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只有鏡子的話。
蕭寒倒不至于覺得怪異。
真正令他感到不對勁的地方。
自然還是那些鏡子中的投影，此刻全都朝他咧嘴露出一絲猙獰的冷笑。
你能想象在一個陰冷潮濕。
黑暗逼仄的環境中。
無數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男人，沖自己猙獰冷笑的畫面嗎？
恐怕換作任何一個普通人。
都會嚇得魂飛魄散吧。
蕭寒也有一瞬間的膽寒，但他很快就將情緒平復下來。
那些猙獰冷笑的鏡像目前為止。
除了沖他笑以外，也沒有別的動作。
蕭寒沉思片刻，手腕一翻。
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件衣服。
鏡中無數個“蕭寒”，也都隨著他的動作，取出一件一模一樣的衣服。
蕭寒手腕一翻，衣服消失。
鏡像中的他，也和他同步完成了這個動作。
接下來，蕭寒又做了不少嘗試。
不論他取出什麼東西。
鏡像中的他也能同步完成。
和普通的鏡子沒有任何區別。
除了那道猙獰的笑臉。
“難不成，是光線折射照成的錯覺？”
“或者，是鏡面材質的問題？”
眾所周知。
在世俗界有種東西名為哈哈鏡。
正常的人在上面造成的投影，會變得亂七八糟。
別說五官了。
就連身體四肢也會變的無比抽象。
可在氏族天地，一個無人踏足的山洞里，怎麼會有哈哈鏡的存在？
蕭寒晃了晃腦袋。
將那些不切實際的念頭拋出腦海。
蕭寒再散發出意識。
仔細感應了一下。
沒有感應到什麼奇怪的氣息。
鏡中的那些鏡像，也一切如常。
蕭寒想了想，就決定離開了。
畢竟。
要實在找不出這個山洞有什麼問題。
又可以確認。
這些鏡子沒威脅的話。
蕭寒也懶得在這里浪費時間。
大不了將洞口封住，不讓村民進來就好。
等處理完更重要的事情。
要後面還有興致，再進來一探究竟。
而就在蕭寒準備離開時。
他腳步忽地一頓！
發現了問題所在。
“等一下，我腦子是不是秀逗了？”
蕭寒心中震驚。
這個山洞明明沒有任何光線。
連他都需要動用龍瞳這樣的天賦能力，才能看清山洞里的東西。
那鏡子上的影像，又是怎麼來的？
要知道，鏡子成像的原理。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有光源啊！
想到這里。
蕭寒便轉過頭，眼神冰冷看向那些鏡中人像。
雖然那些人像也隨著蕭寒一樣的動作。
扭頭看向他。
但蕭寒知道。
這些東西根本不是他的投影。
他冷聲道︰“你們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勸你們立馬給我現出原型。”
“否則，我不介意直接毀了這個地方。”
話音一落。
蕭寒手腕一翻，帝淵落入他的掌心之中。
這一次。
鏡中的人像雖然復刻了他的動作，但手中卻是空空如也。
顯然，他們可以復刻出一些普通的物品。
但像帝淵這種，明顯超出正常範疇的神兵，他們也復刻不出來。
“呵，不過如此。”
蕭寒冷笑一聲，舉起手中的帝淵，就準備給這些鏡像來一點狠的。
結果還沒等他砍下這一劍。
石壁上那些鏡子，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先是上面的影像開始消失。
接著，一道模糊的光影，浮現在蕭寒正中間的一面鏡子上。
“帝淵？”
“真是好久不見了。”
蒼老的聲音，透著濃濃的莽荒氣息，仿佛來自遠古的洪荒時期。
听的蕭寒渾身上下，冒起一陣雞皮疙瘩。
“你是什麼人？”
蕭寒心念一動。
帝皇劍意瞬間充斥帝淵，警惕問道。
“哦？”
“原來是帝皇劍意啊。”
“難怪能被帝淵選中，我還說以它那臭脾氣，怎麼會被一個世俗人握在手里呢。”
模糊光影詫異說道。
蕭寒心中更奇怪了，這人該不會是上古時期的大能吧？
既認識帝淵。
又能一眼看出他的帝皇劍意。
也只有上古時期的大能，才能同時認出這兩樣東西吧？
這時，帝淵劍身上，閃過一陣光芒。
緊接著，帝淵劍靈的身影在一旁浮現。
帝淵劍靈本體雖然是蜀山的逍遙道長，但在他自願成為劍靈後，便獲得了帝淵的全部信息。
現在的他，可以說就是帝淵意志的體現。
只見他盯著那道模糊光影。
沉默良久才道︰“原來是你，我說怎麼進了這里以後，一直有點熟悉的感覺。”
緊接著，帝淵劍靈又道︰“難怪，青來峰這座山脈，可以限制擁有氏族血脈的人。”
“卻不會影響世俗中人，本來我還在想，這青來峰到底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現在我明白了，都是你在暗中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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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庇佑這些世俗中人吧？”
模糊光影聞言，哈哈大笑。
“也不算庇佑吧。”
模糊光影正色道︰“現在的氏族中人，仗著先天之人這個名頭，做了太多錯誤的事情。”
“如果讓那些老東西知道，他們也不會答應的。”
“世俗中人，雖然只是女媧大神仿照他們捏制出來的。”
“但也被賦予了一口先天之氣。”
“這是後天之人可以修煉的根本原因。”
“女媧大神的原意，是希望先天之人要合理引導後天之人進行修煉。”
“好在今後對付破開封印，重新復活的上古邪魔。”
“可，上古邪魔想要破封需要的時間太久。”
“這麼長的時間過去，那些先天之人，早已忘了使命，更忘記潛藏著的危機。”
“反而對後天之人舉起了屠刀，真是本末倒置。”
說到這兒。
模糊光影聲音里，似乎帶了一分怒氣。
但听的不真切，蕭寒也沒有多想。
因為他現在，已經被這模糊光影說的這些話中，所透露的信息給驚到了。
原來世俗中人能修煉。
本質上還是因為女媧大神在捏制他們時，朝他們的泥軀中，吹入了一口先天之氣。
只不過先天之氣的數量太少。
修煉起來，各方面自然比不過純正的先天之人。
但，後天之人勝在人多！
而且繁衍容易，成功率高。
一旦被妥善引導，踏上修煉一途，那上古邪魔哪怕復活了，也算不得什麼可怕的威脅。
果然。
上古大能們為了人類這個族群能延續下去。
真的是煞費苦心啊！
蕭寒忍不住，在心中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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