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閱漫不經心地掛斷電話後,便像沒事兒人一樣,又與老王等人談笑風生起來。而老王他們呢,則同樣沒有把這通電話放在心上,依舊沉浸在歡快的氛圍之中。
手續?
什麼手續?
跟我們要手續?
那簡直就是個笑話!
然而,區里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想法。
原來,就在不久前,他們剛剛收到了一份市里的通知。
通知明確指出,在未來的數年時光里,市內的每一個區都將面臨一場全方位、深入徹底的重新規劃浪潮。
其中特別強調,對于那些能拆除的地段,務必要詳細地做好記錄工作,並靜靜等待著各路投資商的到來,以便能夠順利開展後續的蓋樓工程。
還重點提及,這次重新規劃不僅僅是一次簡單的城市更新,更是一次深刻的城市變革。
除此之外,關于城市交通方面,市里同樣有著雄心勃勃的計劃,打算增設多條地鐵線路。然而,要實現這個目標並非易事,它既需要精心細致的規劃布局,又離不開各個區之間緊密無間的協同合作。
按常理而言,這無疑應該被視為一樁天大的好事。畢竟就目前的狀況來看,四九城這地方,實在是缺乏那種令人眼前一亮的現代化高樓大廈。
而且這里的道路狀況也是差強人意,倘若真的能夠迎來投資方在此大興土木,建造起一棟棟嶄新的高樓;同時對現有的道路加以修繕改造,那麼整個城市必將發生翻天覆地般的巨大變化。
尤其是新增設的地鐵線路,如果能夠如願以償地多開通幾條,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
要知道,四九城實在太大了,居住在這里的市民數量越來越多,天天公交、電車爆滿,難以滿足日益增長的交通需求。
而便捷高效的地鐵交通系統,無疑將會極大地改善人們日常出行的便利性,進一步提升整座城市的活力與競爭力。
市里的決策沒錯吧?
區里也這麼認為的。
可是他們在具體調研時候怎麼看怎麼覺得研究所在他們轄區實在是礙事,佔地賊大不說,還擾民。
武直天天24小時不間斷的在他們研究所那一畝三分地上低空巡邏,轟隆隆的,要不然戰斗機又嗖一下飛天上去了,那音浪聲,炸天。
除此之外試驗場里槍聲、炮聲,聲不絕耳。
最重要的是,他們研究所附近都不能規劃,就算規劃也不能蓋高樓大廈,那不是給間諜提供觀察哨麼?
還有地鐵,也不能往研究所附近修,因為軍事禁區附近禁止進行大規模的建設活動,以確保軍事設施的安全。
對此,區里領導只能嘆氣認了,但是心里隱隱有些責怪已經退休的老領導,當初讓研究所進來干嘛,應該一桿子給他們支密雲去,那地方好,可以隨他們折騰。
即便當初出于無奈而勉強同意了他們的請求,區里也不應當如此大方地劃撥如此大面積的土地給他們。
如今,這一決策給他們現任領導層帶來了不小的困擾。
想象一下,整個轄區未來都將矗立起高樓大廈,唯獨他們研究所周邊還是一片老破小的景象,這不僅在視覺上顯得格格不入,更是對區域gdp增長的一大拖累。
還有研究所旁邊的軍隊駐地,這也是佔地大戶,這里包括附近要是蓋上些寫字樓,大型商場,那每年得多多少稅收?
還有香山,也能改成景區賣賣門票啥的。
老領導糊涂啊!
越想越心痛的區里大領導在開會時候隨口問了一句研究所究竟佔了多大面積得土地?
領導們被問住了,他們哪里知道啊。
于是領導就讓相關單位回去翻翻存檔,最起碼要做到清楚有數吧?
結果……
沒找到。
怎麼翻都沒有。
最後開會一問,有些還沒退休的老同志絞盡腦汁的回憶道︰“大概、可能、好像,他們研究所從來都沒有過來辦過手續吧?”
