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伯搖頭苦笑。
“小……少爺。”
“老奴也說不好啊。”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
“一旦百戰門將戰火,往東十三區的困獸林引過去。”
“對咱此行的目的來說,不一定是壞事。”
玉面少年微笑點頭。
“沒錯。”
“東十三區困獸林之所以重要。”
“是因林中有一尊被困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恐怖異獸。”
“周家被天河府扶持,也是有因為天河府為‘那個人’暗中效力。”
“只要周家能繼續掌握東十三區的那片困獸林。”
“那麼那頭恐怖異獸……”
“就永遠在‘那個人’的掌控之下。”
“當然……”
“周家會听話,百戰門也一樣會听話。”
“所以……”
“如果百戰門真的是將這片困獸林的掌控權拿下。”
“周家將直接失去價值。”
兩人的對話。
已經是上升了很深的秘密。
即便這羅生鎮,真的有人在一旁偷听。
可能都听不出什麼貓膩。
但如果不是羅生鎮……
而是來自更高勢力區域的人,就不一樣了。
“所以。”
“碧玉郡主,這就是你此行的目的?”
忽然。
在兩人身後。
是一個戴著兜帽,穿著一身黑色勁裝的男人。
兜帽這改下的面目,略微露出一角。
可以看到他嘴角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
“嗯?!”
一听這聲音,以及這個稱呼。
藍伯和玉面少年全都是驚得面色一變!
趕忙扭過頭去。
藍伯直接就沖上去,要將此人拿下。
是的。
無論此人是誰。
能說出“碧玉郡主”四個字,那就必須要趕緊掌控!
啪。
然而。
藍伯盡管是已經瞬間將速度提升到較為強勢的狀態。
此人卻連頭也不回。
只是淡淡一抬手。
啪的一聲。
穩穩扼住了藍伯的手腕兒。
兩根手指,輕松愜意的掐在了藍伯的脈搏之上。
“藍老頭,你的脈搏就在我的指尖。”
“我只需略微用力。”
“你將氣血逆流而亡。”
壓制力!
絕對的壓制力!
藍伯可是一名霸體境的高手!
此刻雖然礙于不遠處人多眼雜,他稍稍壓制住了氣息炸裂的狀態。
但速度還是提升到了足夠水準。
可對方……
竟然輕描淡寫的就扼住了自己!
這說明。
對方的實力至少比自己高出一個大境界!
至少!
“你……你是誰?”
藍伯心髒狂跳。
眼神發出一絲絲的冷冽。
一副如果你敢對郡主怎樣,我就直接和你拼個魚死網破的架勢!
此人卻是淡淡道。
“藍老頭,不要打草驚蛇。”
“如果我是你的敵人,你已經死了。”
言語之間。
此人緩緩扯開衣領。
衣領之下,赫然是一個黑白相間的獠月的圖案印記!
看到這個印記。
藍伯心髒狠狠一顫!
“你是……月嵐教的……唔。”
還沒說完。
此人直接手指稍稍用力。
用短暫扼住氣血的方式,提醒藍伯不要繼續說下去。
“藍老頭,碧玉郡主將你帶在身邊,實在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你根本就不知道這里面的水,有多深。”
“以你霸體境的實力,一旦真的深入到了這攤渾水之中。”
“根本就保護不了碧玉郡主。”
說著。
他目光朝玉面少年深深看了一眼。
“碧玉郡主。”
“我特地來此,是給你提醒和忠告的。”
玉面少年面色沉凝。
剛才。
她也已經隱約看到了對方胸口處的獠月圖案印記!
大概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不要叫我郡主。”
“在我們郡被佔領,我這一脈幾乎全軍覆沒之後。”
“我已經不再擁有這麼高的身份了。”
“我現在是拜月聯邦的人,我的義父,給了我第二次生命。”
“哦,當然……”
“江城主,同樣也是我的恩人。”
听到這話。
這名神秘男子搖了搖頭。
“看來大人猜的沒錯……”
“你之所以想要插手這件事……”
“調查五虎門滅門真相,只不過是順帶的。”
“你真正的目的,是想拿著功勞簿,去找教主大人,讓她放了江城主吧?”
玉面少年暗暗咬牙沉默。
而這,顯然也是一種默認。
但很快。
她還是冷冷道︰“這和你沒關系。”
此人淡淡道︰“的確是和我沒關系。”
“但是卻和你義父有關系。”
“你義父現在正在和‘那個人’競爭拜月聯邦的邦族族長之位。”
“而這里東十三區的困獸林,正是那個人最在意的地方。”
“如果……”
“你一旦暴露,那個人將這當成是你在為你義父做事,想要與他競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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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考慮過後果沒有?”
