的樣子?我尋思著我們也沒給你惹禍啊。”
“你們都一把年紀了,還給我惹禍就真的過分了。”蘭台把大半張臉都埋在了被胳膊圈起來的膝蓋上,傳出來的聲音悶悶的,有一種飽經滄桑飽受摧殘之後的喪感,“但是你們再一把年紀,也不能想著給我過六一兒童節啊,我都過那個時候十幾年了。”
她這句話來得莫名其妙,高適一愣,抬手揉揉她散亂的頭發“我怎麼不知道這回事兒,你听錯了吧。”
然而蘭台耳邊在此時炸起了他的聲音「蘭台怎麼知道了?誰說漏嘴了?嘶……但是大家都說好了保密,齋里按理說也不會有這種馬虎的人啊。」
“……”蘭台終于把頭抬起來,順便重重一巴掌拍在高適手背上,瞪大了眼楮質問他,“好家伙,高仲武你也和他們一伙的?!”
“什麼一伙的?我听不懂啊蘭台。”高適皮糙肉厚的,蘭台這一巴掌對他來說和撓癢癢差不多,但他還是夸張地大叫著,一副極委屈的樣子。
「我剛剛說錯話了嗎?沒有啊,為什麼蘭台忽然說我和他們是一伙的?消息也不可能泄露啊,就算有幾個不打算摻和的也不會說,那幾個等著看熱鬧的更不會說了。」
被當傻子合伙瞞著的蘭台勃然大怒,騰地站起來揪住高適的那綹劉海——當然沒舍得扯疼他,只不過臉色不怎麼好看,咬牙切齒地頗有破罐子破摔的意味“沒人張嘴說,但幾乎每個魂和我打招呼時心里都會提一嘴,包括你現在心里那些話我也听得清清楚楚。”
“……啊?”高適傻眼了。蘭台這次沒听到他的心聲,他心口如一地詫異道,“蘭台你這是……讀心術?”
蘭台松開手,看著坐著和自己站著差不多高的高適,沉重地點點頭。
高適立即擔心起來,扒拉著上下前後的打量“有沒有哪里不舒服?什麼時候的事兒?墨痕齋以前出什麼奇事不都不會影響到你嗎?有跟子美退之他們說沒?”
“還沒來得及跟他們說,也沒哪里不舒服,可能是我長時間沒回來,齋里魂力波動影響到了我一點兒。”蘭台還算听話地讓他看過好放下心來,“具體什麼時間我也沒太注意,反正我進齋第一個遇見阿岑後發現自己听到了他的心聲。”
時間倒回八個小時前。
蘭台興沖沖地回到她辛苦經營的“桃花源”時心情是十二分半的好,好到如果她是白居易那樣的體質,甚至身邊都能飄滿小花花。
今日是岑參輪值司齋,蘭台推開蘭台小築的門時,岑參正站在窗前喂鸚鵡吃早餐,看見她進門,對她露出一枚淺淺的笑“早安蘭台。”
“阿岑早上好!”蘭台撲過去抱住乖寶寶,腦袋在他毛茸茸的領子上蹭蹭,“真的好久不見了,我好想你們啊。”
岑參摸摸小姑娘的頭頂,垂眸淺笑“大家也都很思念蘭台。”
「果然還是小孩子啊,看來東坡他們的策劃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我才不是小孩兒,我都已經成年很久了。”岑參不喜歡過多的肢體接觸,蘭台抱了一下後也就松了手,听見他的聲音如此評價自己,下意識的反駁道。
岑參卻露出茫然的表情來“什麼?”
“我已經二十多歲了,你不能總把我當小孩兒看。”蘭台氣鼓鼓地糾正他的觀念。
「我剛剛明明沒有說話,難道是摸頭的動作對蘭台來說太像哄小孩兒了嗎?……之後改一下吧。」
與岑參面對面的蘭台看著他並沒有發出聲音的嘴巴,懵了。
“阿岑?”
“嗯,”他這次的嘴巴動起來,語氣里也有些茫然,“蘭台可是要與我交待些什麼?”
“……不,沒什麼,我去王總那邊看看,他應該起來了。”蘭台有些懷疑人生地轉身從蘭台小築里出去,隨口找了理由糊弄道。
如果是東坡太白或者魯直十三他們,她會懷疑是他們專門學了腹語來逗她,可岑參是個老實人,不會存了心思開她玩笑。
難不成是自己一直忙,病又剛好,聲心雙重壓力下幻听了?
但是這個猜想在她進入工作室後被推翻了。
幾乎每天都在凌晨四點準時起床點卯然後開始工作的王安石果然坐在一堆賬本和文書里,看見她進門,也只是抬了抬眼楮不咸不淡地問出一句“回來了?”
