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伯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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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紙牌屋aro, 可能會出現相當程度的角色ooc與不符合現實常理的背景設定。
伯莎“換正裝回家”的計劃很成功。
權色交易罷了——托馬斯要求伯莎在雙休日內聯系自己, 而實際上在邁克羅夫特離開公寓後,她就把自己公寓攝像頭中的內容發給了自己的弟弟。
對方就內容直呼瞎眼另說, 關鍵在于, 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遞來了自己的把柄,好讓伯莎擁有自保手段。
如果伯莎因合作而出事,這份視頻會立刻由托馬斯•泰晤士曝光至互聯網。
因此,伯莎不在乎對方的性別、年齡、外貌和身份,當然了, 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在各方面都給了伯莎驚喜。
從那之後,邁克羅夫特選擇親自來轉達撰寫報道的要求。
他們見面的次數倒是也不多,兩三次左右,沒頭沒尾的神秘電郵變成了位于伯莎公寓中、二人穿好衣服後的談話。
當邁克羅夫特第二次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自己公寓時,伯莎還驚訝了一下。
但當第三次出現時,伯莎就明白他的目的了——效率最大化, 出行一趟, 既可以轉達需要,又能解決性需求, 何樂而不為呢。
伯莎也不在乎,她對這位紳士的能力很滿意,工作上, 以及床上。
她承認這很令她興奮——不論是參與到扳倒首相的“大陰謀”中, 還是一位位高權重的神秘男人深夜坐在自己的客廳沙發上。托馬斯神情復雜地問她究竟是看上了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這個男人, 還是看上了他帶來的危險和刺激, 伯莎知道她最初看上的是後者。
現在嘛,他本人倒是也不錯。
但伯莎還沒傻到會以為兩個人能睡出感情來。
直至諸多丑聞終于壓垮了現任政府,造成了難以挽回的局面,首相不得不下台平息眾怒。
上午的新聞一出,意味著二人的合作臨近尾聲。
事後伯莎套著邁克羅夫特的白襯衣,男人的衣衫對于她來說過分寬大,袖口和襯衣下擺空空蕩蕩,露出她筆直的一雙長腿和縴細卻有力的手臂。
她靠在牆邊,烏黑的長發濕漉漉地搭在男人的襯衣上,伯莎手中拿著筆,正若有所思地翻閱著邁克羅夫特帶來的文件。
“首相下台,”伯莎開口,“你不心動嗎,先生?想想看——首相福爾摩斯,听起來多麼風光。”
浴室中的邁克羅夫特笑了起來。
水聲停了下來,片刻之後男人走出浴室。他穿著白色的浴衣,總是梳得整齊且平貼的黑發散著。
浴衣還是他第二次到訪後伯莎購置的。
邁克羅夫特淺色的銳利眼眸往伯莎手中的文件一停,而後仍然操著一口官方的口吻“哦,我何德何能?”
然而語氣中卻絲毫不遮攔對伯莎這個想法的輕蔑。
是啊,政客無非是這些家伙手中的棋子罷了。他連首相都能拉下馬,擁有這樣的職權,又怎麼會對那個位置感興趣。
伯莎也不過隨口一提。
她扯了扯嘴角,而後邁克羅夫特的視線從她手中的文件上挪,當他的視線觸及到因女郎長發而沾濕的襯衣時微妙一停,最終仍然是落在伯莎的面龐上。
“恭喜你,”他說,“很快就能換個更寬敞的公寓。”
“托你的福。”伯莎坦然道。
幾篇重量級的頭條,足以讓伯莎成為報社的關鍵人物。幾個月的時間之內,她已然從剛入行尚且籍籍無名的小蝦米,變成了連主編都要為之討好的大紅人。
他們的合作到此結束,但給伯莎卻帶來了足以影響一生的好處。
因為獨家新聞爆料,使得報紙的銷量一路攀登,伯莎幾個頭條又寫的辛辣尖銳,完全配得上邁克羅夫特送來的機會。升職加薪是再合理不過的結果,她自然不會甘心于繼續居住在這麼一個便宜且窮酸的出租屋內。
但到此為止了,機會之所以是機會,在于它只能平台,卻不能稱之為靠山。
“今夜過後,”于是伯莎說,“你我的合作就結束了,先生。”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邁克羅夫特回應。
“嗯哼。”
伯莎從文件中抬頭,她對上邁克羅夫特那雙沒有任何情緒的雙眼。
穿著浴袍的男人看起來居家極了,浴袍還是伯莎買的,和他高昂的西裝價格格格不入,但邁克羅夫特並沒有在意。
這讓伯莎不禁好奇在他自己的公寓里、與自己的父母相處時,他是否也會是這幅模樣?
