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區之死亡任務!
我和柯帕同時轉頭看向隊長,只見他正跟碗里的豬蹄較勁,毫不在意。
我爸繼續說道:“年輕人搬來的第二天晚上,我那天很遲才下班,大概凌晨三點多才回來,我剛到樓下,就看到那個年輕人家里的燈還亮著,不過燈光很弱,不像是客廳里的。”
“也是我職業病給害的,我感到好奇,我知道你們年輕人,雖然喜歡熬夜,但都是打游戲或者玩手機之類的。于是我就在他家門口听里面的動靜,驗證一下我的想法,但是,我卻听到了咀嚼食物的聲音,而且”我爸停頓了片刻,又喝了一口酒。我看到他額頭上已經滲出汗水。
“爸,把外套脫了吧!”我勸道。
听到我的話他這才把上衣脫掉,又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說道“而且我透過門縫,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味道很重,但絕對不是人血的,我感覺是很多動物的血混合在一起的那種腥味。我當刑警這麼多年,死人見得多了,尸臭我也聞過,倒是那種味道,我實在是受不了。”
“回家之後也沒給你媽說,第二天我就給物管反應了這事,因為我的職業,他們多少會听我的。當天物管就去走訪調查了,不過,那個物管老哥告訴我,他們在那年輕人家里,不但沒看到什麼動物尸體,也沒聞到我說的那種血腥味,反而是一種讓人聞著很舒服的香水味。”
“那後來呢?”我急切的問道。
“後來我每晚凌晨之後回家,路過三樓,都會聞到那股味道,但第二天我去上班再路過那里的時候,跟物管老哥說的一樣,我只能聞到香水味。哎,現在任帥媽媽都不敢單獨出門買菜了。”
“有意思”隊長突然冒了一句,我看他碗里的豬蹄子已經不見了,反而又夾了一塊雞腳,臉上浮出一絲冷笑。
“隊頭兒,您說什麼有意思?”柯帕問道。
“晚上我去看看,如果運氣好的話,他應該就是我要找的人。”
隊長這話一出,我爸媽一臉莫名其妙,甚至有些像看怪物似的看著他。但我就不一樣了,我本來就覺得他跟著我一起回家肯定還有別的事,肯定和第四區有關。我跟柯帕對了一下眼神,說道“我跟柯帕也去吧!”
隊長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我也去!”我爸這時說道。
“爸,你就在家陪著媽媽吧,我知道你們這一周都沒怎麼睡好,您放心吧,我們頭兒以前也是警校畢業的,我見過他的身手,不比電視劇里面那些武警差。我跟著他也學了幾招。”
可能是我說到我爸的軟肋上了,他不情願的點點頭,然後就幫著媽收拾碗筷了。
現在剛過十點,閑的沒事,我就提議去旁邊的夜市逛逛。
走在熟悉的小巷中,我滿腦子想的還是那個新搬來的鄰居。我忽然想起什麼,翻出手機,打開了qq,找到了那個很多年都沒有“上線”的灰色企鵝頭像,備注是“二狗”。
我打開聊天窗口,寫道:“在嗎?二狗,最近還好嗎?155xxxx6200這是我的新手機號,如果方便的話,你給我打個電話吧!”
幾分鐘後,我電話就響了起來。
“喂!小帥嗎?”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是我,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你,你睡了嗎?”
“還沒有,我剛回宿舍,我听阿姨說你找了份保安的工作,還行吧?”
“挺好的。對了
,二狗,我今天回家,听爸媽說你們搬家了,搬到哪里去了,我以後有時間好找你敘敘。”
“我家搬到我學校這邊來了,在元安市。”
我“哦”了一聲,我們這坐火車去元安大概五個小時,我听說他進的是那里最好的一家醫科學院。
了解了他近況之後,我切入正題問道:“二狗,你知道你爸把這邊的房子賣給誰了嗎?”
“我這段時間學習比較緊張,听我爸說他把房子掛在中介的,我還不知道賣沒賣出去呢,這麼說來,已經成交了。”
又閑聊了幾句,我有些失落的掛斷了電話。
我之前開的免提,柯帕和隊長都听的一清二楚。看我臉色不對,柯帕嘿嘿嘿的笑了一下:“沒關系,帥兒,凌晨之後去看看就知道了。”
“剛才下樓的時候,你們沒听到三樓右邊那個門里有什麼聲音嗎?”
隊長側頭看了看我:“你听到什麼了?”
我咧嘴做了一個好像吃辣椒受不了的動作,發出“吸吸吸”的聲音,然後說道:“就這個聲音。”
“八九不離十了。”隊長輕笑了一下。
我有些納悶,就問道:“隊長,你能不能給我們交個底,你說的那人是干什麼的?”
