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城下,城下站著的可是皇上啊!”
嗡——
幽州叛軍主將羅平安的腦海中,嗡的一聲炸開了鍋,依舊在回響著眼前這名弓弩手士兵帶著哭腔的話語。
擦!
下一刻,羅平安卻是毫不猶豫的一刀斬下,將這名拒不執行他將令的弓弩手士兵斬殺,不帶絲毫猶豫,更沒有丁點感情。
羅平安拎著還在滴血的環首刀,表情猙獰、眼眶泛紅的怒吼道︰“抗命不遵,立斬不赦!”
“別說這幽州城外站著的是個冒牌皇帝,哪怕他就是真正的大唐昭武帝又如何?”
“他陳懷安以前是本將軍效忠的皇帝,但從這一刻起,他不再是本將軍效忠的皇帝了!”
說著,劉子玉刀鋒一指,重新對著另一名城牆上的弓弩手士兵厲聲吼道︰“你,立刻給本將軍放箭——”
“你們,全部給本將軍放箭,違令者,殺無赦!”
“放箭——”
然而,面對幾乎已經是癲狂狀態的主將羅平安,幽州城城牆之上的那些守軍士兵,卻依然愣在原地不為所動。
只是那眼神中閃爍著不解和畏懼的目光,似乎是想從什麼地方得到答案,羅將軍為何要對當今聖上痛下殺手。
“怎麼,你們想造反是嗎?”
羅平安徹底癲狂了,又是一刀斬殺了一名拒不執行其命令的弓弩手士兵,猶如野獸一般咆哮道︰“左右虞候軍听令——”
“從現在起接管城防,違令不遵者,斬——”
“放箭——”
嗖!
終于,羅平安瞅準時機親自揮刀,斬斷了他面前的一架床子弩的機擴,三支猶如矛桿粗細的箭矢頓時離弦,向著幽州城外的朝廷兵馬陣中射去。
因距離較遠、準頭不夠,這三支弩箭對于數量龐大的朝廷兵馬來說,猶如泥牛入海,根本傷及不到分毫,就更別提是威脅到城下昭武帝陳懷安的安全了。
但是,羅平安此舉,卻是徹底讓幽州城城牆之上的守軍士兵們憤怒了。
當即有人大聲喊道︰“將軍,站在城下的可是當今聖上啊!”
“將軍,你怎麼能對皇上不敬?”
“將軍,收手吧——”
霎時間,狹長的幽州城城牆之上,那些得知真相後的守軍士兵,紛紛攥緊了手中的刀槍劍戟,一邊奉勸主將羅平安收手,一邊步步向羅平安還有他身邊的數十親兵緊逼。
這些士兵依舊保持著克制,並未直接對軍中主將舞刀弄槍,可那步步緊逼的氣勢,卻是壓得羅平安和他麾下的數十親兵喘不過氣來,就更別提是與數十倍于己的守城士兵對抗了,只得相互倚靠著背靠背,不斷收縮陣型和防線。
“你們,你們想干什麼,你這麼這是想造反啊!”
羅平安懼由心生,卻不得不硬著頭皮、壯著膽子揮舞著手中的環首刀,接連砍殺了幾名上前“逼宮”的士兵,試圖在氣勢上壓過這些基層士兵,找回他身為主將的威嚴。
怎奈何,這些士兵們根本無懼生死,就像是看不見倒在自己身前的袍澤那般,依舊對羅平安一行人步步緊逼。
嘴里還不斷重復著︰“將軍,收手吧,站在城下的可是皇上啊!”
同一時間。
策馬傲立在幽州城下的大唐昭武帝陳懷安,也發現了城牆之上守軍的變故,當即瞅準時機向城頭上喊話︰“駐守幽州城的大唐將士們听著——”
“叛軍主將羅平安投敵賣國,為禍大唐,朕此番御駕親征,就是為了清理門戶,將這些蛀蟲從大唐王朝的軍隊中清除;”
“朕現在下旨,幽州城駐軍除羅平安及其黨羽之外,其余將士全部免罪!”
緊接著,一眾護駕的金吾衛將士齊聲重復聖旨內容︰“除羅平安及其黨羽之外,其余將士全部免罪!”
“除羅平安及其黨羽之外,其余將士全部免罪!”
聲浪一浪高過一浪,直到幽州城內外的軍民,全部都將皇上的聖旨內容听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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