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追逐打鬧過後,秦明繞到沙發後面,舉起雙手作投降狀。
“好了,好了,不和您老鬧了。”
秦明開門見山道︰
“您老這麼晚叫我過來,該不會只是想讓我看看這銀子的成色吧?”
李淵輕哼一聲,沒好氣地說道︰
“老夫,還沒閑到那種地步!”
“這次喚你過來,主要是想問你,到底有幾成把握可以尋到那座寶山?”
秦明沉吟片刻,回憶了一下前世去倭國旅游的經歷,語氣平淡道︰
“七、八成吧!”
李淵聞言,眉頭微挑,神色前所未有地鄭重起來,那雙歷經滄桑的虎目緊緊盯著秦明,沉聲追問︰
“此言當真?你真的有八成把握?!”
盡管秦明此前將“石見銀山”的傳說,描繪得栩栩如生,言之鑿鑿,
但在李淵的內心深處,始終對此保持懷疑態度。
李淵根本不信秦明手中有什麼海外游記。
他更傾向于,秦明所言,皆出自他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師尊之口。
此前答應出海,更多的是出自好奇心,想要在有生之年出海遠游一番。
最後再多看看這世間美景,也算不枉此生。
然而,當阿福將那塊閃爍著誘人光芒的銀餅,真切地擺在他面前時,李淵這才悚然驚覺——秦明這小子之前所言,恐怕句句屬實!
那海外彈丸之地,竟真的蘊藏著不止一座,而是數座令人瘋狂的銀山!
那可是銀山啊!
足以動搖國本、澤被萬世的潑天財富!
自古以來,物華天寶,有德者居之。
那些僻處海外、茹毛飲血的蠻夷之邦,何德何能,也配擁有如此天地瑰寶?
豈非暴殄天物!
他李淵,縱然如今已然退居二線,且縱情聲色多年,但曾經也是提三尺劍掃平亂世、鼎定乾坤的開國之君!
胸中自有吞吐山河的豪氣,與守護華夏基業的責任。
豈能坐視此等關乎國運的寶山,淪于蠻夷之手,蒙塵于海外?
是故,縱然,此行前路艱險,九死一生!
他也必須要去!
他不僅要拿到銀山,更要為這初生的大唐,奠定下千秋萬代的雄厚基業!
為此,他甚至不惜此身!
與此同時,一個決絕的念頭,在他心中瘋狂滋長,並迅速變得堅不可摧——
他絕不能帶著秦明去冒這種奇險!
此子乃是李唐未來的希望,是大唐盛世藍圖不可或缺的執筆人,更是他內心深處“視子如孫”的牽掛。
這探路的荊棘,這噬血的鋒刃,合該由他這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家伙來扛!
心意既定,李淵眼底深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復雜與決然。
他面上卻不動聲色,反而緩和了語氣,狀似無意地吩咐道︰
“既如此,你便盡快將今日收集到的海圖、可能登陸的地點、以及那銀山大概的方位,盡可能詳盡地繪制成圖。”
李淵頓了頓,擺了擺手,語氣帶著一絲刻意的疲憊︰
“好了,夜色已深,你回去歇著吧。”
“明日還有開院禮,莫要誤了正事。”
秦明聞言,雖然覺得有些突兀,但也沒有多想。
更何況,也許是那碗參湯加的料有些足,他這會兒只覺得渾身燥熱,坐立不安。
故而,秦明毫不猶豫地躬身一禮,沉聲道︰
“小子先行告退,您老也早點休息。”
“嗯,去吧。”
李淵揮了揮手,轉過身,目光重新落在那塊銀餅上,背影在燭光下竟顯得有些孤寂而決絕。
秦明躬身退出書房,輕輕掩上房門。
書房內,重歸寂靜,唯有燭火燃燒時發出的 啪聲。
片刻之後,李淵緩緩睜開眼楮,目光清澈且銳利。
長袖下的雙手,緊握成拳,沉聲道︰
“阿福。”
福伯立即上前,躬身拜道︰
“老奴在。”
李淵緩緩轉身,嘴角勾起一抹自信且張揚的笑容,輕聲道︰
“你可願與朕,”
李淵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
“再闖一次龍潭虎穴,將這潑天的富貴,為大唐奪回來?”
福伯聞言,身軀猛地一震,豁然抬頭,眼中沒有半分遲疑,只有歷經風霜沉澱下來的忠誠與堅定。
[有多久?沒在陛下臉上見到這種意氣風發的模樣了?!]
他重重一揖到底,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卻字字清晰︰
“老奴誓死追隨陛下!”
李淵聞言,滿眼欣慰。
他上前一步,親手將福伯扶起,拍了拍他不再挺拔卻依舊可靠的臂膀。
“好!阿福!朕就知道,你我君臣,始終心意相通!”
李淵深吸一口氣,從腰間取出一塊令牌,塞到福伯手中,沉聲道︰
“你即刻前往鎮海司,命宗武連夜返回長安,將咱們手中所有的人手和銀錢,全部調往洛陽待命!”
“老奴遵旨。”
福伯躬身領命,旋即轉身離去。
.......
與此同時,通往秦園的廊道內,月色如水,滿庭靜謐。
婉兒忽然頓住腳步,雙手緊緊地抱住秦明的手臂。
那張絕美的臉頰,微微揚起,淚眼婆娑地說道︰
“公子,你去哪里,婉兒就跟著去哪里。”
“你休想丟下奴。”
秦明見狀,心中一緊,滿眼疼惜地將婉兒攬入懷中。
感受到婉兒那微微顫抖的嬌軀,秦明心中愧疚不已,柔聲道︰
“好,我答應你。”
“日後,無論去哪兒,都會帶上你。”
秦明輕撫著婉兒的後背,聲音溫柔且堅定。
“此生,絕不負你。”
婉兒輕嗯一聲,將秦明摟得更緊了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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