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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婉兒呆住，一寸一寸轉過頭去，猝不及防的對上謝方臣冷漠又憤怒的臉。
怎麼會……
她只是一時氣憤，想勸許倩別走太難的路，沒有想到的是，謝方臣居然就在附近。
好吧，現在她成了在背後說人壞話的那種討厭鬼了。
“真是有趣。”謝方臣手插在口袋里，一步一步走近，“我的助理，在背後說我的不是，這要是被記者听到了，不知道會怎麼寫呢。”
謝方臣是在乎記者會怎麼寫的人嗎？
他不是。
他之所以這麼說，是在給楚婉兒扎刺，在指責楚婉兒吃里扒外。
楚婉兒自然也听懂了，她知道自己理虧，所以也沒打算反駁，筆直的站著，接受謝方臣的挖苦。
“方臣……”
許倩臉頰浮上紅色，想到剛才自己振振有詞的那些表白的話，她都不好意思去看謝方臣的眼楮了。
不過，謝方臣似乎是並不在意，反而站在了她的身邊。
許倩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不可置信的看向謝方臣。
謝方臣的視線，牢牢地鎖定在楚婉兒的身上，帶著幾分怨恨，幾分冷漠。
“我不值得，是嗎？”
楚婉兒哽住。
不，是值得的。
那些心動的瞬間，那些雀躍的笑容，都是任何人任何事沒有給她的。只有謝方臣，讓她擁有過那般澎｜湃的心情，那樣令靈魂都震顫的幸福。
可是……
謝方臣帶給她的痛，也是前所未有的。
她有多幸福，就有多痛。
而現在，幸福已經成為過去式了，痛苦，卻好似綿綿不斷，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過去。
楚婉兒咬牙，迎上謝方臣審視的目光，擲地有聲的回答︰
“是，不值得。”
她的心，痛的快要揪成一團，胸腔里更是生生的痛。
謝方臣定定看了楚婉兒幾秒，突然笑起來，他轉向許倩，語氣和表情一瞬間變得溫柔︰“沒事，有人覺得值得。”
楚婉兒的心，那一刻痛到了極點。
“你覺得值得嗎？”謝方臣問許倩，手從口袋里抽出來，摟上了許倩的腰。
一旁的鄭霏霏看不下去，準備沖上去將兩人分開，被楚婉兒一把拉住了。
“小倩，你覺得我值得嗎？”謝方臣不被影響，又問了許倩一遍。
眼前的這個發展，是許倩始料未及的。
她不懂謝方臣這是在做什麼，是在向她表白嗎？
她愣愣的看著謝方臣，有些手足無措，她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楚婉兒與謝方臣之間的暗流涌動。
他們之間一定發生過什麼，不然不會這樣針鋒相對。
許倩一邊這樣想，一邊凝視著謝方臣的眼楮。
同樣的，這雙眼楮也在看她。
許倩不由得呼吸都變得急促了，她咬住嘴唇，嬌羞的垂下了眸子。
她臉紅了。
“怎麼，你也覺得，我不值得嗎？”謝方臣的聲音，變冷了幾分。
許倩連忙抬頭，“不，不是。”
她從沒面對面，在現實里說過這樣的話，臉紅的像是秋天熟透了的隻果一樣，“你別那樣說，你當然值得。”
謝方臣這才笑起來，摟著許倩腰身的手，緊了幾分。
這曖｜昧又溫馨的一幕，看的楚婉兒心痛到麻木。
她不知道謝方臣是在故意刺｜激她，還是這是謝方臣最真實的反應。
應該是謝方臣最真實的反應吧！
讓她知道，即便她覺得不值得，那也有人覺得值得。
即便她不喜歡，那也有人喜歡。
“看你的表情，好像挺不滿意的。”謝方臣轉向楚婉兒，語氣輕蔑嘲弄，“有人喜歡我，有人覺得我值得，你不高興了？”
炫耀的口吻，讓楚婉兒心生厭惡。
她是真的想好聚好散，想給彼此留點顏面，可是為什麼，謝方臣就是不能滿足她呢？
她深吸一口氣，嘴角上揚，扯起一個無所謂的弧度。
“怎麼會呢。我有什麼好不滿意，好不開心的呢。”
謝方臣的臉，倏地變冷。
“誰喜歡你，覺得你值得還是不值得，說到底，跟我有什麼關系呢。”楚婉兒心里有多痛，笑容就有多明媚，“我充其量，不過只是你的一個助理罷了。”
謝方臣的臉，儼然已經冷到了極點。
而楚婉兒，也不再去看謝方臣與許倩那親密的姿態，她抓住鄭霏霏的袖子，直直向前走去。
謝方臣想追上去，但是袖子被許倩扯住了。
他直勾勾的看著楚婉兒的背影，眼神一點一點冷下去，比方才還要冷的多得多。
許倩感受到了那冰冷的氣息，不由自主的放開了謝方臣。
有幾個工作人員說說笑笑的，迎面走過來，擋住了謝方臣的視線，等工作人員走過去，楚婉兒已經不見人影了。
可是，謝方臣還是愣愣的盯著楚婉兒的方向。
“方臣……”許倩輕輕喚了一聲。
謝方臣回過神，收回了視線。
看著謝方臣這失魂落魄的樣子，許倩很想問問，謝方臣是不是喜歡上楚婉兒了。
話到了嘴邊，她又問不出口。
如果謝方臣說不是，那她肯定會很高興。
但如果謝方臣給出了肯定的答案，那麼她的失敗，就是板上釘釘，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而像現在這樣，一切都沒挑明，也就是一切都不是定數，她還能趁著這兩人不和，為自己拼一把。
許倩咬唇，做出了決定。
“方臣，差不多該吃晚飯了，咱們過去找姜導一起吃晚飯吧。”許倩再次挽上謝方臣的胳膊，淺笑著提議。
沒了楚婉兒，謝方臣也沒有了表演的欲｜望。
他不耐煩的甩開許倩，大步向另一邊走去。
許倩沒明白謝方臣是什麼意思，連忙追上去。
然而，卻被謝方臣凶了一臉。
“別跟著我！”
許倩愣在原地，就像剛才謝方臣看著楚婉兒走一樣，她一動不動的，看著謝方臣離開了。
直到這一刻，她才反應過來，方才謝方臣對她的那些溫言軟語，那些曖｜昧的笑容，全部都是做戲。
都是做給楚婉兒看的！
許倩咬住嘴唇，眼底寫滿了不甘心。
同時，一抹仇恨與惡毒，也慢慢的浮現。
她可以接受謝方臣不喜歡她，可以接受謝方臣眼里沒她，但是這樣為了另一個女人，而利用她，戲耍她，她絕對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