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嫣兒早被他說的美目漣漣,沒想到自己在郝公子心中是這樣的。
本來還以為他會嫌棄自己出身青樓呢,沒想到他竟然要為自己作詞。
想到了剛才那首《臨江仙》帶來的震憾,這,要是專門為我寫一首詞,那我也會名揚天下吧?
盡管一直不太在乎世俗的眼光與外物的誘惑,可柳嫣兒的呼吸還是有些急促,胸前的飽滿也跟著一起一伏。
這麼才華橫溢的大才子,要為我寫詞麼?
柳嫣兒走到郝仁面前盈盈一拜,滿目含春的看著郝仁,“嫣兒謝過郝公子贈詞,願為公子執筆!”
說著緩步走到一張書桌前坐下,平鋪好紙,眉目看向郝仁,等待他的開口,目光中含著熱情的期待……
所有人都期待的看著郝仁。
就連龐策宋清明都是想看看他還能拿出什麼水平的作品,那首《臨江仙》到底是信手拈來還是曇花一現。
宋清明清了清嗓子開口催促郝仁,“既然你提前有準備,那就拿出來讓大家欣賞一番吧。”
郝仁只好拱手稱是。然後又對著人群行了一禮,“獻丑了!”
看向柳嫣兒,對方給了他一個準備好的眼神,郝仁慢慢的在人們的注視下緩緩的開了口。
“《卜算子•贈嫣兒姑娘》
缺月掛疏桐,
漏斷人初靜。
誰見幽人獨往來,
縹緲孤鴻影。
驚起卻回頭,
有恨無人省。
揀盡寒枝不肯棲,
寂寞沙洲冷。”
“轟”
人群中再次沸騰起來。
崔大志眼楮瞪的通紅,失神的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
那寧立恆和劉文才也是怔的半晌才回過神來,雖然大家抱有期待,但也是不相信郝仁能夠連續拿出兩首絕世佳句。
“這……竟然……真的,又一首?”
龐策和宋清明也是互相看了一眼,這,難道這世上真有這樣的天才麼?
龐策有些不知所措,“語語雙關。他是在寫揀盡寒枝不肯棲的孤鴻還是在說不肯落入俗流的柳嫣兒,亦或是,在寫孤高自許,蔑視俗流的自己?”
宋清明怔怔的看著自己這個剛收的弟子,“看似在寫月夜孤鴻,實則是在托物詠人,語意高妙,風格清奇,非胸中有萬卷書,筆下無一點塵俗氣,孰能至此!”
說完這句話又看了一眼郝仁,糾結萬分。“可,可是,寫出那首《臨江仙》和這首《卜算子》的人,應該是世外高人一般的形象啊,為什麼是他呢?”
而此時的柳嫣兒仿佛魔怔了一般,嘴里一直念叨著“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
他是在說我麼?沒想到這世間,竟有人如此懂我?
“誰見幽人獨往來,
縹緲孤鴻影。
……
揀盡寒枝不肯棲,
寂寞沙洲冷。”
柳嫣兒思緒紛飛,大腦飛速運轉,一曲仿佛已經塵封在腦海中的旋律突然就冒了出來。
與那首《臨江仙》不同,柳嫣兒始終無法理解那首詞的意境,而這首郝仁為她作的《卜算子》,的的確確像是量身打造一般。
柳嫣兒仿佛看到了那只挑遍了寒枝不肯棲息,卻甘願在沙洲忍受寂寞淒冷的月夜孤鴻,也想到了自己的身世。
像是觸電了一般諸多靈感在柳嫣兒腦海里紛至沓來。
柳嫣兒抱起琵琶,按照心中的那個旋律,緩緩地唱起了這首《卜算子》。
“缺月掛疏桐,
漏斷人初靜。
……
揀盡寒枝不肯棲,
寂寞沙洲冷。”
一曲唱畢,滿座寂靜,眾人都沉浸在了柳嫣兒的歌聲中,久久不能平復。
柳嫣兒兩行清淚流出,站起來屈膝給郝仁鄭重的行了一禮,“嫣兒謝過郝公子贈詞!”
郝仁這才反應過來。無他,柳嫣兒唱的太好听了。讓人沉醉其中仿佛能體會到她的心境一般。
他不由自主的鼓起了掌!“啪啪!”
其他人也在郝仁的掌聲中被驚醒,全都跟著鼓掌,“嫣兒姑娘唱的太好了。”
“啪啪啪!”
宋清明也跟著一起鼓掌,過了好一會才安靜下來。宋清明捋著胡子夸贊柳嫣兒,“這首詞不愧是郝仁專門為嫣兒姑娘寫的,從嫣兒姑娘嘴里唱出來,當真是猶如天籟。”
說到這里看了看郝仁,面色慈祥的對著這個剛收的學生說道“今天真是不虛此行啊,有你的這兩首詞,今日的踏青詩會肯定很快就被傳揚出去了,老夫盡興了。回去了,回去讓書院的老家伙們也欣賞欣賞這兩首詞。你別忘了答應為師的事情。”
郝仁連連點頭,“學生改日定當親自登門拜訪!”
宋清明點了點頭,“別忘了你的拜師儀式,老夫走了。”
龐策也跟著站起身來,“同去同去,本官出來時間也不短了,衙門公務繁忙,是時候回去了。你們年輕人繼續玩。”
他倆的身份在那里放著,所有人都起身送二人回去。
等看著二人從視線里消失。真的離開了,所有人都輕輕的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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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兩個人的身份太高了,弄的氣氛有些壓抑。
“呼!”龐雲吐了一口氣,全身放松下來,他全程像個透明人一樣,直到他爹走了才敢說話。
此時他攬著郝仁的肩膀也是一臉興奮的看著這個朋友,“可以啊你,我雖然不擅長詩詞一道,但是好壞還是能听出來的,我算是知道你之前的底氣哪里來的了。”
郝仁只好故作謙虛,“嘿嘿,略懂,略懂!”
龐雲才不理會他這個樣子,“還有酒沒,剛才那一壇被我爹他們喝的干干淨淨,嘿嘿,饞酒了,拿出來點解解饞唄?”
郝仁看他那無賴樣子也是想笑,剛才他爹在這他全程一副乖寶寶的模樣。
這他爹剛走,就開始恢復原來的樣子了,馬上都快散場了,郝仁怎麼會給他高度酒!
他萬一喝高了,自己不是找著被龐夫人罵麼?
“嘿嘿,這個,真沒有!”
龐雲一看他不給酒臉色立馬就變了。
“哎,見色忘友啊,以前龐公子長龐公子短的稱兄道弟沒缺過我的酒,現在出名了,還給人家作詞呢,就忘了兄弟了唄?你說是不是啊嫣兒姑娘?”
柳嫣兒被他打趣了一個大紅臉。
“你們聊。我去整理下剛才的那首詞。”
說完紅著臉跑了。
這時候莫遠一臉興奮的走了過來,看著郝仁龐雲都在,
咧開嘴臉上止不住的狂喜。
“發財啦!發財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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