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區之死亡任務!
歐陽大叔五指指著其中一人說道:“一個一個來,左邊這位先說!”
站在左邊這名男老師,用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大概二十多歲,我看他扶眼鏡的那只手抖個不停,咳了幾聲緩緩道來:“其實我沒有看清楚,當時我正要回辦公室拿課案,走到門口就听到旁邊梁主任辦公室里有玻璃碎掉的聲音。他辦公室門是關著的,當時第一節課上課鈴已經響了,老師辦公室沒有人。我敲了梁主任的門幾次,都沒有反應。我發現門沒關就進去了,進去之後我看見”
“等一下!”老鄭突然打斷老師的話說道:“你明知道門沒關,還敲門?”
“對啊!對啊!你是傻子?”顧仁迎合著。
眼鏡老師被問的愣了片刻,似乎有些排斥別人對他的無禮言辭,不過隨後還是解釋了“因為梁主任不喜歡有人在他工作的時候受到打擾,而且這樣比較禮貌。”
我跟何海寧對視一眼,都知道這老師言外之意就是老鄭他倆沒禮貌。不過這兩人沒什麼反應,明顯是沒有听出來。
“你看到了什麼?”歐陽大叔忙問。
“我看到梁主任趴在陽台上,我以為他在往下面看什麼,我走近一點的時候,梁主任他他居然就掉下去了!他的身體血肉模糊,我哇!”
眼鏡老師說到最後竟然吐了。
“你別假惺惺的了,年級上的同事誰不知道你郭慶跟梁主任有私怨?”另一個三十來歲的男老師,指著還在吐個不停地郭老師,咄咄逼人的說道:“各位領導,我從衛生間出來,也听到了梁主任辦公室有玻璃碎掉的聲音,就往那邊走,我親眼看見郭慶把梁主任推下去的!”
這名叫郭慶的老師已經緩過了勁,一听有人誣陷自己就來了脾氣,拍著桌子沖另一名老師吼道:“陳康衛!你在胡說什麼?要是我把梁主任推下去的,梁主任衣服上就應該有我的指紋!你可以現在就給法醫打電話,問問他衣服上有沒有!”
“你們兩個行了!”姜校長臉上有些掛不住,無奈的自己這兩個的兩名老師。
我將這個辦公室環顧了一周,並沒有發現有玻璃渣子之類的東西,就問“你們听到的玻璃碎掉的聲音是什麼?這里不是第一案發地?”
姜校長滿臉堆著笑:“這里當然不是第一案發地了,梁主任的辦公室已經被警方停用了”
“帶我們過去!”歐陽大叔插嘴說道。
“這恐怕不行!那間辦公室,警方說還要進行偵查。”姜校長陪著笑。
歐陽大叔哼了一聲,冷笑著說道:“姜校長,警方要是能破案的話,還會讓我們來嗎?既然你不信任我們,那我們就不用多待了,幾位我們回去!讓警方來解決。”說著就轉頭又要走。
我們幾個也十分配合的往門外走,特別是老鄭和顧仁,這兩貨估計是真想走,最先走出了辦公室,老鄭嘴里還說著:“嘿!這麼快就收工了,爽!”
“幾位領導!別別!我相信你們!我我現在就帶你們過去!”姜校長懇求的聲音中帶著哭腔,不過歐陽大叔還是在往外
面走。
“大叔,還是算了吧!”我在後面勸著,剛才他走過我身邊的時候,微笑著給我試使了個顏色,我知道他這是想耍大牌,讓姜校長不再對我們有什麼懷疑。
果然歐陽大叔停下了腳步,回頭向姜校長說道“我這次看他的面子,如果下次姜校長你還不配合我們的話,誰都別阻止我們離開!”
姜校長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客客氣氣的說道“好!各位跟我來吧!”
出了事之後,學校還是照常上課,教室里坐著的學生,對我們指指點點,我還听見有人在議論我們的制服外套很酷,還說也要去買一件。
“這位同學你也是目擊證人?”歐陽大叔對那個始終低頭不語的男生問道。
听見有人叫自己,那個男生才抬起了頭:“是的”
這個男生長得很秀氣,不過透著一股陰郁。之前還沒有注意他,現在看到的樣子,我居然有種想要躲避他的沖動,我條件性的往後退了一步。
讓我吃驚的是,何海寧竟然跟我做出了相同的動作!
