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獵人同人)!
那天金像往常一樣完成任務回來, 雖然受了點小傷卻沒什麼大礙, 一直以來他從來不告訴我獵人會長給他分派的任務,我知道他是怕我擔心所以只字不提,畢竟以他的能力和獵人會長的狡猾, 會要他出手的任務絕對不會簡單。
絞了條濕手帕給他擦臉,他卻躺坐在沙發上兩眼望天, 似乎有些迷茫,又似乎有些不安, 看得我心疼, “怎麼了?!”
“沒什麼……,”握著我擦臉的手,他輕輕的揉著, 好半天, 才訥訥的開口,“流火, 你……會不會離開我?!”
看著他貌似可憐兮兮的眼神, 我不禁有些失笑,“說什麼吶,最後那個能回家的玉石你不是在巨蟒窩里給弄丟了麼?我還怎麼離開,難不成你指望我鑽回那群蟒怪的窩里去找?別傻了,我還沒那麼蠢。”
他一愣, 隨即嘿嘿的笑了起來,可我總覺得他的眼神有些閃爍,這引起了我的懷疑, “金,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沒……,”他趕忙搖頭,“我能有什麼事瞞著你呀,你想多了∼!”
“嗯——!”捧著他臉強行扭轉過來,我直直的盯著那雙漆黑的大眼楮,“別人我不敢說,但你……絕對逃不過我的眼楮,說,到底什麼事?!”
“真的沒……”
“金•富力士同學,容我提醒你一句,你老婆我是流星街里出來的,那里什麼都缺,唯一不缺的就是謊言和欺騙,而且,揍敵客也有專門辨識真假話的訓練,你覺得如白老鼠般‘純’的你能騙得過我的眼楮麼?!嗯∼∼!”
“……!”
“快點說,不然今天晚上你給我睡地板去!”
我拽著他的耳朵,平時只要這個威脅一出口他肯定立馬投降,而且還會怨念的畫圈圈,順便淚眼汪汪的控訴,雖然明知道他在耍寶,可我每次都會忍不住笑場。
本以為今天也不過只是個玩笑而已,沒想到他卻沒有如預料中的反應,反而一聲不吭的盯著我,黑曜石般的眼眸閃著水樣的柔光,這樣的他反而讓我鬧不起來了,只好訥訥的收手,在他的凝視中羞紅了臉,“你干嘛啊?!”
“流火,你會不會離開我?!”他再問了一遍,這次我听出來了疑問背後的擔憂,原來這不是玩笑,我捧著他的臉,對著他的唇難得主動的親了上去,一踫即離,“傻瓜,我的兒子在這,老公在這,我還能去哪?!”
有些時候,其實男人和女人一樣會缺乏安全感,不是患得患失,而是因為太在乎才會怕失去,他懂,所以總是遷就我,我也懂,所以總是捉弄他、和他笑鬧!
烏雲一瞬間消散,他又露出那種很陽光很白痴的笑,托著我還沒來得及遠離的腦袋,一個深吻狠狠的壓了過來,直憋得我滿臉通紅差點斷氣他才肯放手,“只要你不離開我就好。”
“到底什麼事,你說不說?!”
“說,說,揍敵客家出事了!”他很坦白的交代,我卻傻眼了,大腦一下子有點卡殼。
“什……什麼?!”
“揍敵客家出事了,”他再重復一遍,將我抱在懷里,下巴蹭著頭頂,聲音低沉充滿磁性,“就在幾天前,一群念能力者沖上枯戮戮山,攻破了他們最外圍的防線,直搗府邸,听說傷亡慘重。”
“怎……席巴爸爸、杰諾爺爺他們應該不是那麼容易被打垮的。”
“的確,但杰諾•揍敵客和馬哈•揍敵客都出任務了,枯戮戮山上只有席巴•揍敵客和他的妻子,以及兒子,其他的都是管家僕人。”
“出任務?!不可能,杰諾爺爺和青蛙太爺爺一般不出任務的,除非……。”我想到一個可能性,然後在金的沉默中恍然,“除非是絕殺令!”
“沒錯,所以,那好幾百的念力高手幾乎是獨闖空門,等到兩個老人回去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是誰干的?”似乎有些自欺欺人的逃避,我沒有追問他接下去的話,不敢想象那句“來不及”背後所可能代表的意思,只好強自鎮定的追問著關鍵問題,相信以“揍敵客”的威名,不是誰都敢惹的。
金苦笑一聲,有些黯然與無奈,“是獵人協會和流星街一部分勢力聯手干的。”
“什麼……你們會長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一個沒忍住,直接吼了出來,雖然金是一星獵人,但可以說除了他和他的那幾個朋友之外,我對整個獵人協會都沒什麼好感,揍敵客屹立百年不倒,以那個會長狐狸級的狡猾應該知道,這樣的家族不能隨便亂動,即使聯合了流星街又能如何,難道真的以為可以把這樣的殺手世家打垮嗎?別傻了,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他,只要揍敵客能有一個人活下來,那麼獵人協會和流星街都休想好過,而很不幸的,雖然已經逃離,但我骨子里仍然是個不折不扣的“揍敵客”。
“你冷靜一點……,這件事情不是會長下的命令。”
“那他干嘛不阻止?”
