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琪琪這兩天加班加得夠嗆，但好歹公司今天下班的早，明天還能睡個懶覺，于是她便聯系了宋青瑤她們出來聚聚。
本來許晴不想來，但這幾天在公司受了氣，也想出來放松一下。
趙琪琪訂的地方還是上次去的那家燒烤店。快月底了，她錢包余額都剩下不到一千了。
看到吃飯的地點，許晴有些不太適應，她好久沒去吃過烤串了，她原先還以為會訂個餐廳。但想了自己銀行卡的存款，燒烤店也能接受。
她雖然進入大公司工作，可剛開始的月薪都沒有很高，估計稅後能拿個一萬多。她還在江沈住的地方附近租了個一室一廳，月租都有三千多。
等四個人出現在燒烤店門口時，已是晚上八點。今天是周二，店外只有幾桌客人。
黃毛見上次那三個姑娘又來了，還另外帶了一個。于是他趕緊熱切地迎上去。
四人分別點了單，趙琪琪還點了酒水，然後找了張桌子坐下。
許晴沒想到這里的燒烤不算便宜，還略有些貴，一頓下來每個人差不多三四百。
鶴年回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碧蘅，不過她這次穿了件碎花裙，清新自然，溫柔動人。
男人進了店，接過黃毛手中的食材烤起來。
紫毛正在一旁清洗肉類蔬菜，然後用竹簽子串起來。
等燒烤上齊了，四人舉了果啤慶賀。
“晴晴，歡迎回來。” 三人齊聲道。
許晴輕聲道，“謝謝！”
“跟我們還客氣什麼。” 趙琪琪擼了一口肉串。
四個姑娘吃喝了一會兒，氣氛還算融洽和諧。
趙琪琪想到許晴進了一家大公司，問道，“晴晴，你公司待遇應該不錯吧？”
“還可以。你呢？” 許晴反問。
“我也就那樣，一個月下來可能一萬左右。”
許晴想到自己，就算以後工資漲了，可能五年內還是兩三萬左右。這樣算下來，自己何時才能在s市有一套屬于自己的房子？
她看向一旁不做聲的另外兩人。雖然不經常跟她們兩個聯系，尤其是碧蘅，但她在琪琪分享的朋友圈里還是略微知曉她們的狀況。
青瑤自己家里開公司，听說還交了個霸總男朋友。宛宛在大學就靠出版小說在s市買下了一套兩居室。
只有她和琪琪在s市依舊沒有自己的棲身之所。
趙琪琪邊吃邊吐槽自己的上司，還問許晴在大公司工作的感受如何。
“別提了。” 許晴說到這個就煩。
趙琪琪比較好奇，“怎麼了？是剛去新的工作環境還不適應嗎？”
“不是。就是我最近的活兒都被別人搶了。”
其他三人看向許晴。
“我組里有個女的，年紀比我小個一兩歲，本科畢業才三年，結果組長把一個項目完全交給她打理。”
“之前這個項目一直是我經管的，效果還可以，可是組長昨天就把項目全權放渡給了那個女的。”
“我氣不過，跟組長理論。結果組長說那個女人更有經驗，還說我剛回國，實戰經歷不足，對國內市場缺乏足夠的認知。”
許晴灌了半罐果啤，繼續忿忿不平道，“但是憑什麼組長這麼認為啊？我是剛回來不錯，可是我學歷比那個女人高，工作的效率也比她快，難道就因為她和董事長的關系走得近？”
宋青瑤插了句嘴，“可能效率和經驗是兩碼事。效率高不等于成果就一定最好啊，可能是那個姑娘進公司比你早，經驗比你多一些。但這沒事，經歷多了經驗就足了嘛。”
許晴有些听不進去，堅持道，“可是公司里還不是有人說那女的和公司上層關系匪淺，所以才能接手那麼多項目。”
“可是，萬一那個女生能力不錯呢，公司高管是信任她才把工作交給她呢？再說，我在我爸公司里也經常去他辦公室啊，公司里還不是有人在瘋傳。” 宋青瑤勸解道，她在她爸公司待久了，也知道現在公司可能更加注重個人經驗和能力。
碧蘅也說了句，“晴晴，那咱們努力提升自己，爭取下次更好嘛。”
“是啊，你就別煩躁了，可能你剛到大公司里，需要多加磨練。” 趙琪琪鼓勵道。
听完，許晴仍然氣不過，“可是，我也為這個項目付出了心血，現在輪到別人坐享其成。”
“可是，你去公司也沒多久，可能組長認為其他人更適合做那個項目？” 宋青瑤不是不相信許晴的能力，而是新人一去公司就擔當大任的機會很少誒。
許晴不由冷笑，“你們還是不是我朋友，竟幫著外人說話。”
“晴晴，我們不是—” 碧蘅話沒說完，就被打斷。
“你當然不知道我的努力，我不像你一天宅在家就有錢拿！我每天早起擠地鐵，晚上加班到深夜，你恐怕在家過得舒適極了！” 許晴犀利的眼神看向碧蘅。
“我…” 碧蘅想解釋什麼，但察覺到許晴似乎在氣頭上便沒繼續說下去。
宋青瑤反應過來，一罐果酒“啪”地放在桌上，“許晴，你說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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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誰關你什麼事兒，你一個千金大小姐自然不懂得我們這些普通人。你家產上億，區區年薪百萬你又如何看在眼里？跟我們這些窮人吃飯真是難為你了。” 許晴的話里帶刺，而且在說到“我們” 時，明顯瞥了眼趙琪琪。
