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鄧曉陽我叫李朝陽

第132章 妥協是最大的成熟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鄧曉陽與李朝陽 本章︰第132章 妥協是最大的成熟

    下午的時候,為了二哥的事,我和縣委辦的主任張慶合、縣公安局局長李尚武就到了李舉人莊有綱叔的家里。

    有綱叔的家里喂著一條大狼狗,這狼狗耳朵直立、發毛濃密、大冬天耷拉著舌頭,和村里普通的土狗紅色的舌頭不同,這狗的舌頭紅得發黑,流著大串大串的口水,小手臂粗的鐵鏈將狗窩旁邊的黃土磨的發亮。狗盆子里的骨頭被啃得干干淨淨,沒有一絲的肉渣。在這個平常人家剛解決溫飽的年代,能養得起這狗,也是一種實力。

    平日里這狗也是驕橫慣了,半個村子都能听到這狗吠之鳴,如今看到了有綱叔彎著腰賠著笑,晚上又要吃狗肉,這狼狗也識趣地夾起了尾巴鑽進了狗窩里。我心里暗道“媽的,這狗真是察言觀色的一把好手,狗都知道,家里這是來了縣級干部,要夾起尾巴做狗。”

    幾人正拿狗打諢,正房堂屋的門開了,搭眼一瞧,我擦,這戴個狗皮帽子的不是二勝還是誰。

    二勝的狗皮帽子並不是那麼合適,戴在頭上有一種喜感。二勝手里拿著一包煙,主動抖了出來,張叔李叔在安平任職的時候,可以說每個村支書的家里都去過幾次,對于二勝雖然叫不出名字,但是知道是有綱家的孩子。

    李叔聳了聳肩膀,雙手叉腰,沒有去接二勝遞過來的煙。冷蔑道“有鋼,這是你家老幾?”

    有鋼道“二勝,還不給你張大爺李大爺還有你三哥敬煙”。

    李叔這才正眼看了二勝一眼,接過了煙,道紅塔山,小伙子這是發了財啊。

    二勝笑道“平時舍不得抽,這不是幾位領導來才舍得拿出來”。

    只要看到了二勝的人,我的心里就踏實了不少,人回來了就不怕錢跑了,只要退了錢,性質就不再那麼嚴重。

    有綱叔輕哼了一聲,二勝馬上閉了嘴。

    張叔抽了一口,道“有綱啊,咋半年多不見,長了這麼多白頭發。”

    村里的事情多啊,別在外面站著,去屋里說話。老二,殺狗!

    二勝為難地看了看有綱,道“爹,真殺啊,這可是你從縣城花錢買的狗”。

    什麼買不買的,今天只要你大爺高興,殺個狗沒啥大不了的。

    張叔看了看天,道,算了算了,這狗有個鐵鏈,又干不了啥傷天害理的事,看家護院也好,老李,你也別饞狗肉了,今天朝陽說了,老葛家羊肉館子,朝陽請客。

    李叔笑道,咱張常委做了指示,就留他一條狗命,有綱,這狗你得看好,你看不好可就歸咱老李了。說著拍了拍自己的老腰。

    有綱叔笑道,今天晚上我來安排,走,咱們去喝羊湯。

    老葛家的羊肉湯館子,鄉人大主席葛從軍已經在等候,包間已經準備妥當,知道張叔和李叔要來,葛從軍讓自己的堂哥,羊肉湯館子的老板葛從伍親自掌勺,如今的老葛家羊肉湯館子是大集上最大的館子,除了羊肉湯湯鮮味之外,人大主席老葛在鄉里也沒少照顧堂哥家的生意,如今老葛家的二代里面,就有兩個人專門接過了這生意,一個負責炒菜,一個負責熬湯,如今老葛家的一個兒媳婦,也學會了打燒餅的手藝。葛從伍親自下廚,爆炒羊雜、大蔥羊肉、鐵鍋羊頭外加幾個小菜都是有滋有味。

    老葛和我算是主人,今天的局雖然是為我辦事,但還是請老葛坐了主位,每逢吃飯必有理由,今天明面上的理由則是許久未見,甚是想念,但事實上則是說二勝退錢的事。

    都是老熟人,喝酒就沒有那麼多的規矩,幾杯酒下肚,吃著羊肉,頓時身上暖和了不少。

    李叔酒量一般,一喝酒就興奮,就繪聲繪色地講起了這次縣供銷社主任被抓的事,自然又講了趙愛民主動退款現在已經是地區供銷社主持工作的副主任,本來費了大力想著解決一個計委的主任,沒承想歪打正著解決了副縣級,有綱,我手里可有線索,說你家老二參與了販賣紅磚,說完就看著有綱叔。

