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蘅輕輕移步,坐在床沿上,清柔的聲音道,“怎麼了?”
安娜側過身,背向她。
“沒怎麼,就是…突然心情不太好,悶得慌。”
“哦∼真不是因為那個人沒來,所以你就在這兒郁、郁、寡、歡?” 碧蘅打趣道。
安娜沒吱聲。
上次離開王宮後,本以為沒有機會再遇到西泊,可有一次她上岸進城,竟然又見到他。
西泊這些天都會來海灘的,可今天下午她等了好久都不見他人。
一直到夜色爬滿了天邊,她才緩緩離去。
“那個西泊沒來才是對的,你是人魚,他是人類,你們之間沒有結果的。” 碧蘅忽然嚴肅道。
“族里不是有個叫莉莉的人魚,你看她愛上了人類,結果呢,那個人類男子居然是貪圖人魚淚流下的珍珠,後來她獲救了,卻被折磨得遍體鱗傷。”
“父王一直教導我們,人魚是人魚,人類是人類,終究是不同的。”
“母後那麼疼你,若有一天你因人類與母後產生分歧,最後離棄族人,你是想讓母後傷心難過嗎?”
安娜一動不動,沒有回應。
“你跟那個西泊做朋友就足夠了,其它的就不要多想了,知道嗎?” 碧蘅拍拍安娜的肩。
“可是,我…我忍不住想他,想他在做什麼,想他有沒有…” 安娜坐起身來,坦白自己的心思。
“這有什麼?咱們族里那麼多人魚勇士,我就不信沒有一個比不上西泊!”
“再說,你若不喜歡族里的人魚,海里還有那麼多優秀的雄性,比如上次的…”
“你是人魚公主,有那麼多人喜歡你,干嘛非要執著于那個人類男子呢?”
“人魚壽命上千年,而人類區區百年,你若為了一時的感情,那往後又該如何呢?”
碧蘅在安娜耳邊勸誡道。
安娜不知如何辯駁,是啊,若徹底陷進去了,余生豈不是如行尸走肉,那才是真正的痛苦。
可她現在不知如何放下…
驛館里。
這一天,西泊自認倒霉。
大街上,馬車無緣無故撞到夏莎公主,然後他親自跑上跑下打理一切,一直到晚上,他還在驛館里過問公主的情況。
最重要的是他錯過了和安娜約定的時間。
今天他如往常一般準備出城去見安娜,馬車正常行駛中,突然有一輛馬車迎面飛奔過來。
大力踫擊之下,他的馬車把偶然路過的夏莎公主撞倒了。
那輛馬車消失得無影無蹤,西泊只好留下來負責。
夏莎本就是芙麗嘉金尊玉貴的公主,現下在伊頓受了傷,怎麼樣也說不過去。
西泊只能盡量親力親為,以此表達歉意。
不過,在莊園里的約克估摸氣得不行。
今天他策劃了這一出,本想英雄救美,沒想到半路遇上了西泊。
這幾日夏莎公主對他都避而不見。
他本意是想趁馬車動亂時,來個帥氣出場救下夏莎公主,即使沒對他芳心暗許,但兩人關系也能因此緩和不少,之後他便趁勢而上,攻其芳心。
不曾料到他安排的馬車居然撞上了西泊的馬車,而那後者便有了機會與夏莎公主打交道。
竟然給他人做了嫁衣,雖然西泊不喜歡那夏莎公主。
這時,一嫵媚妖冶的女人進了門,攀附在約克身邊。
女人是他的情人之一。
“殿下急什麼?此計不成,還有一計。”
約克摸了一把美人的翹臀,“說來听听。”
“夏莎公主雖是芙麗嘉國王的掌上明珠,但若明珠蒙塵,國王還不是得就此作罷。”
“殿下如果和那公主有了親密,又被眾人瞧見,消息傳回去,芙麗嘉國王為了顏面,自然會逼迫聯姻。”
“而殿下未來是公主的丈夫,那國王豈不是也會為您考慮?”
“就算不這樣,殿下若以豐厚資源誘之,國王說不定就動心了。”
她可听說那芙麗嘉國王不滿止步于此,正試圖用武力擴張國內邊界。
女人的手不安分地在他胸前劃過。
約克眉眼眯起,心下暢快幾分,“這主意倒是還行。不過,現在我得好好收拾你這個小妖精。”
“殿下,你有了公主,可別忘了我呀!” 女人妖媚的嗓音在約克耳旁點燃。
他被這妖精頓時勾起了火氣,之後兩人勾勾纏纏去了臥室。
過了一日,鶴年再度啟程。
還是讓人把船停在安全海域,他一人蕩了只小船往深海駛去。
不過,今天似乎挺安靜的。
海盜沒有,海面也靜悄悄的,偶爾有浪花朵朵。
他又去了前天那片海域,結果沒有她。
男人駕著船在海面漂流許久,始終都不見心里的那個她。
他不死心地圍繞海岸線轉了一圈又一圈。
還是無所發現。
正當鶴年在船上垂頭喪氣時,一大片陰影覆蓋在船上。
男人以為是海盜船,忽而回頭,沒曾想是虎鯨。
鶴年面色染上肅然,剛想著如何脫身,那虎鯨倏地潑了他一身水。
小船猛烈地晃了晃,他使出全身勁兒穩住它。
甩了甩臉上的水,男人打量了虎鯨立著的姿勢,那凶猛的神態上似有憨憨的氣質閃現。
不會是…?驀然間,鶴年腦里浮現一個名字,瓦瓦西?
“你是…瓦瓦西?”
虎鯨傲嬌地扭過頭。這個人類也太遲鈍了,他這麼萌萌噠,怎麼才認出來。
男人喜出望外,忙問他碧蘅在哪兒。
可他忘了,人類根本听不懂虎鯨在說什麼。
再說,瓦瓦西也沒過多搭理他。
不一會兒就游走了。
海面再次恢復了平靜,如死水一般的沉。
選了處海灘,鶴年上了岸。折身回來,他潛入海里。
沒過多久,男人爬上岸喘息。
他不知自己是愚笨還是什麼,明明清楚憑己之力不可能探測海到底有多深,更不可能去到所謂的海底世界。
但他就是想和她在一起,知曉她住的地方,了解她的生活,最後和她共度此生。
但這或許不太可能。他只有這百年,而她估計是千百年。
鶴年自嘲一笑,又投入水中。反反復復,直到筋疲力盡。
最後在海水的淹沒下身子漸漸無力往下沉去。
恍惚間,他被一抹柔軟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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