此話一出。
玉面少年眼底深處明顯閃過一抹倔強。
“後果?”
“如果我能查明此事,拿到那人在困獸林偷偷圈養【神虹】異獸的證據。”
“將此證據,直接交到教主大人手中。”
“那麼這不剛好一石二鳥?”
“既能救江城主,也能助我義父奪取拜月聯邦的邦族族長之位?”
此神秘男子搖頭一笑。
“呵呵,碧玉郡主,你想得太簡單了。”
“你年紀還小,當初你們郡為什麼被滅,你根本就不知道。”
“總之……”
“這里面的水很深。”
“而‘那個人’,也遠遠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你真以為將所謂的證據,交到教主大人手中……”
“教主大人會認你的好?”
“你錯了。”
“這個證據,只會給你引來殺身之禍!”
嘩嘩嘩——
這時。
周圍的人潮逐漸散開。
行人也是開始朝四面八方行走起來。
耳目逐漸繁雜。
此人不再廢話。
“總而言之。”
“不想被卷進去,就趕緊遠離這里。”
“百戰門挑戰羅生門,此事直接拿東十三區困獸林做文章。”
“這件事,已經無意間觸動了他們想象不到的勢力。”
“很多大人物,馬上會派各路高手,前往此處。”
“十天後……”
“這東十三區的困獸林,將成為很多人的墓地。”
簌。
言畢。
此人一道黑色殘影閃爍。
剎那消失在兩人眼前。
“……”
此刻。
玉面少年面色沉凝。
藍伯思前想後,問了一句。
“少爺……”
“我們還繼續留在這里嗎?”
“留!”
玉面少年眼神堅定。
“做人不能忘恩。”
“江城主已經淪落至此,手下一個可以指望的人都沒有。”
“我若是不出手,難道眼睜睜看著他等死嗎?”
藍伯道︰“可是……”
“教主大人只是將他當做男寵。”
“說句不好听的,盡管有失尊嚴,但至少錦衣玉食,生活無憂。”
玉面少年搖頭。
“教主大人這些年之所以這般放浪形骸。”
“是因為她只剩下一年壽元。”
“而她死後。”
“江城主作為男寵,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殉葬!”
藍伯深吸一口氣。
是啊。
的確如此。
但說句不好听的。
短短一年時間,能干的事情太有限了。
而來這里調查真相,是一個取巧的辦法。
但這個辦法……
顯然是伴隨著巨大的風險的。
他知道。
郡主肯定也是知道的。
可是正如郡主所言……
如今江門主落到這般田地。
若是連她都不想辦法破局……
又有誰能拯救得了江城主呢?
“藍伯,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過你。”
“其實……”
“我之所以來到這里,還有很重要的一個原因。”
說著。
她緩緩看向前方的街道。
剛巧。
江幼魚和侯三兒等人,從轉角拐走。
“江城主唯一的女兒,應該是從牢獄中出來了。”
“他對這個女兒一直保護的很好。”
“親眼見過她的人,並不多。”
听到這話。
藍伯一愣︰“江城主的女兒,從牢獄里出來了?”
“逃出來的?”
玉面少年搖頭苦笑。
“江城主如此仗義英雄之輩。”
“我都曾受過他的救命之恩。”
“更何況是這臨江城的天牢了?”
藍伯點頭︰“也對。”
“江城主手下最忠誠的人被連坐,當然也包括他保護的最好的女兒。”
“但說到底,在江城主主動前往月嵐教,成為教主大人的男寵那一刻。”
“這些被連坐的人,除了烏江城那幫恨不得江城主死的家族叛徒們,估計也沒人太在意其生死。”
“若是天牢之中,有江城主信得過的人。”
“也有可能偷梁換柱,放她出來。”
“只是……”
“听聞江城主女兒,是一個天生廢靈根,且擁有很嚴重的胎病。”
“這麼多年一直都是江城主使用一些奇珍藥材延壽。”
“這沒了江城主照顧……”
“他女兒便是離開天牢,怕是也活不過一年半載。”
說到這里。
藍伯忽然一愣。
“等等。”
“少爺,即便您有一些情報沒告訴我。”
“但咱們也是剛來這羅生鎮。”
“您怎麼這麼肯定……”
“那江城主的女兒,此刻就在這里?”
玉面少年看了一眼藍伯。
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
“那個月嵐教的高手果然沒說錯。”
“藍伯,我帶您真是個錯誤。”
“這麼明顯,您還沒看出來?”
說著。
玉面少年看向方才江幼魚消失的方向。
“我問你。”
“這新建立的羅生門的門主,姓什麼?”
藍伯愣了一下︰“江啊……”
“啊?!等等!”
“您是說……”
“這羅生門的江門主,就是江鎮羅城主一直保護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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