“……!”金突然沉默了一會兒,好半天才開口,聲音有些隱忍而扭曲,“他沒法阻止。”
“為什……。”
“哎∼,你還不明白嗎?揍敵客家收到的絕殺令目標人物就是會長。”
“什麼?”我驚得猛然回頭,愕然的盯著嘆息的金。
“馬哈•揍敵客和杰諾•揍敵客要殺的人就是會長,他們交上手以後才知道上了當,再趕回枯戮戮山的時候,就已經遲了。”
“怎麼……怎麼會?!”
“原本會長叫我不要告訴你,我也有些猶豫,私心里不想讓你知道,可是……我答應過你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絕對不瞞你的,所以……。”
隨意的揮揮手打斷他的話,有時候他的正直真的讓人覺得傻得可愛,明明是個精于世間法則的人,卻總能保留這最後一點點純真,也許這也是我愛上他的原因吧!
“金,你老實的告訴我,揍敵客家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呃……,听會長說,伊爾謎•揍敵客和他的母親重傷,不過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他們家剛出生沒多久的三子、四子失蹤,最嚴重的,是家主席巴•揍敵客為了保護妻兒強撐著最後一口氣,現在……。”
唇瓣有些顫抖,我覺得嗓子干裂得疼痛,卻仍然忍不住開口,“現在……現在怎麼樣?!”
“……,情況不太樂觀。”
大腦“轟∼”的一聲一片空白,我怔怔的望著漸漸模糊的餐桌……。
不太……樂觀……?!
什麼叫……不太……樂觀?!
席巴•揍敵客……
我還記得,是他將我抱出流星街的,是他讓我選擇做煉侍,是他教會我殺手特技,是他給我做暗殺啟蒙,是他將我從人生的迷途中拽了回來——
可以說,我的後半段人生都是由他賜予的!
……他說“你可以像伊爾迷一樣稱呼我為父親,或者是爸爸。”……
雖然,在流星街的時候他以庫洛洛他們的命威脅我,甚至差點殺了我,但回到揍敵客之後,他卻任由我這個幾乎等同于廢材的人留在揍敵客,面對伊爾謎的過度在乎,他不僅不殺我滅口,甚至還保證了我的安全,給予我一個“揍敵客”該擁有的一切,包括親情,雖然知道這多半源自于他對伊爾謎這個天才殺手的認同和愛護,但,我仍然感激他。
也許是我太過一廂情願,我是真的將他當成了父親,而他也真的給了我父親的溫暖與嚴謹,所以,我可以叛逆,可以躲避,可以違抗,卻絕對不能听到任何一點有關他的不好而無動于衷。
不可以……不可以……他絕對不可以死!!
糾結的大腦仿佛突然接通一般,我霍然起身向門口沖去,可是,還沒邁步卻突然感覺手腕一緊,便已經被人強行扯了回來,力道之大撞得我頭昏眼花。
“你要干什麼?!”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胸膛有多結實的男人低吼著開口。
“放開我,我要回……”
“回哪?揍敵客?你說過不會離開我的。”金的手像鐵箍一樣緊緊的握著我的手腕,疼得我整個心尖都在打顫。
“那不一樣,席巴爸爸有危險我不能不管,你放手∼!”我拼命掙扎著,然而卻毫無用處,雖然知道平時被我欺負他是故意讓著我,可是真到認真的時候我從來沒想過原來我們之間的差距有這麼大。
“為什麼要管?你忘了他們曾經強加給你的痛苦?”強有力的臂膀鎮壓著我的反抗,清澈的黑眸此刻正醞釀著驚濤駭浪,“你忘了他們對你的威脅和傷害了嗎?!”