听到這話,局里現任領導臉色凝固了,會都不開了就跑到已退休的老領導那里證實。
老領導望著那僅在過年時,才按照慣例拎著一箱破隻果前來探望的現任領導,心中竟不由自主地涌起了一絲意外的驚喜與感動。
對此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很自然的說︰“研究所啊,他們搬過來時候就沒手續,後來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擴建也沒手續,還有他們的子弟學校、醫院、學院、後來圈地蓋的家屬樓、五七農場等等都沒手續,他們佔地面積到底多大我也不知道。”
見現任領導有些發綠,老領導還安慰他︰“你也別怪我,我跟你說啊。當初我還不是局長,做不了主,就算我能做主我也不會讓他們都來局里辦手續。
當時研究所所長姓于,副所長是趙閱那個小心眼。
他們倆就沒一個好東西,香山里有別墅你知道吧,當時里面有不少人家住著,都是領導家屬,結果他們倆使壞,天天三更半夜放炮,要不就是武直低空在那片巡邏,弄得人家覺都沒法睡,直接給人攆走了,他們自己把房子佔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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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知道了都沒法說他們,就這麼默認那地方都是他們的了。
你說我們要是讓他們提交相關資料由我們審批辦手續,我們直接就能被打出來,你信不?
第二,當初那是什麼年代啊,地多的是,他們要圈就圈唄,當回事兒呢。
說句實話,有他們在,附近老百姓睡覺都踏實,毛賊地痞無賴都不敢去。
這不是妥妥的好事兒嗎。
我們當初也沒想到現如今改革開放嘛。
再一個,到了特殊年代,研究所又大肆擴建,你覺得當時有人敢和他們說手續不手續的事嗎?
你別看我,當時我雖然是局長了,但也就是個屁,連局里衛生我都管不了,每次開會都不需要通知我,你說我還能做什麼吧?”
現任局長听到老領導這麼說沉默了,最後謝絕老領導挽留直奔區里領導辦公室,把這事兒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最後就有了這個局長打電話到研究所詢問的這一幕。
等他被趙閱在電話里不講理的訓了一頓,那是敢怒不敢言,只能苦笑著看向區里大領導。
區里大領導也听到趙閱那蠻橫無理的話語了,听的他眉頭緊鎖,臉色陰沉。
什麼叫有本事就拿封條把我們研究所封了,這是一個高級將領應有的言辭嗎?
你們研究所沒有經過區里同意就隨意圈地反倒有理了?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隨後輕聲安慰了身旁的局長幾句。
緊接著,他拿起電話,召集班子成員現在就到會議室開會。
會議室內,氣氛凝重而嚴肅。
區里大領導將研究所非法佔地的事實以及趙閱囂張跋扈的態度,原原本本地向在座的領導們陳述了一遍。
听罷,領導們面面相覷,似乎都在思考著如何應對這一棘手的問題。
片刻的沉默後,區里大領導敲了敲桌子,打破了沉寂︰“同志們,這件事就這麼算了?我們是不是要給他們補手續,默認他們研究所附近全部不規劃了?
我說這話不是不尊重研究所里的研究員,他們在科研領域所做出的卓越貢獻,那是我們所有人都應當心懷敬意並銘記于心的。沒有他們的辛勤付出與不懈努力,我們的科技事業難以取得今日的輝煌成就。”
說到這,他微微一頓,話鋒一轉︰“但是,尊重歸尊重,法律與規則同樣不可違背。我們代表的是整個區的利益,是無數居民的福祉。我們不能因為個別單位的特殊地位,就置法律與規劃于不顧。”
說完,他環視一圈,最終目光落在了二把手的身上。
一把手既然已經開了口,二把手也只好硬著頭皮發言。
他無奈地攤開雙手,苦笑中帶著一絲無奈與妥協︰“不這麼辦,我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總不能真的把他們攆走吧?就算我們真有那麼大的膽子去攆,他們也未必會買我們的賬啊。現在,我們也只能是捏著鼻子,勉強接受這個現實了。”
當二把手這番話落下帷幕之後,整個會議室內又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然而,這種平靜並未持續太久,很快便被其他領導們的議論聲所打破。
其中一位領導率先發聲道︰“其實吧,要說攆走他們倒也並非完全沒有可能。
要不這樣,咱們跟市里好好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想辦法把他們弄到密雲那邊去。
畢竟他們那個研究所現在確實已經對咱們區里的整體規劃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再說了,他們佔用土地本身就是屬于非法行為,這可是鐵打的事實擺在眼前吶!