其他人倒沒什麼舉動,就听這個男生繼續說道:“我們班第一節課是體育課,我患有哮喘病,上體育課我從來都是集合之後就回教室。之前我回教室的時候,听見頭頂玻璃碎掉的聲音,我抬頭就看到好多碎玻璃往下面掉,還好我跑得快,躲過去了,但是我剛跑出去沒多遠,我又听見重物落地的聲音,回頭就看到一個滿身是血的人趴在地上。”
他說的話沒有一點不合理的地方,但是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你沒有走近看嗎?”顧仁問道。
很簡單的一個問題,是需要回答“有”或者“沒有”,這個男生居然想了十多秒才回道“沒有。”說完就又低下了頭。
我發現歐陽大叔有意無意的看了那個男生幾眼,然後又搖了搖頭,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我總覺得這個男生哪里有問題,不過到底是哪里,我卻說不上來,“對了,你不是說你的朋友在這里上學嗎?”我問身邊的何海寧。
“他今年應該畢業了吧!自從他殘疾之後就變得內向了,我已經很久沒跟他聯系了。”何海寧搖了搖頭,突然想起了什麼,然後問我們前面的姜校長:”你們學校是不是有個一個叫佩英明的學生?”
當听到“佩英明”這個名字的時候,除了那個男生,姜校長和那兩名老師同時互相對視,就像在達成什麼共識一樣。
他們幾個走在前面的,我們在後面看的清楚,見他們遲遲沒有說話,何海寧又追問道:“他就是在這個學校讀書。沒印象的話,查一下就知道了。”
“哎!那孩子可憐啊!到了!”姜校長嘆了一口氣說道,然後將我們面前的這間辦公室打開。
門被打開的一瞬間,一股刺鼻的煙草味撲鼻而來,其他人還好,老鄭和何海寧扶著牆咳。歐陽隊長詫異的看了他們兩人一眼,但也沒說什麼,他第一個走進辦公室,隨即皺起了眉頭,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窗框上一大片玻璃沒有了。
“大叔,你發現什麼了。”我問。
歐陽大叔讓我們都進去,
然後指了指窗台邊說“玻璃是被人從里面用手敲碎的?”
“用手?你確定?”老鄭戴著口罩甕聲甕氣的問:“這不科學!有這力氣的我只知道柯帕,普通人全憑一雙手是根本行不通的!”
“是啊!大叔,你會不會猜錯了,找找是不是還有什麼工具。”何海寧也是一臉質疑,說看還四處翻找起來。
我和歐陽叔想的一樣,因為我看到了一處能證明這個想法的鐵證,沉聲說道:“不用找了,的確是用的手。”
“怎麼可能?”
何海寧還是不肯相信,但我手指向窗口之後,他卻沉默了。
窗框上嵌著的玻璃碎片,幾道清晰的血跡映入眼簾,窗台上還有十個血指頭印,在場的人都看了到了,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過了片刻歐陽大叔深呼了一口氣才對姜校長說道“警方沒有注意到這上面嗎?”
“我不知道啊!當時我在這樓下。”姜校長在一邊解釋道。
歐陽大叔又對那個叫郭慶的老師說:“別告訴你當時也沒看到!”
郭老師推了推眼鏡,認真的回憶的了起來:“我當時站在這個位置。”說著他就走向我這邊,繼續說道:“我就往下看了一眼就跑出去了,而且我也沒注意這個學生是不是就在附近。”
我按照他的說法,重現了當時的情況,結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如果從這里往下面看,然後迅速離開的話,還真不容易看到手指印,而且那個男生也指明了當時他在什麼地方,也同樣不容易看到。
“勞資覺得這些都不重要!”老鄭輕咳了幾聲,見我們都看向他之後才又說:“勞資覺得重要的是,這個梁主任看到了什麼。你們想啊,既然這窗戶是他用手打碎的,那他肯定從樓上看到了下面有什麼東西,而且這東西很不一般,不然他不會這麼做!”
老鄭有時候總能想到一些突破口,不過歐陽大叔臉上並沒有浮現出刮目相看的表情,看來他也想到了。
“下面什麼都沒有,我敢肯定,如果有什麼的話,那麼我也會跟著跳下去!”郭慶一臉堅定,似乎極力的想讓我們相信他的話。
這時,下課鈴聲突然響了起來,陳康衛對著姜校長笑了一聲:“校長,下節課有的我課,您看這幾位沒我什麼事了,我是不是”
姜校長黑著個臉,正準備對這個叫陳康衛的老師數落幾句,歐陽大叔卻搶先說道:“你和另一位老師現在都可以離開了,但是要對自己的所見所聞守口如瓶。”他頓了頓又說:“這名男同學,你留下,姜校長你也可以忙自己的了。”
兩名老師一前一後離開辦公室,看得出姜校長還想留下來,不過歐陽大叔要了他的手機號之後就堅決讓他離開了。
等三人離開之後,歐陽大叔的目光就一直停在這個唯一留下來的男生身上,我們幾人面面相覷額,都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那個男生對歐陽大叔的目光也不避諱,依然低頭不語。過了差不多兩分多鐘,隨著老鄭打了一聲哈欠,歐陽大叔就開口了:“小子,說說吧,你看到了什麼?我警告你,你最好想清楚了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