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孩子一點沒有感覺到家里最近發生的家庭危機，他們幸福著呢，爸爸經常帶回家沒賣出去的熟食，比如今天拿回家的是噴香的醬骨頭，他們三個正用手拿著在那啃，啃得臉上手上都是油。
何兵意猶未盡地說︰“爸爸，你每天都能賣不出去就好了！”
這個傻兒子，何雨柱當場給他彈一個腦殼兒！
何兵和他好朋友錢振華同桌劉道義炫耀說他爸爸當個體戶了，賣熟肉，經常有剩下的肉拿回家吃。
“我爸做的肉可好吃了！”
錢振華和劉道義下意識地咽口水。
何兵仗義地對他們說︰“你們不用饞，明天我請你們吃肉！”
回家後他把他攢的零花錢都拿出來數了數，一共有兩塊多錢。
他問正在做飯的何雨柱，“爸爸，你賣的醬骨頭多少錢一斤？”
“六毛，怎麼了，你要算算你最近吃了多少錢的肉？”
“爸爸，我是你的孩子，吃肉不用花錢！不過我明天要買六塊醬骨頭，請我同學吃，這是兩塊錢，我先付給你！”
何雨柱好笑地接過何兵的錢，“你才幾歲，就知道請同學吃東西了！”
“我們是好朋友！”
何雨柱醬骨頭用的是頸骨，肉多又嫩，肥瘦相間，孩子們都喜歡吃。
第二天下午何雨柱接到何意和何雪後就去接何兵。
現在小學生放學沒有要求家長必須接送。一個班里家在一個方向的學生排成一隊，孩子們排著隊齊步走，走到自己家胡同就可以離開隊伍回家了，要是半路踫到家長也是跟著家長走就可以了。
何兵和錢振華是一個隊伍，但是和劉道義不是一個方向。
看到何雨柱舉著飯盒向他招手，何兵大聲喊劉道義過來，然後和錢振華手拉手就去找何雨柱了。
“爸爸！”
“何兵，我帶著油紙了，你要不要把肉骨頭用油紙包起來？”
何兵給每張油紙里放上三塊大肉骨頭，包起來然後遞給錢振華和劉道義。
“我昨天說好了請你們吃肉！我爸做的肉可好吃了，不信你們就嘗一嘗！”
肉骨頭還溫乎，油紙包捧在手里香氣不停地向上冒，劉道義當場就咬了一口。
“嗯，何兵你爸做肉好吃！”
何兵有自己的社交了，才十歲的小孩像小大人一樣，何雨柱覺得兒子長大了，特別好玩，老父親的心越看自己的傻兒子越欣慰。
天氣越來越冷，他家的越冬煤早就買好了，樟樹胡同這邊取暖做飯是夠了，不過呼家樓那邊燒火多用煤也多，那邊肯定不夠，何雨柱買了四噸議價煤，一噸比用煤證買的煤多了15塊錢。
呼家樓院子里的大棚子幸虧沒有拆，一個棚子堆著柴火，一個棚子放煤，正好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的。
趁著天還沒有下雪，他最近天天到郊外的山里去撿枯枝枯樹，這樣冬天他就不用擔心柴不夠了。
天天往郊外跑，他騎自行車的速度也練出來了，騎的越來越快。只要踫到路上有汽車，他都忍不住和汽車比一比，自我感覺快能趕上汽車了，主要是現在路況差，汽車的速度也沒有很快。
有人又盯上他了，這天他還沒出城呢就感到後面一直有人跟著他，而且還不是一個人，是兩個人。
在城里他跑不快，不緊不慢地領著兩個人在大街胡同里轉了一圈後從東城繞到西城就出城了。
出了城這兩個人還是在後面跟著他，也不上來打劫，所以這不是搶錢的？
不是打劫的就不管了。
近郊柴火落葉都很少，附近的居民都來撿呢，能燒的東西都被撿的差不多了。
他最近都是到西山深處，門頭溝一帶去撿柴了。
後面跟著的兩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甩下了。兩個人追不上，在後面望著已經空無一人的鄉間小道嘆氣。
“大哥，這個人騎車太快了，我們根本跟不上！”
“他騎得快所以跑得遠，也不知道他都是到哪里才能收到那麼多豬頭？我們兩個也去過挺遠的地方，怎麼就買不到呢？”
“大哥，這也不是個辦法，我們跟不上他，也就根本沒法知道他從哪里買的貨，我們就是跟他一個月也沒用啊？”
那個大哥也不大，看著不到三十歲的樣子。他恨恨地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用力，扔出很遠。
兩兄弟默默地扔了半個小時的石頭。
大哥說︰“那我們還能干什麼？我們兩個光打零工也掙不到錢。我觀察這個人挺長時間了，他就在工商局門口那兒賣貨，一會兒就賣光了。我們兩個別的也不會，就做飯的手藝還行！”
“我們擺個別的小吃攤？賣大碗茶？”
“你賣什麼不得有貨源啊？賣大碗茶，你看大街上有多少家賣大碗茶的了！別急，這幾天我看到那個人就是從這邊回城的！”
“大哥，我們在這兒等，那個人也不會告訴我們他在哪兒收的豬啊？”
大哥踢著地上的枯草根，“實在不行，我們問問他，我們能不能買他的貨，然後我們再到另外的地方去賣！”
兩兄弟一直等到一點，才看到何雨柱把腳蹬子蹬出幻影般風馳電掣地從遠處來了。
大哥把心一橫，站在路中央擋住何雨柱的路。
何雨柱心一跳，這兩個人挺有耐心，這是終于想好要下手了嗎？
他坐在自行車上，兩只腳著地，敵不動我不動，靜觀其變。
和他預判的不同，攔住他的那個人沒有上前搶劫。
那個人說︰“我看見你在工商局門口賣豬頭肉。”
何雨柱，“嗯?”
那個弟弟忍不住了，“哥們兒，大哥，您是在哪兒收的豬啊？”
何雨柱笑了，“我還能告訴你這個啊！我就靠這個吃飯呢，哪能告訴你呢！”
兩個人都沉默不語。何雨柱心想，再不打劫我就走了，這兩兄弟不像打劫的。
那個大哥想了想說︰“大哥，我們兩兄弟也想擺個攤，但是也沒什麼門路，沒有貨賣。我們能不能每天從您那兒買幾斤您做的熟食，我們到別的地方賣！”
“我的熟食不論品種，都賣六毛錢，還不夠賣的！”
“大哥，我們也出六毛錢，您看能不能賣給我們幾斤？”
開門做生意，人家到他這兒買，他也不能不賣給他們吧！這兩兄弟看起來不像壞人，眼神不是滴溜溜亂轉的模樣，挺正派的，像是想做生意的，頭腦也不死板，還知道跟蹤他，還能想到到他這兒拿貨。
“那你們明天三點到工商局門口吧！”
那個大哥高興地和他握手，“謝謝大哥！大哥我叫吳鵬，這是我弟弟吳迪！”
第二天，京城下了這一年的第一場雪。下午何雨柱提前十分鐘就到了，遠遠地就看見吳鵬和吳迪兩兄弟了，他們端著一個盆，帽子上已經落了一層雪，看樣子是早早就來了。
何雨柱給他們稱了十斤豬頭肉，他們付了六塊錢，端著盆就急忙慌地找地方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