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年心里一沉，突然放下手中的望遠鏡。
人魚？
男人再度拿起望遠鏡，礁石前面的確有魚尾，順著往上，是那個叫安娜的人。
所以，真的有美人魚的存在？
鶴年認真觀察了幾次，的確是人身魚尾。
那碧蘅她也是…？
男人所在的船只距離海灘上的西泊他們大概有兩三英里左右。
望遠鏡的倍率可能達到十一二倍，是伊頓王國內最好的一種。
鶴年叫船長再往前行駛一些，停下觀測時，的確是人魚，他沒看錯！
雖然心里感到詫異驚奇，但男人還是面無表情。
安娜自然注意到了遠處的船，人魚的听力比人類要強得多，但視力沒有他們好。
從西泊的視線看過去，海面波浪起伏，即使分辨得出來是船只，卻看不清具體的事物。
不一會兒，船開走了。
返程路上，鶴年心里止不住思慮。
安娜是人魚，所以她也應該是人魚…那他要如何才能見到她呢？
畢竟物種不同，生活習慣和棲居的地方可能也有差異。
男人對碧蘅是人魚接受得很快，在他看來，不管她是什麼，只要是她便好！
一回王宮，鶴年就鑽進城堡里的館藏室，里面有各種雜書，大多記錄的是民間奇聞趣事。
他點燃油燈，快速翻過，只在有相關美人魚記載的地方稍加停歇。
牆壁上的燭光搖曳，有風息過，左右閃躲，形成斑駁燈影。
東方露出魚肚白的時候，男人才從城堡里出來。
雖然編撰的有關資料不算多，但有些可能還算有用。
鶴年回了臥室，打算眯一小會兒。
他想養足精力，這樣才能方便他之後行事。
這一天，西泊被召進城堡。
“你這些日子是去見那個叫安娜的姑娘？” 鶴年開門見山道。
“嗯！大哥你是…？” 西泊直接承認了，他想估計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大哥。
鶴年頓了頓，眸光匯聚到對方臉上，“她是條人魚，對吧？”
發現西泊眼神里的驚愕，男人也沒解釋，而是繼續追問，“那你還有見過其他人魚嗎？”
“沒有！大哥你怎麼會—”
“昨天在那艘船上我就看到了，以後還是注意些。”
西泊訕訕應是。
“那你知曉…人魚一般住在哪兒呢？海底？”
“應該是在海里吧！不過大哥你問這個做甚？”
“人魚經常出沒的地方，就比如你的朋友安娜，她們會在哪片海域？” 鶴年接著問，徑直忽略了西泊的疑問。
“這…我不太清楚，不過安娜有說人魚會選擇棲居在較深的海底，海域越深，就…但那些地方人跡罕至，人和船估計都去不了。”
聞言，鶴年眼瞼下有陰影灑落，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怎麼可能有到達不了的地方，除非他意志不夠堅定。
這兩天鶴年除了休息，晝夜都忙碌著處理政務。
第二日。
男人再乘船前往深海。
這一次，他把船停在在安全海域內，獨自劃了只小船進入更深的海域。
臨走時，鶴年交代船上的侍衛一些注意事項，並定下了返回時刻。到時若不見人，便直接將船駛進來尋他。
一葉扁舟，悠悠載栽，男人打著船槳，飄向遠方。
男人觀察著四周動靜，照書上所說，人魚可能會出現在這一帶海域。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抱著賭的心理，但他預感自己今天一定會再見到她的。
忽然，前方拐角的地方有大船出沒。
等船身完全顯露出來，鶴年目光遠眺，不好！是海盜！
人數還不少，在二三十左右。
鶴年加快速度準備與海盜船拉開間距，想就此躲避他們的視線。
但海盜的眼楮可賊尖！
高聲嚷嚷著有人，然後全員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鶴年的小船上。
不久，小船被海盜的大船居高臨下堵住去路。
大船上，海盜們扒著船面，探查小船上男人的來歷。
“老大，你看這人船上也沒啥。”
“老五，你這眼神真不好使，沒看見他衣服的面料嗎？”
“對啊，老五，這可是真絲絲絨，一般只有貴族才用的起哦！”
“瞧！他還有望遠鏡，還有手上的懷表…”
“這可是個大肥羊，千萬別讓他跑了！”
“……”
一群海盜虎視眈眈，鶴年心下思忖，猛地扎入水中。
浪花激起，海盜們也紛紛下水。
男人水性挺好，但在海上靠打家劫舍的人又會差到哪里去。
鶴年回頭，見一群海盜緊追不舍，手里還拿著海盜刀和骷髏匕首。
男人如大魚一樣在海水里游動，靈活快捷。
海盜們比了幾個手勢，欲要從側面包圍他。
鶴年早就看出來了，直接亂竄，打破他們的圍攻。
有人快要追上來了，男人反身奪過其中一個海盜的彎刀，然後一頓削斗，雖然在水里，但出手也是利索干淨。
幾個海盜受了傷，男人趁機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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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他海盜們還是窮追不舍。
突然，鶴年身後好像有什麼龐然大物降臨，緊跟著一抹銀色疾速劃過他眼角。
男人眼底情緒浮現，似有回憶起什麼，但他急著擺脫後面的海盜。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後面有三層樓一般高的虎鯨，半黑半白，周圍的白斑對眼前的海盜們透露著極其凶狠的氣勢。
海盜哪里還敢囂張，屁滾尿流地四處逃竄。
鶴年爬上了岸，大口喘著氣。
濕透的衣服被脫掉，里面的大塊胸肌上下起伏，小麥色腹肌排整分明，有水珠滑落，經過溝壑，誘人曲線性感狂野。
男人趕緊找來樹枝生了火，然後借著火烘烤衣裳。
鶴年有些奇怪那些海盜為何不追來，不過想到那閃現的銀色，他心里頓時有了絲想法。
雜書上有說人魚上岸後他們的魚尾會變成雙腿，然後鱗片幻化成同色衣物遮蓋腿部。
人魚安娜是金黃色魚尾，那天在王宮穿的是金色裙，所以…會不會，他之前好幾次看到過的那抹銀色就是她！
男人面露喜色，胸腔處的跳動“怦怦怦”，震亂了他的心思。
鶴年開始大聲呼喊她的名字，沒有響應，他便繼續。
低醇清緩的男人嗓音在海灘回蕩。
直到礁石後面出現一張他在夢里就已描繪千萬遍的面孔。
是碧蘅！
清麗芙蓉的面容在海礁遮掩下，嬌美清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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