    羊肉油膩,幾顆花生米下肚,頓時讓人口中留香。有綱心里明鏡一般,看李叔說的事是話中有話,也不慌張,左手的小手臂壓在桌子上,右手慢慢地夾了兩顆花生米,不緊不慢,津津有味,在有綱叔看來,畢竟這個時候的二勝和正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今天這局不就是委曲求全皆大歡喜,大勝二勝必有一人進李舉人莊村班子。

    端起了茶杯,有綱的喉結蠕動了幾下,小半杯茶水也就進了肚。見有綱喝茶,大家也端起了茶杯,潤潤嗓子。茶壺就在有綱叔跟前,但有綱叔並未起身添水。

    我心里暗道,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果然不愧是農村政治家。

    又夾了一顆花生米,有綱慢慢地說道“倒賣紅磚的事我知道,朝陽,你也別生氣,這事確實是正陽和二勝做得不對,雖然你二哥吃上了公家飯,但是從根上講,咱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土坷垃里刨食的農家漢子,信用社又給了這麼多的貸款,買了磚,轉手一賣就是錢。換誰也很難擋得住這誘惑。朝陽,你是安平的父母官,也是李舉人莊走出來的好後生,我那怎麼說現在還是村里的支書,今天我就提個酒,走個後門,你二哥和二勝的事,你多費費心,要處理就處理你二勝兄弟,畢竟你二哥考了這麼多年,才端上了鐵飯碗,不能因為這事把飯碗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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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葛听聞忙低下了頭,專心吃起了花生米,當作沒听見,畢竟今天他只是來陪個酒,安平大集和李舉人莊算是莊挨著莊,自己退休不遠,何必去摻和我們兩家之間的事,又何況,有綱在十里八村都算得上是豪強大族。

    李叔一只眼眯著一只眼睜著,斜看了一眼有綱叔,道“有綱啊,你覺得咋處理比較好。”

    有綱道“這事我看不復雜嘛,當初他們買磚價格都是說好了的,一個願意打一個願意挨,這事啊二勝就扛下來,二勝也是黨員,我們村支部,給他一個處分。”

    此話一出,張叔馬上笑了,道“有綱啊,拿四五萬塊錢,換一個處分,這恐怕說不過去吧。”

    那還咋辦,總不能讓我正陽佷子把飯碗丟了吧,朝陽,你要當清官大義滅親,我都不答應,二勝肯定要給正陽把這事扛了,五尺高的漢子,這點事都頂不住,回家我再打他一頓。

    我心里暗道,看來有綱叔的意思,是把二哥和二勝硬生生地綁在一條船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而這個時候,寧願讓二勝為二哥頂包,也要保全二哥,如果沒有阿姨之前的分析,我估計自己的眼淚都要感動地流下來。

    張叔道“也不能讓二勝這孩子白白地受這麼大的委屈。有綱啊,今天沒外人,你有啥要求,就提出來。”

    有綱叔摸了一把臉,似乎像四川的變臉一般,臉色就沉重了起來,道我能有啥要求,沒啥要求,如果要說要求,也算不上,就是有這麼一樁心事,李舉人莊李王張劉四姓的爺們,都看得起我,這些年啊,一直讓我問著村里的事,但是年齡大了,有時候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們家的大勝,平時是村里的電工,人緣不錯,我也問了村里干部的意見,大家對大勝還是很認同。如果可以,還是請鄉里考慮。話一說完,就自顧自地吃起了花生米。

    看來,有綱還是會錯了意,認為今天這個局,就是我請李叔和張叔出面,來讓二勝把事扛下來,然後作為交換,由大勝接班。但事實上,今天的局,只是讓有綱把二勝找回來,讓二勝把錢退了。如今二勝已經在家,如果有綱和張叔李叔沒有交情,已經可以通知派出所拿人了。

    李叔喝的眼楮已經泛了紅,道有綱,你為啥說李正陽參與了販賣紅磚?

