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裘自白手中的長劍突然脫手而出,徑直朝著麒安生而去,而他自己的身形未動,看來是依舊不打算同麒安生靠近。
麒安生見這長劍朝自己而來,臉上的苦意更甚,但又只能硬著頭皮迎上,只是瞥了一眼遠處的裘自白,難掩心中的怨氣。
鐺!
長劍臨身,麒安生以長臂擋之,那長劍雖有斬鋼斷水之能,卻也未能在張念山的手臂上留下任何痕跡,即使那赤紅的長衫亦未受到半點損傷。
但麒安生並未急著高興,自己雖在這長劍的攻勢下游刃有余,但他的目標一直是身在戰局之外的裘自白,而不是這把長劍,即使自己能勝過這長劍,若是不能傷及裘自白分毫,于此也是毫無益處之事。
而遠處的裘自白卻似一位事不關己的看客般,見麒安生在長劍之下毫發未傷,一邊捋著自己的長須,一邊微微頷首,臉上還洋溢著笑意,越看麒安生這副肉身越是滿意。
“你這老賊,如此這般,竟將我當猴戲耍,真是氣煞我也!”
麒安生的怒氣越積越多,此時與這長劍纏斗,使得他心中更為憤懣。
裘自白對他的話充耳不聞,仍舊是一副旁觀者的身姿看著這邊,並未有其他打算。
轟——
一聲巨響突然從裘自白的目光所及之處發出,他原本閑適的神情頃刻有了變化,眉頭微蹙地看著前方,而那把一直與麒安生纏斗的長劍此時也飛回了他的手中。
“吼!!”
令人生畏的吼聲此時也從前方傳來,整個空間都隨著這吼聲震顫起來。
麒安生的身影此時也已消失不見,而在他原本站立的位置,是一頭渾身披著赤紅鱗甲,腳踩烈焰的威武麒麟神獸。
不等裘自白有任何動作,麒麟神獸腳踏虛空,便直接沖到的他的身前,它張開血盆大口,竟直接將還有些發愣的裘自白給吞進了嘴里。
麒麟身形沒有恢復為人形,而是如一尊神像般矗立在原地,腳下的烈焰不時跳動,彰顯著他的神武。
已進入麒麟體內的裘自白左右環視一圈,並未生出慌張之色,反而輕笑了一聲。
“老頭兒,這回你沒辦法逃了吧?”
麒安生的聲音突然傳入裘自白的耳中,他循聲往身後看去,竟又見到一頭個頭較為較小的血麒麟站在自己的身後。
“哼,逃?老夫為何要逃,現在無非是在你的腹中,你又能奈我何?”
裘自白見麒安生這般說,不覺有些好笑。
“嘴還挺硬,就是不知道你這副老骨頭有沒有你的嘴硬?如今你已在我腹中,憑你手中的那把破劍可出不去了!”
麒安生現在是以元神之姿來到自己的腹部,他覺得已經將裘自白困住,將其擊殺也只是時間問題,言語上還輕視起他來。
“出去?呵呵,既然已經進來了,老夫也沒打算就這麼輕易出去了!你這副肉身我也舍不得拿飛劍將其捅破,我可是與你說過了,你這副肉身老夫已經看上了!”
裘自白說著把自己的長劍收起,再次緩步朝麒安生走了過去。
“嘿,你這老頭真是賊心不死,那你就好好享受著!”
麒安生的元神說完這話後就徑直離開,而裘自白的四周卻燃起了熊熊烈焰,且這火還並非凡物,是可焚鬼滅魔的三味真火。
裘自白見麒安生的元神離開,面對這三昧真火也是不慌不忙地張開嘴巴,一只通體如玉的長蟲從他的嘴里慢慢爬了出來。
這長蟲沿著裘自白的臉頰爬到上他的肩頭,繼而從嘴里分泌出一股濃濃的粘液,這粘液也似有了生命般,竟慢慢涂滿裘自白的全身,將他全身都覆蓋起來,很難想象一只小拇指大小的蟲子,肚子里竟有如此的粘液。
周身的三味真火繼續燃燒著,方才沾染在裘自白衣角的火苗在粘液的覆蓋下竟也被撲滅了,而在他全身被粘液覆蓋後,那本焚鬼滅魔的三味真火竟奈何不了那粘液,裘自白伸出火焰的中心,居然毫發無傷。
而元神從裘自白身前消失的麒安生已經沒打算再搭理裘自白,任其自生自滅,他身形一躍,就打算去幫前面先遁逃的韋明輝和林婉兒。
話說先遁逃的韋明輝和林婉兒因護著惡蠱盅,行動多少有些不便,兩人還未飛出裘自白布下的禁制,就已經被身後趕來的老者追上。
林婉兒本打算留下抵御這老者,讓韋明輝先離開,但韋明輝卻執意留下,同他一起御敵,林婉兒最後拗他不過,只好兩人一起對抗這老者。
“惡蠱盅?看來李賀果真沒有讓谷主失望,若是我沒有猜錯,那邱陣毅的關門弟子此時正被困于盅內吧?”
趕來的老者見兩人身後的惡蠱盅,並未急著動手,而是笑著同兩人問道。
他此時根本不著急,在裘自白發現幾人的蹤跡後,便已告知了谷內,此時谷內已有人往這邊趕來,他無需全力與他們拼殺,只需拖住他們即可。
“小輝,他這是在拖延時間,不若你還是先走,耽擱下去,于我們不利!”
林婉兒傳音韋明輝,她也瞧出來了這老者的打算,又勸了韋明輝一句。
“師叔,我資質愚鈍,如今同小師叔的實力愈發大了,若我一人離去,恐怕連那禁制都無法破除,倒是也是羊入虎口,不如同你在此有個照應,想必小師叔也快從那惡蠱盅內出來了!”
韋明輝這話說得也有幾分道理,裘自白這種大能布下的禁制,確實不是他身為一個化境修士能輕易破除的,即使是林婉兒恐怕也得消耗不少法寶才能出得去。
“好吧,事已至此,我們便走一步看一步吧!”
林婉兒也不再繼續勸說,祭出自己的飛劍,徑直沖向那老者。
那老者立時一怔,雖不想馬上動手,此時也不得不取出自己的本命飛劍,同林婉兒纏斗起來。
韋明輝朝身後的惡蠱盅看了一眼,隨後也拔劍加入了戰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