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干人中,領頭男人無非是其中最為耀眼的存在,西裝外套搭在清瘦有力的手腕上,純黑色的襯衫上端解開了一兩顆扣子,小麥色的鎖骨在其間若隱若現,定制西褲下裹著的長腿徑直邁向了她身後的一桌,就算偶有對視,那男人也撇過頭去,似乎並沒有想要搭理的意思。
而那六七個人中,碧蘅也只認得鶴年兄妹,還有看似一臉吊兒郎當的沈嘉,當然她眸光一轉,那個一身杏色長袖襯衫加黑色闊腿西裝褲的女人就走入了她的視線內。
她還有印象,那不就是前些天同鶴年一起出現在甜品店的女人嗎?
至于男人這幾年在商界的大展身手她也有幾分知曉,看來那女人很可能就是他公司里的員工,碧蘅暗暗揣度著。
只是在瞅見那鶴笙後,她立馬轉過頭,似是不願多看對方一眼。
先不論對方是否與路大哥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系,但碧蘅一想起那人當初擅自做主放了別的阿貓阿狗進來,如果鶴笙之後還能向自己誠懇道歉一番,她也不是那麼小氣吧啦的人,只不過對方一臉無所謂的態度著實令人生氣,好像她的貓沒了,跟對方完全不相干似的,也不想想是誰私自帶了人進來,還強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來。
想到這些,碧蘅忍不住心中起了怨氣,遂將桌上擺著的花束從其中抽出一枝來,手中無意識地扯下那一片片淺香檳色的花瓣,似是在發泄情緒一般。
又想起了最近某人見了她也不理會自己,于是將手里面的那枝花不禁蹂躪得不成樣子,而此時餐廳里安靜典雅的氛圍中增添了些許竊竊私語。
不用回頭,她都知道是自己後面那桌傳來的聲音,整層餐廳里,大概也只有她在座上是孤零零的一人了。
坐了幾分鐘後,碧蘅托著腮,朝窗外的江景再次移去了目光,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回兒事,去個洗手間都能這麼久。
不光她這樣猜想著,就連後面那一桌上,沈嘉也不由八卦道,“你們說,路總不是和我們一塊兒上來的嗎?怎麼這人去了那麼久,難道……便秘了?一時半會兒……”
“你就吃你的吧,管別人那麼多做什麼!” 不待對方把後面的話說完,鶴笙趕忙往他嘴里塞了一塊餐前甜點,就怕這個人管不住嘴,在吃飯的時候還說些什麼惡心巴拉影響食欲的東西。
“別人?我記得……笙妹子你不是在路總公司里上班嘛,那路總不就是你的頂頭上司,還算別人嗎?不過,我最近倒听說前面的那位大小姐去路家公司了,不會就是去看未婚夫的吧,而且有小道消息還說好像還在公司里刁難人了,是個女的,那人是不是——”
沈嘉越問越起勁兒,畢竟他這些八卦也是從他女朋友和閨蜜在一起時叨叨過听來的,但話還沒問完,鶴年一句話就打住了他。
“你要是再問東問西,那城南周家的那個項目就交給你來做,反正你一天也閑得慌,嘴皮子還那麼溜。”
“這……使不得啊,年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周家那老頭子可是舌戰過圈子里的一眾人物,我……我也就是平時話說得順了一些,和那老頭子可說不上幾句,畢竟大家都清楚,那老頭子可是個不好相與的,說不定談判的時候處處給你挖坑,我可不去,我閉嘴就是了。”
說完,他就果斷不再張嘴四下議論了。
不過此時,路寒謙在洗手間里就被一中年男人圍堵住了。
“路總,我是鐘家輝,就是北興藥業的總經理,我的助理約過您好幾回了,就這幾天前,我也曾想去拜訪一下您,可是時機不當,總見不著您本人,索性今兒個有幸遇見您,就是上次商議的……投資一事,路總,您看……怎麼樣了?”