“我也不是百分百的肯定就是他。”
我就是不喜歡別人說一半留一半,被這麼吊著胃口我難受的要死,心里莫名癢得慌,恨不得馬上就到凌晨。不過隊長這麼說,我也只能忍著。
好不容易挨到了凌晨,我就提議回去,但隊長說還不是時候,非要再等一個小時。
凌晨一點正,我們三人就開始往回走,到了我家樓下,我們果然看到三樓右邊那間房子里燈光還亮著。
小區每棟樓的樓梯間都沒有裝監控,所以我不怕有人發現我們回自己家還鬼鬼祟祟的。
我們輕手輕腳的到了三樓右邊的防盜門口,樓道里安裝的聲控燈,所以我們走路都不敢出聲,就怕里面的人听到動靜,知道我們就在他家門口。
柯帕迫不及待的把鼻子湊了上去。說實話我內心還是很害怕的,畢竟這是二狗曾經的家,我也進去過。我沒有像柯帕那樣用鼻子湊上去聞,而是屏住了呼吸靠在牆邊上,小聲嘀咕著:“要是王隊在就好了。”
柯帕听到我說話,就回頭朝我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然後就把耳朵貼在門縫上仔細听起來。
我們幾個大氣都不敢出,此時四周漆黑一片,這些年雖然我膽子大了不少,但是在這個詭異的環境下,還是讓我後背發涼。
我心里非常矛盾,我既想知道房子里面是什麼情況,又害怕去知道。這時有人拍了下我胳膊,嚇得我一個機靈往後退了一步。
“有隊長在,你怕個啥?”柯帕低聲說道,“和叔叔說的一模一樣,隊長,要不要敲門?”
柯帕剛說完,隊長已經上去敲門了。
“誰?”一個男人問道。
“查水表。”隊長淡淡的說出幾個字。
幾分鐘過去了,也沒人來開門。
“要不就把門直接踹開吧。”柯帕沉不住氣的說道。
這時聲控燈已經亮了,我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這是民居啊兄弟!而且還是大晚上的。”
柯帕也知道自己犯蠢了,張了張嘴:“那怎麼辦?我們都不會歐陽大叔開鎖那一套,又不能強來。”
這時我看到隊長伸
出了右手,他掌心中出現了一小團黑色的漩渦,他把手掌貼在門縫上,在燈光的照射下我就看到,他手掌周圍的空氣就像漩渦一般,瘋了似的往他掌心里面鑽。
這次不到一分鐘,防盜門 嚓一聲就被人從里面打開了。
一個看上去年齡比我大了幾歲,臉色蒼白的年輕男人出現在我們眼前,一雙丹鳳眼惡狠狠的看著我家隊長,他嘴角上還掛著一絲血紅的液體,看起來像番茄醬,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詭異。就在他開門的那一瞬間我已經清晰的聞到了那股腥味,我抓著柯帕的胳膊干嘔起來。
柯帕友善的沖他笑了一下說道:“我覺得你要是不想讓這味兒明早都能聞到的話,還是讓我們進去。”
男人還掛著“番茄醬”的嘴角上揚,目光一直在隊長身上,他冷笑一聲說道:“勞資在吃飯,查水表的明天趕早!”說完就要關門。
我家隊長先他一步拉住了防盜門,他動作麻利,說出來的話卻是慢悠悠的:“你不想知道姓曾的下落?”
男人愣了一下,眼神突然由陰冷變得驚恐,他一只手抹干淨嘴上的“番茄醬”,另一只手揉了揉眼楮,聲音顫抖的說道:“進來!”
男人話音剛落,隊長就閃身進了門,我對突如其來的變化搞的莫不著頭腦,捂著鼻子也跟著進了屋。
這間房子里的陳設倒是一點都沒有變,變的只是冰箱,整整大了一號。
他把我們帶到了客廳,我剛看到茶幾上擺著的不知道什麼動物干癟的頭顱,和一些動物身體上的零件,胃里就像開水一般沸騰了起來。
我實在忍不住就問“你你吃這些?”
男人白了我一眼,淡淡的說:“我只喝血。”
我倒吸了一口,心說難怪那麼大的血腥味。想到這里我身子不由得往後倒退了幾步。
柯帕一把拉住我說道“他不吃人,不用怕。”
後來我才得知,柯帕以前好像听人說起過有一個只吸食動物血液的怪人,這人對人體血液並不感興趣。
男人無視我的反應,一邊收拾茶幾上的“飯菜”,一邊對隊長說道:“我最近記性不太好,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你剛才說姓曾的下落,我們說的是同一個人嗎?”
我知道男人在和隊長說話,實在受不了那味,就拉著柯帕坐到了靠陽台邊的矮板凳上,他可能也受不了屋子里的味道,掏出煙來就點上。“
隊長依然是他那冷冰冰的語氣:“你剛才為什麼開門?”
男人“哼”了一聲說道:“我剛搬來一周,第四區是怎麼知道我在這的?”
隊長指了指我:“他家在這。”
男人的頭緩緩的點了點,似笑非笑的說道:“第四區的做事風格還是一點都沒有變啊,算勞資倒了八輩子血霉,找勞資什麼事,有屁快放,沒事快滾!”
這家伙脾氣還不是一般的沖,看的出來他對我們並沒有敵意,就是嘴皮子不饒人。換做以前,我早就上去跟他對罵了。我打架不行嘴上功夫還是可以。不過看他飲食習慣,我就慫了,誰知道他會不會變變口味。
“曾從失蹤之前跟你在一起,是嗎?”隊長問道。
男人的臉上又浮出畏懼的表情,情緒變得有些激動:“勞資就知道你們第四區這些吃白食的懷疑我媽的,勞資說了多少遍”
隊長突然打斷他的話說道:“老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