她自然是沒見過像他這樣的人,究竟會生活在什麼樣的環境中,擁有怎樣的私生活——和她睡覺顯然不屬于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的私生活。
但即使如此,即使他散著頭發,一部分皮膚裸露在外,身上還帶著沒有干透的潮氣,那雙銳利的眼楮也依然不帶任何不應出現的思想與情感。
好個大人物啊,伯莎在心底感嘆。
“先生,”她問道,“你就真的沒考慮過,利用完後——”
伯莎的指尖劃過自己的喉嚨“處理掉我嗎?”
邁克羅夫特卻是一笑。
他饒有興致地端詳著伯莎那雙閃爍著幾分挑釁和好奇的雙眼,不答反問“倫敦這麼多記者,你是否知道我選中你的原因?”
伯莎側了側頭“我要托馬斯調查你的底細,他拒絕了。”
邁克羅夫特贊許地頷首“明智的選擇。”
伯莎“這份‘明智’是我教給他的。”
——她從孤兒院進入大學,拿到倫敦著名報社記者的職位,身邊把自己的弟弟供到名校學計算機,除了足夠大膽機靈外,更重要的是伯莎擁有自知之明。
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可以機會,但他不能成為“靠山”。
這世上,沒人能成為靠山。
人都是貪婪的,伯莎也想在之後,仍然能有這樣方便的線索源源不斷送過來。但天底下哪兒有這麼便宜的事情?邁克羅夫特送了伯莎•泰晤士一個踏板,讓她站在了足夠高的位置上,而之後的路,得伯莎自己走。
要麼就摔回去,要麼就靠自己闖出一片天。
很簡單的道理,最差也不過丟個職位,總比要的太多沒了命強。
“我也不能愧對你這份欣賞不是?”
伯莎一勾嘴角,她的後背從牆壁上剝離開來。
不過向前半步,兩個人的距離就近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邁克羅夫特能清晰地嗅到伯莎頭發上的香波氣味,這份氣味和來自他襯衣上的,屬于自己的氣息混雜于一處。
混合的氣息幾乎縈繞在邁克羅夫特和伯莎二人之間。
不論是視覺上,還是嗅覺上,他們都仿佛親密無間。
“關于你我對首相的小陰謀。”
她抬了抬頭,在男人的嘴唇落下一吻。
也許是他剛剛從浴室中走出來的緣故,也許是因為他的皮膚微微潮濕帶來的反差,也許一切都是伯莎的錯覺。
當伯莎的唇瓣貼到他的嘴唇上時,她莫名覺得,男人的嘴唇不如往日那般冰冷。
“就全部留在這間出租屋好了。”她說。
有那麼一刻邁克羅夫特在伯莎暗金色的眼楮中看到了幾分眷戀的情感。
眷戀什麼?
是他們的合作,還是床上的時光?亦或者其他更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邁克羅夫特沒有去考慮後者,因為那實屬沒有必要。
合作結束,他們的權色交易也隨之中止。
一切留在這間出租屋里,意味著他與伯莎•泰晤士沒有任何繼續聯系的必要。從此之後的利害關系、政治陰謀,都與這名漂亮的年輕記者毫無關聯。
但邁克羅夫特承認,他把這一夜最後,二人混合的氣味留在了記憶中。
之後的事情按部就班。
首相下台,新政府班底開始組建,接下來的事情毋須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操心。伯莎•泰晤士果不其然升了職,而沒有了邁克羅夫特的背後支持,她也沒有迅速垮掉露怯。這個膽大妄為的新人記者迅速抓住了旁人為了討好她而送來的機會,組成了一道屬于自己的信息網。
——如邁克羅夫特所言,不需要他,她遲早也能升職,快慢而已。
除此之外,伯莎很快就搬離了那件便宜的出租屋。
“先生。”
在某天下午,邁克羅夫特的“郵差”走進他的辦公室,將一封信遞了過來,他神色為難“伯莎•泰晤士在舊公寓中留下了這個。”
留下了一個信封?
郵差將白色的信封放在了邁克羅夫特的書桌上,他拿起它,上面沒有郵戳、沒有地址,只是用凌厲的字體寫著“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
他拆開信封,里面只有一枚鑰匙和一個地址。
那是她新租的公寓的地址,坐落在距離報社更近的高檔社區。不用伯莎寫明,他也知道她搬去了哪兒。
邁克羅夫特的目光在鑰匙上停了片刻。
——他大可以將它直接丟進垃圾桶里,但是他沒有。邁克羅夫特沒花很長時間在思索上面,而後他看似無所謂地笑了笑,拉開了抽屜,把鑰匙放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