“那不一樣,金,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他一顆一顆吻去我臉頰上不停滑落的淚水,心疼得眉心都糾結了起來,“他們從來沒有真的將你當成家人,在他們眼中,你不過是殺人的工具而已。”
“不是的……,金,你听我說,”明白自己的反抗在他眼中連螞蟻都不如,我停止了掙扎,輕輕捧著他的臉,認真的望著他的眼楮,“殺手世家的價值觀和普通人不一樣,對于他們來說,即使是家人也不能逃脫殺人工具的命運,何況是我……,在流星街的時候,我是別人豢養的孌童,每天要面對什麼相信你不會想象不到,是庫洛洛、飛坦、瑪奇、西索他們費盡心力才將那個男人殺死的,在我即將再次或者被殺、或者被豢養的時候,是席巴爸爸和青蛙祖爺爺救了我,並且還將我帶出了流星街,對于這份恩我一直記著……,
“基裘媽媽沒有女兒,對于她來說我像女兒多過像兒媳婦……,雖然席巴爸爸用庫洛洛他們的命威脅我禁錮我,但他也用另一種方式杜絕了流星街其他強勢團體對幼年時期庫洛洛他們的抹殺,否則,他們根本不可能活到今天……,不管是殺手也好、煉侍也好,他們面對我時,冷酷的算計背後仍然有著掩不住的溫情,他們的確是將我當成了名為揍敵客的家人……,所以,我可以為了你和兒子躲在這里,卻絕對不能對揍敵客的危難不聞不問……,他是我的‘爸爸’,你明白嗎?!”
“不明白!”他很直接的搖頭,手上力度一點都不松,“無論會長給我分派什麼樣的任務,只要想著你和小杰在等我回家,再苦再難再危險我都甘心情願,所以,我絕對不會讓你回揍敵客……,我不想失去你,其他的……,我管不著。”
“這怎麼能叫失去,只要確定他們平安,我就會回來的。”
“別傻了,連揍敵客家那幾個老頭都搞不定,你去又有什麼用?”
“怎麼會沒用?!你太小看我了。”
“你以為光是席巴將死,這件事情就完結了嗎?……伊爾謎•揍敵客之前殺了副會長的女婿,所以,副會長才會聯合流星街一部分勢力強行進攻揍敵客的。”
“……!”伊爾謎……,揍敵客的信譽一向很好,接受任務就一定會完成,至于對方的報復也算在報酬的範圍之內,所以這種情況幾乎是隨時都可能發生的,但以伊爾謎的個性,他一定會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現在……,估計已經自責得要死了!!
……
突然,我想到一件很重要的可能性,“絕殺令是不是也是那個副會長發的?”
“……!”
“原來是這樣……,不僅進攻了揍敵客,還能趁機除掉獵人協會會長……,他的如意算盤打得真好……,金,我答應你,我只要救了席巴爸爸以後就回來,好不好?”
“不行!”金堅決的搖頭,死死的抓著我不放,“揍敵客現在很危險,副會長一直覺得我一心幫著會長,所以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如果他知道你是我老婆,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更不要說是救席巴•揍敵客了。”
“金——!”
“什麼都不要說了,我不會讓你去的……,也許我真的不應該告訴你……。”
“金……對不起!”我低喃著,他一驚,還來不及反應便摔倒在地,漆黑的眼眸泛著血色死死的盯著我……手中的念針。
之前一直撫著他臉,所以,念針在我指間具現時他根本沒有時間躲閃便已經被刺中頸動脈,我的念針上面染著念毒,雖然以他強悍的體魄與念力並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暫時讓他失去行動能力還是可以的。
“對不起。”愧疚也罷、心酸也罷,我現在已經沒有時間管那麼多了,如果……如果席巴爸爸他們真的有個什麼,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流火……,你走了,小杰怎麼辦?你真的舍得丟下他麼?”全身動彈不得,金只能赤紅著眼楮怒吼,狂暴的念力橫沖直撞,整個廳堂都像台風過境般狼狽。
“金……對不起……,”輕輕擦去他臉上的灰塵,我望著他眼角不斷滿溢的液體,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般打在他的唇上、臉上,“我答應你,只要能活著回來,我就在這鯨魚島上陪你一輩子,永遠都不離開。”
“流火……流火……”
將他所有的喊聲都拋在腦後,我跑回房間翻出依坦送的卡片,“磁力,依坦!”
一道綠光沖天而起,我終于還是離開了這個無異于天堂的鯨魚島。
小杰出生後不久,由金設計其他人制作的游戲就已經開始發行了,游戲名稱叫做“貪婪之島”是將所有參與制作的人的名字第一個大寫字母組合起來而成的——“greed isnd”,據說“isnd”里面的第二個“l”代表的就是“流火”的第一個字母。
我回到島上的時候,依坦正好在檢驗游戲界面,見到我時嚇了一跳,左看右看沒見到金,她表示了適度的疑惑,我沒時間跟她解釋,只是問她要了兩張“大天使的呼吸”,因為這種卡片有數量上限,所以我也要不得多……,然後就讓薩爾直接用“排除”將我剔除出島。
兩天以後,金•富力士抱著兒子來到貪婪之島,听了他的敘述之後,大家才知道前因後果,依坦扼腕不已,後悔不該讓某女閃得那麼快。
而對于這一切,金除了苦笑,不知道還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