另外啊,咱們區畢竟身處繁華市區,隨著國家改革開放的持續深化,四九城這片熱土定會吸引更多的外資企業和私人企業涌入。
在這樣的背景下,很難保證不會有別有用心之人,甚至是特務,將貪婪的目光投向研究所。
畢竟,研究所里藏著無數的科研成果和核心技術,這些都是潛在的寶貴資源,足以讓某些人鋌而走險。
萬一真有特務膽大包天,對研究所采取什麼非法行動,那後果將不堪設想。一旦發生槍戰等暴力事件,不僅研究所的安全會受到嚴重威脅,周邊的居民也可能遭受池魚之殃。
這樣的風險,我們絕對不能忽視。
因此,從安全角度考慮,將研究所遷移到相對偏遠但安全有保障的地方,比如密雲等區域,就顯得尤為必要。這樣既能有效避免潛在的安全威脅,又能確保研究所的科研成果得到更好的保護。同時,這也符合城市規劃和發展的長遠利益。
所以我的建議是直接匯報給市里,請市領導和研究所溝通,畢竟把研究所搬走對大家都好。”
听到這話,一把手連連點頭,說的對啊,研究所搬走對大家都好,當然,最主要的還是為了研究所的安全著想,要是密雲他們不滿意,那也可以考慮八達嶺附近嘛。
這時,又一位領導發言了,“我也建議把研究所搬走,有些事兒你們都不知道,他們事兒實在是真多,還不講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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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陣子,他們那附近自來水管壞了,檢修期間他們所老王打電話問怎麼停水了,我說我也不知道啊,我給你問問。
然後老王氣沖沖的說不用問了,讓我掏錢鋪一條專供他們研究所的自來水管道。
你們听听,這叫啥話,還講一點道理嗎?
還有他們門口的那條路,他們所里坦克經常上街溜達,要不然就運送很重的設備,時間長了路難免會壓壞。
然後又是這個老王,打電話質問我修路時候的是不是偷工減料了。
這給我氣的啊,都沒法說了。
還有其他一些事我就不一一說了,我反正是堅決贊成把他們攆走。”
接下來其他領導也同意把研究所搬走,因為他們矗在這里的確不符合城市規劃。
二把手听後遲疑了一會,最終也下定決心同意了,“那這樣吧,我們向市里匯報的同時也把這事跟軍方說一下,請他們兩方勸勸,趙所長應該會同意吧?”
說是這麼說,但他心里直打鼓,總覺得研究所就像牛皮癬似的,就賴他們區里動都不會動。
當天快下班時,市里和軍方某部門都接到了區里的匯報,市里听後覺得有理,但幾個領導踫頭一商量就決定讓區里去勸吧,他們才不去,踫一鼻子灰好看啊?
都恁大領導了,他們不要面子的啊?
而軍方接到區里的匯報直接一個電話打給趙閱了。
趙閱這時已經和王虎收拾辦公桌了,文件該放包里放包里,該鎖保險櫃就保險櫃。
接到電話,他仿佛听見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什麼就勸我們搬密雲去,我們沒手續又怎麼了?什麼?他們說我們非法圈地?還說我們阻礙了城市規劃?他們真這麼說?行,我知道了,他們這是做夢想吃屁干子啊!你看我理不理他們就完了!”
掛了電話,他走到走廊里扯著嗓子喊了一聲︰“現在立刻到大禮堂召開全體干部會議,誰都不許缺席!”
天可憐見,他們研究所召開全體干部會議的次數簡直少的可憐。大小事務往往只是由他們幾個核心領導開個簡短踫頭會便匆匆決定,底下的干部只需乖乖听從命令,執行便是。
什麼開放、包容、民主的精神,廣納賢言,集思廣益,這些統統都是不存在的。
現如今趙閱竟然為了這事兒召開全體干部會議,這是動真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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