“嗯。”瞬間變身王總好閨女的蘭台乖乖點頭。
“其實也不必這麼急著趕過來,先在蘭台小築那邊休息一下再來處理日課和工作也行。”
是正常的王總。蘭台都快哭出來了。果然是太久沒回來,想大家想得出現幻覺……
「也不知道甦子瞻他們幾個昨夜修訂的計劃書是否收好了,等蘭台走了我找找吧,放在外面終究不妥。」
蘭台的淚意剎那間消失了個干淨。
好的,可以肯定不是幻覺了。蘭台邁出收回去的一只腳,皮笑肉不笑地對上王安石帶著疑惑的目光“沒關系,我不累,我來幫王總一起處理這些工作吧,阿岑今天司齋,可能會回來的比較晚。”
王安石默默地看了了兩秒,點頭,抬手指了指旁邊那一摞低的“好,那你先把我整理出來的這些看了。”
「罷了,難得她今日如此積極,甦子瞻也不是丟三落四的性子,到時六一必然要鬧一天,工作一定會落下,不如趁著現在多處理些。」
六一?這又和永叔扯上什麼關系了?蘭台在王安石沉默的這兩秒里大概猜出來墨痕齋又出了什麼問題,接受良好的同時也不動聲色地走上前來。不過為什麼隱隱嗅到了王總漏出來的狗糧的清香味。
許是“清香”這個詞刺激到了中樞神經,早飯沒怎麼吃的蘭台肚子很可恥地“咕∼”了一聲。
王安石又抬頭看了她一眼,不過這次眼楮里含了點笑,語氣反是帶了些責備“沒吃早飯?”
蘭台不覺有些臉熱“吃了一點兒。”
“甦子瞻大約起來了,我讓他從廚房給你也帶一份過來。”王安石放了鋼筆,抬手就喚來一只眼熟的喜鵲,輕聲囑咐了一句後就放它從窗口飛出了去。
「少游借來的喜鵲確實極通人性。」
難怪這麼眼熟,原來是學生放在師娘在這兒養著的鳥。蘭台默默坐下,咬著筆帽忿忿然。確認了,是暌違已久的狗糧,還是心聲版本的。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他們心聲對他人外漏還是自己出了毛病。蘭台看著手里的報表沉思著。等一會兒東坡過來試試。
許是知道她回來了,甦軾幾乎是一路小跑著沖進來的,手里提著的飯還沒放下就笑哈哈地給了蘭台一個好大的擁抱“好幾個月沒見了蘭台,忙什麼呢連飯也不好好吃了。”
蘭台盡量躲開他手里的飯拍他的肩膀“沒忙什麼,就一些亂七八糟的瑣事。”
抱得差不多了,甦軾才松開她放了手里的兩份早飯,兩只手肆意地揉搓了一頓她的腦袋“能忙幾個月不回來的瑣事?我看是工作的事吧,瞧瞧,忙得模樣都變了不少。”
“有嗎?哪兒變了?”
“唔……”甦軾收回手摩挲著下嘴唇看她,「我要是說她看起來胖了幾斤她會不會撲起來打我?」
蘭台的眼楮“蹭”地睜大了“甦東坡,你說誰胖了幾斤?”她短短一句話在“幾斤”上咬得極重——胖就算了,還胖了幾斤?!這對她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
甦軾也跟著睜大了眼楮“我沒說!”
“我都听……”蘭台緊急剎車把還沒確定下來的秘密吞下去,起身就去薅他的呆毛,“我都從你的表情上看出來了!”
“蘭台,君子動口不動手!蘭台!”
“你們兩個再鬧就給我一起滾出去。”王安石食指在桌子上“嗒”一敲,保住了甦軾的呆毛的同時也按住了又開始拌嘴的一人一魂。
甦軾和蘭台都屈服在王大相公的淫威下,各自乖乖地坐下了。
王安石拆了筷子給她“你好好吃飯,一會兒還要工作。甦子瞻,你可以回去了。”
“誒?”被過河拆橋的甦軾甚是委屈地扭頭看他,“為什麼要攆我走?”
