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嚴師詩才大一。
    居然有這樣的好身材,屬實有點超標了。
    但蕭寒現在心情不好,自然不會去欣賞這種畫面。
    約莫半個小時後。
    浴室里的水聲才停下來。
    嚴師詩今天在山道上一直小跑,早就出了一身汗。
    在給五龍主包扎處理傷口時,還沾了不少的血漬,血腥味更是重的不得了。
    能舒舒服服洗上一個澡,對愛干淨的她來說實在是種享受。
    可等她裹著浴巾,走出浴室那一刻。
    一張男人的臉,沒有任何征兆闖進她的視線中。
    嚇得嚴師詩尖叫一聲,直接拉緊身上浴巾,緊張的蹲了下去。
    “你是什麼人?”
    “怎麼進的我房間!!”
    房間里的燈光昏暗,嚴師詩都沒看清來人面貌,就第一時間蹲了下來。
    “嚴師詩,不久前才分開的。”
    “現在就認不出我了麼?”
    蕭寒緩緩出聲。
    “是你?”
    嚴師詩一下子就認出了蕭寒的聲音。
    可她本以為,蕭寒是個俊朗帥氣,又自帶陰郁氣質的優秀青年。
    沒想到,對方竟是一個偷偷潛入女孩浴室,偷看對方洗澡的混賬流氓!
    嚴師詩十分憤怒,憤怒中又夾雜著強烈的失望。
    她顫聲道︰“你,你怎麼可以這樣?”
    “我真是看錯你了!”
    蕭寒的聲音也響起,“呵,是嗎?”
    “那我也覺得看錯你了。”
    “你長輩用生命換來的榮耀和財富,就被你這樣揮霍糟蹋的嗎?”
    蕭寒說話間。
    身形一閃來到床前。
    一把拿走床上那串獨屬于北境將士的項鏈。
    “我的項鏈,你不許拿!”
    嚴師詩急了。
    臉色慘白,猛地起身要搶奪項鏈。
    卻沒注意身上的浴巾直接滑落。
    絕美景色在昏暗房間里乍現。
    蕭寒和嚴師詩二人,直接愣住了。
    “把衣服穿好,出來說話!”
    蕭寒皺了皺眉,心中不舒服的情緒也冷靜下來。
    他握著項鏈,轉身走出房間。
    嚴師詩眼底瞬間蓄滿眼淚,看蕭寒的眼神充滿憤怒和委屈。
    但眼下,拿回父親的項鏈更重要。
    她只要強忍著心中的不適,將衣服胡亂穿好,就走出了房間。
    景區里的別墅區雖然價格昂貴。
    但該有的布置,可一點都不含糊,通往不同房間的走廊中間,有一片足夠大的露天平台。
    平台既有用來休息閑聊的雅座,也有可以游泳的露天泳池。
    更有供游客欣賞山川美景的大陽台。
    此時,蕭寒便站在陽台旁。
    手臂支撐著陽台的欄桿,眺目遠方。
    項鏈就被他捏在指間。
    嚴師詩見狀,當即心頭一緊,忙朝蕭寒跑過去。
    這別墅區可是懸空建造在崖壁上的。
    陽台之下,是萬丈深淵。
    萬一蕭寒手指沒拿穩,讓項鏈掉了下去。
    那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你小心一些,要是項鏈掉下去了,我和你拼命!”
    嚴師詩跑到蕭寒身後,大聲斥責道。
    蕭寒回頭,舉起手中項鏈,冷聲道︰“這項鏈是誰給你的?”
    “關你什麼事兒?”
    “趕緊還給我!”
    嚴師詩怒斥。
    她是那種敢愛敢恨的性格。
    先前對蕭寒有濾鏡,認為他哪哪兒都好。
    甚至起了勇敢追愛的心思。
    可這會兒,見到他那猥瑣下流的真面目,之前的喜歡便加倍成了厭惡,恨不得立即挖了蕭寒眼楮。
    蕭寒卻道︰“當然關我的事兒。”
    “此項鏈,乃北境將士專屬之物,其背後所代表的,是一位位英勇頑強,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的將士!”
    “你手里會有這項鏈,不出意外是你某位長輩犧牲後。”
    “由北境將士送回來的?”
    “隨項鏈一起回來的。”
    “應該還有一枚象征著無上榮耀的勛章,一本一等功證書,以及一筆能讓你衣食無憂一輩子的財富。”
    “我說的這些,可有錯誤?”
    嚴師詩聞言,驀地愣住。
    蕭寒竟然全都說對了。
    這說明,她之前隱隱約約的猜測是對的。
    蕭寒身上的氣勢,和他父親非常相似。
    大概率也是一位北境的將士。
    想到這點,嚴師詩對蕭寒的厭惡,少了幾分。
    她道︰“你說的沒錯。”
    “但這和你不打招呼,偷偷闖進我房間里有什麼關系?”
    “還,還看光了我的身子。”
    說這話時。
    嚴師詩整張臉,已經紅的跟熟透隻果一樣。
    “從小到大,我甚至連異性的手都沒牽過,就這樣被你……”
    “我這以後,還怎麼嫁人啊!”
    蕭寒眉頭皺起。
    他冷聲道︰“我現在不是在和你說這些。”
    “我是想問你,拿到了這筆豐厚的報酬,你為什麼不好好讀書,將錢用在正道上?”
    “來這種景區,住八萬一晚上的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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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覺得你的行為,對得起你那位犧牲的長輩嗎?”
    “你用在這里的錢,每一分都沾染著他的鮮血,你捫心自問,你現在還能心安理得的享受嗎?”
    听見這話,嚴師詩總算明白了。
    難怪蕭寒看著像是很生氣,而且一言不發闖進她的房間。
    原來是誤會了她亂用父親留下的撫恤金。
    知道是誤會,嚴師詩對蕭寒的感官,好了幾分。
    可又馬上更加生氣了。
    自己明明是因為,幫著天師府的道士們干了活,才得到入住別墅區的待遇。
    這是自己靠辛苦換來的,蕭寒憑什麼這麼質疑她?
    而且,就算她真的花了撫恤金。
    那也是她的自由。
    蕭寒一個外人,憑什麼對她的生活指手畫腳?
    這樣一想,嚴師詩便道︰“我父親會不會對我失望,你沒資格過問!”
    “我有沒有臉面面對我的父親,也和你無關。”
    “你若是不向我道歉,再將項鏈還給我,我就去找天師府的道長們來主持公道了。”
    “我相信他們很願意,將你這個登徒子抓去山下的執法單位!”
    蕭寒表情愣了一下,隨即有些無奈。
    確實是他大意了。
    因為情緒激動沒有顧及環境,直接進了別人房間。
    本來有理的他,現在反而沒理了。
    再說,他是未來的蕭寒,不是這個時間節點的蕭寒。
    真要管這種事,還輪不到他。
    這樣一想,他手腕一拋,項鏈直接飛向了嚴師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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