    有綱叔沒想到李叔會問出這種問題,尷尬一笑,道“李局長啊,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正陽是磚廠的副廠長,又是會計,還是李舉人莊磚窯廠的會計。”

    這李叔很是淡定,把阿姨昨天的分析一一說了個清楚,又補充了一句,有綱,我們講的是證據,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二勝一個人。

    李叔說完,張叔補充道,有綱啊,現在這件事是被人舉報到了省督導組,這件事的線索,已經到了安平,你以為我們哥幾個找你喝酒吹牛那,是咱朝陽佷子,覺得你有綱平時很支持鄉里工作,又是朝陽的長輩,才把老李我倆喊出來,給二勝一條活路。

    但看旁邊的老葛,手里的酒杯捏在了手里半天,張著嘴,都沒喝下去。

    李叔也不看有綱,端起杯子,直接對著桌子上有綱的杯子踫了一下,有綱叔拿起杯子,手有些抖,晃晃悠悠的,這一杯酒灑出來不少。

    李叔道“有綱,咋了,只顧喝酒忘了張嘴啦?”

    有綱叔不愧是常年在酒場上泡著的人,忙拿起面前的茶水壺,起身倒了一圈的茶水,呵呵一笑,略顯尷尬地彎著腰笑道“哎,老了、老了,你看,你看,朝陽,你二勝兄弟年輕氣盛的,有些事辦的不牢靠,今天正好張哥和李哥都在,老葛也做個見證,叔從來沒有為難你和正陽的意思,你們都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拿你們都當自家的孩子,要是二勝有些事做得不對,你既是咱安平的父母官,也是二勝的三哥,當叔的就舍下臉,給你二勝兄弟求個情,這事你要拉你二兄弟一把。”

    張叔道“有綱啊,要是咱朝陽沒有這個心思,還吃這頓飯干啥。”

    李叔手里拿著一根羊排,嘴上滿是油星,像是野獸撕咬自己的手中獵物一般,咬下了不少的肉,一邊吃一邊說“有綱,這事,你喊你家老二把錢退了就行了。咋說也是個黨員,背個處分這身上就是有個污點,革命事業的接班人,還得靠他們”。說著就拿羊排指向了我。

    有綱叔起了身,又主動喝了一圈酒,表態明天就去退錢。

    張叔看著已經達到了目的,又十分自然地說道“有綱啊,你喊大勝和二勝接班的事,朝陽認為不妥。”

    有綱叔這時候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神氣,像犯了錯的孩子一般,說道“對,對,不妥,不妥”。

    說著,張叔就給我遞了一個眼神。

    我起了身,端著酒杯,主動走向前,道“有綱叔啊,您別介意,我認為大勝和二勝不妥,鄉黨委沒有通過二勝的候選人,主要是考慮,李舉人莊有比大勝和二勝更適合擔任支部書記的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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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綱道“對對,比他倆強的人多得多,隨便換個人都可以”。

    我把手放在綱叔的肩膀上,道“有綱叔,不是換誰都可以,是現在看來,換誰都不可以,下午的時候,我已經和香梅書記溝通,李舉人莊還是由您老人家繼續擔任支部書記才是最合適的。大勝和二勝,包括向波,還需要您多帶一帶”。

    有綱叔听完,立馬抬起了頭,一副疑惑的表情道“朝陽,你,你真是這麼看叔的”。

    叔,這不是我個人的看法,這是鄉黨委的意見。

    有綱叔眼楮里,眼淚已經在打轉,拿起了桌上的高粱紅,倒了滿滿一碗……。

    第二天一早,有綱帶著二勝就去了灘區退錢,兩天時間就將所有的錢全部退完。退了錢的有綱叔帶著二勝到鄉大院里負荊請罪,吳香梅把二勝支開,又對著有綱叔一頓猛批。向建民的報告也就著手開始寫了。涉及我家的二哥,向建民寫得很仔細,中間來來回回寫了幾次,總算是定了稿,鄉里開黨政聯席會,就把這篇稿件審核通過,同意上報。

    一共兩份報告,一份是安平鄉關于煤球廠哄抬物價線索的核實報告,一份是安平鄉關于安平磚窯廠倒買倒賣線索的核實報告。這第一份報告只有兩頁紙,就是因為原煤進價上漲,造成了煤球價格的上漲,目前采取的措施就是煤球廠主動承擔起集體企業社會責任,主動承擔損失降低煤球價格,確保廣大群眾在北風凜冽的寒冬中感受到黨和政府帶來的溫暖。