中年男趕忙趁此機會上前介紹著自己,爭取拿下投資,但他顯然忽略了此時所處的環境情境,一心只想和面前的路總搭上話,就連對方面上的不耐一時竟都瞧不出來。
“你……你是……哦,那個投資項目啊,等等再說吧!” 路寒謙根本沒空同這個人東拉西扯,只想趕快解決私人問題後就回去,畢竟一直把人晾在那里可不好收場。
而中年男人一听到像這樣改天再談的意思時,頓時有些急了,畢竟在他們看來,改天再約基本就是沒戲了,于是急著就想要表現一番,把其藥業公司的長遠前景通通說了個遍,企圖欲想得到對方的點頭。
有那麼個不識趣的人一直堵在一旁,路寒謙想罵人的心思都快繃不住了,只好讓這位自稱是藥業公司總經理的男人先去外面等著,自己一會兒出來再談。
但這中年男怕對方反悔,在里面確認了老半天後才守在門口不願離去。
過了五分鐘後,果不其然,路寒謙又被這人在外面截住了去路。
一通極致拉扯後,路寒謙簡直就氣得頭皮發麻,若不是還有一身素養在這兒,恐怕早就將一番不堪的問候之辭悉數反饋給對方了。
“這位鐘……投資的事情我還要再看看,就這樣吧!” 他剛欲走,卻被人直接強行拉住了一只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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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麼!” 迅速抽回自己的手,路寒謙不得不用一記凌厲的眼神威嚇暫時使得中年男人怯怯地縮回了手。
這邊,沈嘉朝眾人舉了杯,預祝今後公司的事業蒸蒸日上。
來的幾位經理也都一一應和,這次能來這里用餐,只不過就是慶祝公司里最近新拿下了一個上億的大項目,而那些因為有事沒能來的其他幾位項目負責人都有發了額外的獎金。
幾杯酒下肚,不勝酒力的人都有些微醺了,各自談論著一些私事兒,唯有坐于首位神色清俊的男人手持刀叉,將上好的牛排切成了整整齊齊的小塊,卻又不著急吃,反而將視線屢屢投向斜前方一處,漫不經心的眼眸中映照著此時對面座上仍舊空空的女人。
高詩情剛和鶴笙講完一件趣事,轉過頭就發現了自家老板的神態,仔細一瞧,她也將眸光望向了前面那一桌,只是由于角度的問題,她並沒有看到有什麼值得自己注意的 。
只是,這時,男人眸子稍一抬,就見一約摸九、十歲的男孩兒像好玩兒似地徑直朝孤身一人的女人那里走去。
碧蘅還在一個人獨自欣賞著江面夜景,就見一小孩兒走了過來,也不打招呼,只是略略斜了她幾眼,而後更是二話不說,捧起桌上那花束,撥弄了一回,片刻之後,見沒甚意思,又把玫瑰一枝枝地抽弄了出來,撕扯著花瓣。
花枝掉到了地上,小孩兒干脆就一腳上去,踩個稀巴爛,然後繼續扯著花瓣玩兒,橙粉色的花苞在他爪子里禁不起一番揉搓,直到地面上堆滿了花瓣,他才像是玩兒厭了般,隨後抓著剩余的花枝就跑到了那相對熱鬧的一桌來。
對此,碧蘅也懶得理他,反正這小孩兒遲早會有人教育一頓。
透徹明亮到反光的桌面上正擺放著剛送上來的海鮮湯,男孩兒見狀,笑嘻嘻地湊近上前,往其中撒了一把香檳色的花瓣,稚嫩的面容上滿是玩趣得意。
甚至趁眾人正吃驚訝異時,又把幾朵玫瑰花苞擱在了別人還盛有吃食的盤子里面。
“喂!小孩兒,你做什麼 ?” 鶴笙立馬反應過來問道,她還從沒見過有人敢這麼大著膽子來搗亂。
誰知那小孩甚是不滿道,“你管我的,臭八婆!”
說著,剛想扔下花兒準備到別處去逛逛,豈料被鶴笙一把抓住。
“你這小孩,管誰叫八婆呢,口那麼臭,出來是沒刷過牙嗎?還有,你干嘛故意搗亂,這是吃的,又不是供你玩樂的,想玩兒回家去,知道嗎?”
小孩兒奮力掙扎,偏生鶴笙拉著不放手,硬要叫他道完歉才行。
“你放開我!不然我爸來了,讓你……嗯,吃不了兜著走!”
鶴笙先是干巴巴地笑了一下,而後不以為意道,“呦~你爸誰啊,哪個大人物,說出來讓我們長長見識……而且,只要你好好認個錯道個歉,就放你走了,又不拘著你,快點兒啊!”
“我不!你放開我,丑八怪,豬婆……咒你下樓摔死,過馬路直接被車……” 男孩兒在家橫行霸道慣了,哪里肯低頭?
听見這話,鶴笙原先拉住他胳膊的手改為拽住他的領口,無一不是因為這小孩兒越罵越難听,都不知道是從哪里學來的。
周邊的幾人連忙勸住鶴笙,“這小孩兒,口不擇言,算了算了……我去找餐廳里的人來處理一下就成……”
她當然不會和小屁孩動什麼手,只是這孩子年紀不大,嘴卻臭得很,滿口惡毒的話說之即來。
“好了!阿成,你再去請餐廳的負責人過來一趟。” 鶴年也懶與和這樣的小孩子算賬,直接讓旁人負責處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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