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年酒醒之後,腦中的印象模模糊糊,但他也沒深究,上午八點就去公司開會了。
會議結束後,剛坐在辦公室的他就收到了助理送進來的牛皮紙袋。
男人拆開一看,從疑惑不解到怒火中燒,期間只隔了不到半分鐘。熟悉的簽名字跡瞬間令他紅了眼。
昨天晚上的回憶一點點拼接起來,他抑制不住內心的憤怒,一拳砸在了辦公桌上。
他就說甦女士昨晚怎麼那麼熱心,原來是懷著這種心思,還有她竟然…想必也是知情的。
他太傻了,居然被她們耍得團團轉。顧不得手上的疼痛,一氣之下,桌上高摞著的文件被扔了一地。
火氣不斷升騰著,周邊擺放著的物件也遭到了破壞,幾件瓷器被摔在地上的清脆聲格外刺耳,門外的助理听到聲響,剛準備進來查探,隨之而來的“滾” 讓助理馬上收回了腳。
不久之後,辦公室里一片狼藉。辦公桌被大力推翻在地,杯具茶器被砸得七零八碎,就連種植的盆栽也被掀翻,里面的土壤灑落出來,那些花草早就被活生生地連根拔出。
他一把扯開領帶,狼狽地坐在椅子上。
本想著只要自己不簽字,他們之間就離不了婚,可現在被趁人之危,他還有什麼辦法呢?
雙手抱著自己的頭,下一刻,他立馬就沖了出去。
雖然期望不大,但他還是乞求著有那麼一絲希望。
回別墅的路上,平時需要半個多小時的車程,現在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
車行駛進別墅大門,他迫不及待地下車奔進去。
三步並作一步,推開房門的他,還是要失望了。
房間里沒有他想見的那個人,而且那些屬于她的痕跡也被抹去了。
衣櫥,梳妝台…他都瞧過了,沒有留下她的東西,唯有梳妝台的櫃子里,還余有他贈給她的鑽戒。
此刻的他,骨子里的暴虐被一點點激發,心上似乎被撕開了一道口子,呼吸之間,都是劇烈的疼痛。
他剛想把手里的鑽戒順著打開的木窗扔出去,但又止住了動作。
胸腔里的惱怒宣泄不出,正準備掀翻面前的梳妝台,他再次握緊了拳頭,權衡之下,梳妝台才得以完好無損。
腦子里的弦繃得生疼,太陽穴那里胡亂作跳,他再也忍受不住無端猛烈的頭痛,一聲暴喝之下,他癱坐在了地上。
一坐就是一下午,直到日頭西沉,他孤零的人影灑在地板上,一動不動。
他沒有去鶴家老宅和甦女士抗爭什麼,有什麼意義呢?但至此,他再也沒有回過老宅。細細想來,始終要求和他離婚的只不過是她罷了。
接下來的日子里,他哪里也沒去,把自己關在別墅里,一周過後,再走出來時,男人下巴上冒出淺淺的胡茬,就連眼神也晦澀不已。
稍作收拾一番,一身碳黑色西服,穩重內斂,一塊百達翡麗被他漫不經心地扣在腕間,俊朗的面容因為男人的面無表情而顯得越發不近人情,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就讓人感到臣服的意願。
踏出別墅的那一瞬間,自然光的折射使得他不由伸出手遮擋,黑沉的眼珠僵硬地轉動著。
從這以後,男人兩點一線,過著那一成不變的生活。而跟在鶴年身邊的兩位助理幾乎每天都是戰戰兢兢。
仿若一台提前設置好的機器一般,他只知道埋頭處理著手邊的文件。他會工作到深夜,咖啡一杯續著一杯,煙灰缸里的煙頭一茬接著一茬。
偶爾夜深人靜時,一圈圈煙霧彌漫在他四周,他的表情深沉得如永夜的墨色,是化解不開的愁。
一個月後,再次見面的兩人都來到了民政局。
鶴年什麼話也沒說,眼神淡淡的,好似一切都無關緊要。
情愛,就如沙,他想抓住,卻流失得越快。
領完離婚證後,碧蘅把它裝入包里,剛想和男人說聲再見,卻不料他轉身就離開了,一個回眸也沒有。
大抵,他這回…是真的不願看見她了。
再見!她的視線一直跟隨著他,直至消失。
喜歡快穿之河妖美人請大家收藏101novel.com快穿之河妖美人101novel.com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