    第二份的報告長達四頁,接到線索後,安平鄉黨委政府立刻成立專案組,迅速核實相關問題線索,經調查,省督導組移交的問題線索基本屬實。現已查明,安平鄉李舉人莊磚窯廠李二勝利用建設李舉人莊磚窯廠的契機,販賣了大批紅磚,獲利四萬七千六百余元,獲利資金作為李舉人莊磚窯廠的建設資金。在黨委政府的強大感召下,按照省政府關于降低物價,穩定經濟秩序的通知精神,李二勝已經將非法獲利全額返還。鑒于李二勝能知錯、認錯、悔錯,改錯,積極主動消除影響,經安平鄉整治物價領導小組研究,決定不追究李二勝的法律責任,建議由李舉人莊磚窯廠免去其負責人職務。其他人員處理情況。負有管理責任的安平鄉磚窯廠廠長賈朝賢向安平鄉黨委政府做出深刻檢討,負有直接管理責任的副廠長李正陽已主動辭職,經安平鄉黨委研究,決定調離原工作崗位。

    曉陽本來還對讓有綱繼續擔任村支書頗有微詞,但妥協才是人生常態,懂得讓步,才是一個人最為成熟的表現。

    工作報告交上去,大家都松了一口氣,二哥也從磚廠,調到了安平鄉高粱紅酒廠市場部,成為一名普普通通的銷售人員。現在,趙愛民已經是地區供銷社主持工作的副主任,曾經的文靜是吳香梅的下屬,而如今吳香梅的愛人又成了文靜父親的下屬,自從高粱紅牽扯到地區供銷社哄抬物價的事件之中,建設高粱紅自己的銷售體系就成了安平鄉最為緊要的大事。

    最後為了保險起見,制定了兩條腿走路的策略,一是繼續維持供銷社的銷售體系,二是安平高粱紅酒廠的市場人員可以自銷,但供銷體系和市場體系價格要保持一致。按說以前這種協議是不可能達成的,但是現在趙愛民在供銷社負責,很多事情就出現了轉機。

    安平的事告一段落,但是因為掃地的事,城關鎮和建設局、財政局、愛衛會都打起了肚皮官司。

    財政局的辦公室主任陳文波被馬叔批了一個狗血淋頭。

    你他媽一個堂堂的財政局的辦公室主任,連一個掃地的事都搞不定,以後出門別說你是財政局的。

    陳主任委屈地道“馬局,城關鎮那幫子土匪是故意的,就是因為他們想要環衛所的預算,這事,他們不是第一次了。您知道,預算科那邊根本沒有這筆錢,那群土匪不講理,我都找了韋鎮長幾次了”。

    什麼韋鎮長,副鎮長。

    是是是,現在家屬院的垃圾還好,咱們局里面食堂的垃圾都快放不下了。

    馬叔罵罵咧咧地拿起了電話。

    豈露今天滿月,鄧叔叔中午也來到了縣醫院的家屬院,馬叔的電話就打到了家里,作為財政局的局長,財政局家屬院的衛生卻得不到及時清理,馬叔不好去責備友福,畢竟友福是副縣長,官大一級。而馬叔曾經是安平的書記,又到了政府辦當主任,現在又是財政局的局長,明知道韋勇在主持工作,但馬叔並未聯系韋勇,畢竟馬叔官大一級。兵對兵,將對將,體制內向來講究一個身份對等。

    曉陽嘛?我是你馬叔,曉陽啊,不是當叔的批評你,你們那個老韋有些太過分了,你給那個韋勇說,喊他下午五點前,把財政局家屬院和食堂的垃圾給我運走。

    鄧叔叔正逗著孩子,電話的聲音很大,鄧叔叔听得一清二楚,但好似沒听到一般。

    曉陽看了看鄧叔叔,悄聲問道“馬叔啊,啥事還讓您老人家動了肝火,您老人家消消氣,我先喊人把垃圾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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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嘛,這才是工作的態度。老韋說是環衛所的保障資金沒有到位,曉陽啊,今年財政沒這筆預算,出錢就是違規的,你這樣,你們城關鎮先把這筆錢付了,不能欠人家工資,等到明年,你們造計劃做預算,到時候這個問題就解決了,不能動不動就搞罷工那一套,我說明白沒有。

    馬叔啊,您做了指示,我馬上落實,我喊洪平鎮長馬上去給您做檢討。

    檢討就不必了,你給同志們講清楚,按程序辦事,馬叔不就是吃了不講程序的虧,記下沒。

    曉陽笑道,記下了記下了。換做旁人,斷不敢和曉陽這樣的說話,但是安平的馬叔,論資歷是財政局長,論履歷是我和曉陽曾經的頂頭上司,對我和曉陽都是多有照顧。

    電話掛斷,陳少波一面媚笑地給馬叔豎著大拇指。

    馬局,您老人家出馬,你看把曉陽鎮長嚇的。

    馬叔隨手把桌子上的文件丟了過來,用手指頭敲了敲桌子道“以後記住,財政局,就是要給我硬起來。”

    是是是,向馬局學習,硬起來,硬起來。

    曉陽掛斷了電話,馬上給韋勇打了電話,道“洪平,這樣,下午四點,你帶人去把財政局的垃圾清了,還有家屬院,順便去趟馬局長辦公室做個檢討,怎麼說不用我交吧”。

    恩,曉陽鎮長放心,一定辦妥。預算的事定了?