“沒攆你走。”王安石一手拿著筷子一手按著翻了一半的賬本抬頭看向甦軾,“你和太白上官他們不是還有事嗎?你去忙你的,早飯吃完了我會把空飯盒帶回去的。”
「你昨天不是還說策劃案才寫了一半嗎?」
“哦,那事不著急。”也不知他是听懂了王安石的弦外之音還是听到了王安石的心里話,反正他也只是含糊地答了他的問題,蹭到他旁邊笑道,“現在還是盯著你把飯吃了比較好。”
「哼,之前就總說自己會好好吃飯,結果一工作起來就忘,每次就擇著一個地兒吃,仨小時了旁邊的米還一粒沒動。」
一直支楞著耳朵的蘭台听到甦軾抱怨,立即偷偷地去瞟王安石神色沒有變化,不像是听到了甦軾的心聲的樣子。
“我又不是幼童,吃飯還須有人看著。”
甦軾熟練地順著毛捋,笑眯眯道“我當然知道你不是,王相公是成熟男人,你就當是我想看著你吃,畢竟一會兒真忙起來你又不搭理我了。”
王安石看了一眼坐到自己左側的墨魂,輕輕嘆了口氣,也沒真的硬攆他走“那你在這兒安靜待著,別打擾蘭台工作。”
甦軾小雞啄米式點頭“嗯嗯。”
「……有點兒可愛。」
「介甫果然心軟好哄。」
兩道不同聲線的心聲同時響起,輕易地鑽進蘭台支楞著的耳朵里。
我還工作個毛。蘭台捏緊手里的筷子,听著甦軾喋喋不休的心聲,恨不得把飛過來的狗糧一顆一顆的、烤串一樣地串起來。雖然大致確定了問題出在自己身上,但手里的狗糧拌飯實在噎得慌。
「果然認真工作中的男人是最帥的。」
“ ”一顆。
「介甫的胡子好像又長出來點兒,難怪今天早上覺得扎嘴。」
“ ”,又一顆。
「唉……又開始用筷子刨飯盒了,還說自己不是小孩兒,明明吃飯睡覺都得別人操心。不過昨天洗澡時挺乖,以前總是往出扔我。」
“ ——”
哦我的聖母瑪利亞。蘭台飛快的塞著飯。就算我成年了,我也並不想探听別人的私生活,東坡你這個肉食系的腦子能不能換點兒別的想想。
「啊,說起小孩子。」甦軾轉頭朝她看過來,蘭台連忙低頭,裝出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樣子,「給蘭台準備的兒童節慶典可得好好準備,一會兒問問她的時間安排,必須在六一這天把她弄到齋里來。」
萬萬沒想到他給自己準備了這麼大一個驚喜的蘭台倒吸一口涼氣,意料之中地被米飯嗆到了。
“咳咳咳咳咳!”
“誒喲我的蘭台慢點兒吃。”甦軾連忙端了湯給她,幫她拍著背順氣,“剛剛就見你吃得飛快,早上干什麼去了餓成這樣?不急不急�n,午飯我早點兒做,給你多做點兒。”
蘭台順過氣來,也想明白了從岑參和王安石哪兒听來的心聲的根源。她就著湯把嗓子里殘余的米粒咽下去,難以置信地側頭看向他“我在你們眼里是小孩子嗎——好吧我這個年紀在你們眼里是小孩子。”
“啊?”甦軾被她的自問自答說蒙了,“蘭台你怎麼了?是jeff剛剛那句話給了你什麼感觸嗎?”
“沒事。”她把碗里的最後一口湯喝掉,收拾了還沒吃完的飯起身,“我去別的地方吃,然後再到處轉轉,你們不用管我了。”
“好吧。但你要乖乖把飯吃完,不要偷偷倒掉哦。”
「就算胖了也得好好吃飯。」
“……東坡,還是請你回去盯著介甫吧,不要再看我了。”
“本來我只覺得是東坡太白這幾個會變小孩子的心血來潮要過兒童節,結果沒想到在墨痕齋轉了一圈,發現整齋都參與進來了,甚至包括義山和範相。”陷在回憶里的蘭台痛苦地抱著腦袋,“這就算了,畢竟我幾十歲和你們幾百幾千的年紀相比都可以算是個細胞了,但我真的不想被隱形狗糧 砸啊,我某一刻萬分想扎聾自己的耳朵。”
听完具體情況的高適撓撓脖子,道“要是把你這種情況當成讀心術看的話,扎耳朵可能沒用,得摘腦子。”
“……高三十五,說吧,你這次想絕交幾天?”
“哎呀,逗你的。”高適在她肩胛上拍拍,笑道,“叫我說,你也按子美說的找個男朋友——女朋友也行,不就不用被他們喂狗糧了嗎?”
“不要,我是無性戀,對三次元的人類沒有任何興趣。”蘭台側了腦袋趴在膝蓋上看向他,“再說了,你們能由著我隨便找一個嗎?”
“那必然不能。”高適秒正經,“我們養的豬要拱也至少得拱一顆喜歡的、水靈靈的白菜。”
“……”蘭台摩拳擦掌地跳過去勒他的脖子“你才是豬!黑豬!”
“斷氣了斷氣了!蘭台松手,你可愛的墨痕齋巡檢官要死了!”
終于恢復了元氣的蘭台還是被欽點的墨痕齋巡檢官接回去了。
“蘭台,你知道了六一計劃這件事真的不告訴他們嗎?”
“你們想給我制造驚喜,那我當然不能事先知道了,不然他們怎麼還能算驚喜。”蘭台扎好頭發,“所以為了不讓你們白忙活,還得拜托你保密了。”
高適立刻就接受了蘭台交給他的任務“哇塞,你這麼一說我好像雙面間諜誒。”
“那當然,雙面間諜先生。”蘭台拍拍他身上的鎧甲笑道,“我相信你也能瞞得住他們,帶著我的任務再潛伏半個月吧。”
“不過,真的不用看看你這讀心術什麼情況嗎?會不會對身體有損?”
“沒事兒,就是久不回齋,被齋里的魂力影響了而已,過幾天應該就沒事了,實在不行我也可以去找存中看看,正好他上次包給我的獨玉紅包我還沒用,可以拿來當封口費。”
高適笑“還真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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