趙琪琪默不作聲，碧蘅拉住想起身說理的宋青瑤。
附近收拾桌子的紫毛靜靜地听完後，接著跑進店里跟黃毛分享。
空氣里散發著緊張不語的氣息，四人靜靜坐著。
許晴突然請求趙琪琪陪她去一趟洗手間，後者指了指燒烤店里面，說那里有廁所。
見趙琪琪不和她一起去，許晴拎著包就走向了店里面。
待許晴回來後，她小聲對三人說了句，“抱歉，剛才是我口不擇言。”
趙琪琪忙出來打圓場，“晴晴就是工作壓力太大了，所以可能氣上頭了，不介意，咱們繼續吃。”
宋青瑤和碧蘅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然後默默拿起桌上的烤串吃起來。
等燒烤吃得七七八八時，氣氛緩和了許多。她們在大學宿舍時也吵過架，不過半天就和好了。
趙琪琪翻看朋友圈時，發現江沈更新了動態。他發了一張圖片，里面的人她有些認得，不過在他身旁的女孩引起了趙琪琪的注意，“這誰啊？”
趙琪琪把手機的圖片給身旁的許晴和宋青瑤看了看。
“這是他姐姐。” 許晴答道。
“你怎麼知道？” 宋青瑤問。
“留學時踫到過。” 許晴簡單提了下。
宋青瑤還正在疑惑許晴為啥在國外偶遇江沈他姐，趙琪琪忽然壓低聲音道，“江沈不會還喜歡宛宛吧？”
三人視線轉移到碧蘅身上，她正小口喝著果酒。
許晴眸子垂下，眼里神色不明。
趙琪琪和宋青瑤還在小聲說著當初學生會會長江沈追求宛宛三四年，但本人卻不知情的事。
許晴出聲道，“也許江沈不喜歡她了呢。” 這個“她” 指的就是碧蘅。
“怎麼可能？江沈前幾天還和我打听來著呢，問有沒有男朋友之類的。” 趙琪琪首先跳出來反駁。
宋青瑤起先沒注意，現在觀察到許晴流露出的表情，試探道，“晴晴，你不會喜歡上了江沈吧？”
許晴大方承認了，“對，我出國的時候遇到了他。他幫了我許多。怎麼，我不可以喜歡他？”
“可是，江沈喜歡的不是—” 趙琪琪直言。
“你也知道那是三年前啊。” 許晴辯解。
“我昨天在我爸的公司里看到了江沈。他還特地跑過來問我宛宛這幾年過得如何呢。” 宋青瑤再次在許晴心上補了一刀。
許晴怒不可遏，提高了嗓音，“你們只知道宛宛，宛宛，有關心一下我嗎？”
碧蘅驚住，眼眸對上許晴。
“江沈喜歡你，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想欲擒故縱呢？” 許晴質問碧蘅。
江沈人不僅俊美溫和，家世在s市也排的上名號。
碧蘅溫婉一笑，“他從來沒在我面前親口提過，我怎麼知道？就算他真的喜歡我，我對他也沒有半分動心。況且，人千萬不能自作多情！”
碧蘅做妖時就是如此，愛憎分明，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碧蘅向來都是嫻和溫淑的，被懟了話的許晴把包重重放在桌子上，起身俯視看向前者。
店外面只有碧蘅這一桌和另外一桌的大叔們。
大叔們紛紛豎起耳朵吃瓜。
在店里面的黃毛和紫毛也悄悄溜出來，假裝清理桌子上的油漬。
鶴年听到動靜，視線投向碧蘅，女人的側臉微抬，沒有半分情緒。
“江沈的確喜歡你，喜歡得無可自拔。你不知道吧？他收藏了好多你的照片，公寓里，手機里，甚至隨身都攜帶。” 許晴憤怒道。
“我喜歡他三年了，他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我，就連喝醉都叫著你的名字。”
“我想，如果在他身邊一直陪著他，說不定他會忘記你，從而看到我的存在。可是，就算我們時常走在一起，他也不曾逾矩半分。”
許晴的口氣忽然變得不屑，“你是不是很得意？我喜歡的男人一直喜歡你。嗤∼要不是你這張臉，跟個狐狸精似的，江沈才不會喜歡你。”
碧蘅面上無波，她跟狐狸精像嗎？她可是河妖，才不像！
趙琪琪和宋青瑤趕緊穩住許晴，周圍可有人在看呢。
許晴直接甩手就走了。
听八卦的大叔往當事人一瞧，哪里是狐狸精？分明就是天仙！
趙琪琪一跺腳，忙追上許晴，這妮子還喝了酒，出了事咋辦？
宋青瑤無語至極，三年不見，許晴跟換了個人似的，自己工作有問題，還對別人發火。
原來畢業後這幾年為什麼沒和宛宛聯系原來是跟男人有關系啊！估計許晴心里一直對宛宛有怨氣。
碧蘅看了眼時間，晚上十一點了，她讓青瑤趕快回家。
宋青瑤有點不放心，但碧蘅保證回到家之後就給她報平安。
黃毛和紫毛麻溜回了店，就見鶴年坐在板凳上，點了根煙。
“你倆回去吧，這里我來收拾。” 老板發話了。
紫毛還想說啥，黃毛拉著他就回家了，沒看到老板臉色都黑了嗎？
鶴年眼底深沉，香煙上的星子明明滅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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