    定了,明年走預算。

    今年的錢咋辦?

    曉陽看了一眼鄧叔叔,悄聲道,找老楊,喊地毯公司支持,反正地毯公司是咱們代管的縣屬企業,他們呢有辦法。

    好 ,說罷又掛斷了電話。

    鄧叔叔前因後果都听得清楚,但如同沒听到一般,曉陽笑著拿著向建民編印的三期《安平參考》。

    道“爸,這個資料就是向建民編印的,您看看”。

    鄧叔叔瞄了一眼,輕聲說道“放桌子上吧”。

    您不看看?

    恩,能編出來這麼厚重資料的同志,胸藏文墨懷若谷,腹有詩書氣自華,不用看也知道是合適的。這人和張洪平比哪個更有優勢呀?

    爸,洪平鎮長為人正直,待人真誠,經驗豐富、工作踏實,又是部隊過來的干部,素質過硬。而向建民是跟著李叔鍛煉,思路開闊、精神干練,特別是文字功底比較扎實。

    鄧叔叔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你把資料放包里。”鄧叔叔還是沒忍住,問道“你馬叔剛才發什麼火”。

    沒有發火,只是環衛所的工資一直沒有落實,我們想找縣里要錢。

    財政沒錢你們就停了人家的垃圾清運啊。得虧是老馬是當著面批評你,換個人背地里就要說你們了。我看這樣,你們以正式文件報個簽報上來,從機動經費里解決就是了,沒必要動地毯廠的盤子。

    曉陽接過了小豈露,小豈露的眼神烏黑發亮,好奇地看著一切。

    曉陽抓著豈露的手,笑道,謝謝姥爺,謝謝姥爺。

    而在地委的辦公室里,從北京返回的劉乾坤正在鐘毅辦公室里匯報著工作。這次去北京,劉乾坤參加了七八場會議,先有部委領導分片組織召開的華東七省市經濟分析會,又有研究院召開的鄉鎮企業發展研究會,還有中央分管領導組織召開的降低物價、穩定經濟秩序座談會,最後才是這次會議的主題,經濟形勢座談會。

    鐘毅笑道“乾坤啊,你到北京開了這些天的會,表揚你的電話是從北京直接打到了地區,懷義同志、道方同志對你都很認可啊。”

    鐘書記,全憑這些年您教導有方,乾坤才學得一二,就在會上班門弄斧了,慚愧,慚愧。

    作為地委書記,鐘毅每天听到的就是下屬的贊美之詞,但好在鐘毅能夠保持清醒的頭腦。

    鐘毅笑道,乾坤啊,成績是屬于你,屬于平安縣八十九萬干部群眾的。我的成績就是把你用好,讓你發揮更大的作用。你這次去,帶回來的信號非常重要,現在有一些聲音,質疑改革,懷疑改革,這是很危險的,還記得當年周書記剛來不久,我還在曹河當縣長,那個時候大家連飯都吃不飽,周書記來到了黃河灘區,就問我們,咱們的群眾一天天地在莊稼地里勞動,還吃不飽飯,問題出在哪里?咱們的群眾忙活一年,過年的時候,一家人還吃不上一頓餃子,這能行?我還記得那天晚上開會,開到了凌晨兩點,從村、鄉、縣,大家都討論,最後周書記一拍桌子直接說,必須改革,不改革沒有活路,既然別人可以分產到戶,咱們為什麼不行,出了問題殺我的頭。就這樣,頂著上下的壓力,全地區所有的縣包產到戶,三年時間,地區就從吃國家的糧食到給國家交糧食,咱們靠著十分之一的土地,貢獻了全省六分之一的糧食,乾坤啊,這才是有擔當的好干部。

    周書記講,不論這個主義,那個主義,吃飽飯就是好的主義。現在咱們靠農業解決了溫飽,但農業解決不了致富。組織考慮把你放到縣長的位置上,你要知道,這副擔子是重比千鈞,你要是搞了貪污腐敗、歪門邪道,辜負了咱八十九萬父老鄉親,乾坤,丑話說在前頭,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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