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別墅後,鶴年的書房上傳來幾下敲門聲。
得到回應後,碧蘅才進了門。
她將那張股份轉讓協議放在男人桌上,退後一步才說,“這個我不能收。”
從一堆文件中抬起頭來,鶴年眼神掠過協議,視線和女人相撞。
“這是爺爺給你的,收下吧!”
男人的態度不容拒絕,她還想再說些什麼,可他的目光已經回到了文件上面。
女人並沒有離去,鶴年眼尾掃到她的存在,眸光重新凝在她身前,“還有事嗎?” 女人很少主動來書房找他,要不是一會兒還有個視頻會議,他也不會如此忙得有些顧不上她。
碧蘅來這兒自然不光是為了退還股份,她還有另一件重要的事。
“婚前你答應我的條件…我要找的人,你不是說—”
“我知道,已經有消息了。” 他迅速接上她的話。
男人放下手中的文件,從旁邊的抽屜里翻出一個牛皮紙信封。
一年前,他早就差人去擴大尋找的範圍,好在兩個月前就有了結果。不過,考慮到孩子當時鬧得正厲害,他沒有立即告知她。
把信封遞給她的瞬間,女人的眸子亮得驚人,似烏雲遮蔽下的明月,晃晃悠悠地展露它的清輝。
她轉身就要離去,男人的聲音在背後傳來,“你不打開看看?萬一信息有誤呢?”
頃刻,女人歡快的步子頓住了,幾秒之後,信封的密封處被撕開。
里面的資料被一一取出來,她認真地從頭看到尾,尤其是小時候的居住地址和家庭狀況,還有各種生活細節,這樣看來應該沒錯。
經過反復確認,她的視線向男人投去,“謝謝!”
“不過,這段時間你還是別急著去看望他,粥粥需要你。” 鶴年的目光定定地望向她。
碧蘅眸光忽然黯淡下來,欣喜之余竟忘了還有孩子。
“我明白。” 話音剛落,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門外。
粥粥滿一歲後,母乳喂養也逐漸減少了,有月嫂幫忙帶著孩子,碧蘅終于有了時間。
她本想一個人去市,資料上顯示她要找的人就在那里,可畫畫不放心她孤身一人,趁著周末,兩人一同前去了。
三個小時的高鐵後,她們終于到了市。
碧蘅招了輛出租車,報上目的地,她的心就一直懸著。
三十分鐘轉瞬即逝,出租車停在了一健身房外面。
透過明亮的玻璃窗,能看到里面正在健身的男男女女。這時人還不算多,碧蘅杵在原地,下眼瞼處落下陰影,仿佛忽然之間就沒了一直堅持的勇氣,腳底似乎格外沉重。
在一旁的關秋畫觀察到她的情緒,忙握住她的手,“我陪你進去?”
碧蘅搖了搖頭,指了指對面的咖啡館,“你在那里等我吧。”
關秋畫抬眼望去,上面的牌子寫著轉角咖啡館。
五分鐘過去了,她走進健身房,往里繼續直走,出現一工作間。
門從里面被打開,是一位辦卡的客戶。
碧蘅站在那里,電腦後面是一個寸頭男人,他正盯著屏幕,鼠標不斷滑動著。
男人的臉龐映入她的瞳孔,手里的包一松,掉在了地上。
撿起包後,她稍抬頭,就和男人的視線對上。
把女人踟躕的神態收入眼中,男人起身詢問,“這位小姐,有什麼事嗎?如果需要辦卡,可以在這里咨詢。”
碧蘅緩緩踏入工作間,關上門。
她手里攥著一張照片,但遲遲不開口。
直到男人接了個電話,“抱歉,我現在有點事,如果你想辦理健身的話,我把小劉找來。”
他正欲呼叫外面的小劉進來,一張老舊的照片被遞至眼前。
“請問…你認識上面的人嗎?” 她指著上面的孩子,是一女童和男童。
男人剛想說什麼,眼神就被那張照片勾走了。
他仔細打量著,整整十分鐘都沒緩過神。
女人忽然喚了聲,他猛地抬頭,“你是…?”
“你不記得了?這張照片還是淮南街角張爺爺給我們拍的,那時總是羨慕別的兄妹都有…”
碧蘅念叨著,遙遠的記憶解開了塵封,紛至沓來。
說著說著,一顆顆水珠從眼眶掉落,重重地砸在照片上。她以為自己的眼淚早就在小黑屋的日子里哭吼盡了,可現在還抑制不住地往下淌。
“你說我總是愛哭,跟個小哭包似的,但你還是會哄著我…”
她哭得抽抽搭搭,似是要把這些年所有的委屈都傾訴出來。
視野朦朧,淚眼婆娑,一滴滴晶瑩不斷滾落,怎麼也止不住。
不知過了多久,門再度打開,一女人呆愣在門口處,看向她的老公。
此時,她男人的座位上坐著另一個女人,關鍵他還在一旁彎腰安慰著,沉聲低語的模樣讓她感到驚奇。她老公是啥樣子她還不清楚嗎?
來了五分鐘,兩人硬是沒注意到她。
後者假咳了幾聲,男人這才發覺門口有人。
“阿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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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不理會他,直接來到碧蘅面前。
“你是…?不對,你好像是…!” 女人湊近了些,拉過男人的臂膀,“老公,你不覺得她很像一年多前我們在q市送到醫院那個嗎?”
那姑娘生得那般招人稀罕,她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忘了?
男人還想靠近端量一番,女人趕忙拍了一下他的背,“你干嘛呢?”
“媳婦兒,她不是…我們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
男人快速解釋了一遍,女人只覺著這緣分也太巧了吧?
兩人圍著碧蘅,可她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甚至不時抽噎一會兒。
“媳婦兒,你再勸勸咱妹吧!” 這哄人一套他屬實不行啊。
美人楚楚姿態,雖然雙眸潤濕,卻更添憐色。見狀,女人也不由感到煩悶。
她上前哄了許久,情況才稍稍好轉。
碧蘅的雙眼通紅,目光看向身旁的女人,又轉過頭去瞧他。
“我叫鐘願,兩年前就和阿則結婚了。” 女人指著身旁的男人,也就是她的老公,碧則。
三個人在工作間里待了一下午,出來時天已經快黑了。
“阿蘅,今晚就去家里,你哥手藝可好啦!” 鐘願挽著她的胳膊。
“可我還有個朋友,她在那里等我。” 碧蘅朝咖啡館望去,坐在靠窗位置上的關秋畫似乎也看到了她,連忙擺手。
“這有什麼,把你那個朋友一起叫上!” 鐘願馬上開口道。
碧蘅想了想,也行,于是四人就向著附近的一個小區走去。
q市,別墅里死寂沉沉。
孩子今天被送去了他爸媽那邊,佣人也打發走了,獨留男人守著空曠的別墅。
餐廳里燭光搖曳,嬌艷欲滴的玫瑰無人問津。
男人面無表情地坐在餐桌旁,直到餐盤上的食物變得冷冰冰。
鶴年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盒子,是他托人定制的一枚戒指。
主鑽是一顆重達十克拉的天然藍色鑽石,呈完美的淚滴狀,交叉鏤空的戒臂高貴典雅,瓖嵌著點點碎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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