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她點頭說， “陳子陽當場沒氣兒。”
“所以，如果二十年前就有人告訴我，有個叫做陳子陽的孩子，在他六歲時就已離世，”
我腦海里不斷浮現地下室里看到的那個屬于陳子陽的牌位，“那麼……我又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在心頭反復盤旋，我陷入更深的迷惘與驚惶中。
如果說時間可以被 ，回憶可能變得朦朧，但二十年前那張照片上的景象卻無可辯駁——叔父懷中的嬰孩分明就是我，那張臉我永遠不可能認錯！
我瞬間愣住了，嘴里不斷喃喃自語︰“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先前的那位老人緩緩蹲下身子，注視著我許久，開口問道︰“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這背後的故事嗎？”
我抬頭望向她，茫然地搖了搖頭。
老婦人與另一位殘疾老人迅速交換了眼神後，兩人緩緩起身，轉身向外走去。
此時，我感到腦海一片混亂，心跳急劇加速，並且莫名感受到一陣異樣的恐懼感。
看到兩位老人就要離開，我立刻慌亂起來，情急之下伸手抓住老婦人的腳踝，“請別走！你們肯定知道什麼，請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卓氏一族與我又有什麼關聯？”
老婦人冷笑一聲，輕易擺脫了我的手，一只腳重重踩在我的喉嚨上，無意間我瞥見她的腳腕上有處紅色圓斑。
她緩緩開口說道︰“這些年我的脾氣已平和不少，早年有人敢踫我腳下，我定會將他的脖子擰斷。”
隨著話音漸重，我閉上了眼楮。
“算了，你還有一點利用價值。”
她收腳而起，“你也想知道事情的始末？實際上我們也在找尋 。
等你二叔來到此地，有你在我們手中，他自然會揭示卓家的秘密。”
一听此言，我頓時領悟，“原來你們一直對我有所試探，想通過我探出卓家的秘密！”
老婦人未置可否地看著我。
“好好在此等候你二叔吧！”
我嘗試站起來，無奈雙腿無力。
懊惱中，我不禁握緊了拳頭。
當我抬眼看見老婦人的腳踝，突然想起了某些事。
眼看他們即將出門，我忽然笑出了聲。
兩位老人詫異地回頭，疑惑道︰“你在笑什麼？是不是驚嚇過度？”
“我知道你們是誰了！”
我說道。
“說清楚，”
那位跛腳老人問道。
我掙扎著抬起半邊身體，“你們不正是藥物控制下的傀儡吧？”
她們的神情剎那間變了，顯露出吃驚之意。
第六十四章 難兄難弟
那名殘疾老人問到︰“你怎麼會認出我們的身份？”
老婦人順著我的目光低頭看去，隨即拉下褲腿，露出紅點。
“你能看出我們的身份？”
我點了點頭，“譚家培育出來的藥人也曾聲名遠揚。
沒料想到如今已如此落魄。”
殘疾老人輕嘆了口氣，“過去的事情不必再提起，這些做法太過分。
我們也已接受了現狀。”
我搖頭嘆道︰“不，我知道藥人體內殘留的時間不多，通常不會活過四十歲。
能支撐到現在，已屬奇跡，但即使在晚年仍想著卓家秘密，想必心里還有遺憾。”
這時，她蹲下身反扭我的雙手。
“別多話！”
我竭力反抗道︰“若被譚姨知曉一切，豈能善了？”
“山中早已封鎖，不要以為我們什麼不知。”
老婦低聲回應，“我們會隱瞞一切，怪只怪你送上門來！”
“你們注定失敗！”
我喊道。
“二叔和兄弟們定會上來找……”
話未及落音，喉嚨一痛便失去意識。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暖光灑進房間，耳旁傳來熟悉的交談聲。
努力睜開雙眼辨認，听到了眼鏡的聲音。
我意識到他的聲音就來自院子方向，試圖大聲呼救卻發現無法發聲，唯一能動的地方只剩下脖子。
我想引起注意再次發出微弱聲音，心中焦急無比。
看到不遠處桌子後我計上心頭。
用勁晃頭踫撞桌子邊緣，制造巨大響聲。
果然，屋外傳來動靜詢問，門隨後打開，眼鏡站在門口驚恐大喊︰“然哥，怎麼回事！”
听到無應答轉怒吼兩個老太婆，詢問她們對我做了些什麼。
那個跛腿女人滿臉無辜︰“一大早發現他是這樣，還費勁將他拖回來，怎麼就不信好人呢！”
我心生不安，拼命示意警告無效。
最終眼鏡上前查看也倒下了。
那名老太太手持銀針站在我身後冷冷說。
“這朋友不夠聰明。”
我怒目相向無濟于事。
之後兩人用繩子捆住我和眼鏡。
約半小時後毒力漸退恢復了一些氣力。
奮力掙動喚醒身邊昏倒的眼鏡。
經過簡短交流，得知對方同樣不解其中因緣。
面對困惑的眼神我把之前的經歷大致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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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 “听起來你確實誤入虎穴。”
我嘆了口氣“這事兒挺怪。
也許牽涉我的來歷。”
他又問︰“來歷怎麼講?”
“
李博士微微一笑，“這家人真是奇特，女性都極為精明。”
他向門外示意了一下，“即使是年長的婦人，心思也很縝密。
相比之下，家中的男性並不出眾，即便那個禿頂漢子也只是個莽夫。”
我也輕笑了一下，點頭贊同。
我認為這種情況的原因可能是家主去世後，家族失去了核心，爭斗不可避免。
作為家主公認的繼承人之一，她不得不挺身而出，穩定局面，這才導致了家族中的女性地位上升。
盡管那位禿頂漢子凶悍，但也並非難以應對。
忽然，我想起一個人︰甦宇坤！這個人深不可測，自上次見面以來，我始終覺得他神秘莫測。
我喃喃道︰“我得找二叔問清楚這些。”
李博士苦笑了一聲︰“我們能安全離開這里嗎？那兩位老太太手段夠辣的！”
我搖了搖頭︰“她們只是想要卓家的秘密，不會害命。
等二叔回來就解決了。”
第六十五章 援軍抵達
分開後重遇李博士，我問他這段時間去了哪里。
李博士告訴我，他爬坡回到老宅，卻錯過已經動身尋找巴倫古道遺跡的二叔和眾人。
李博士找到譚家人中的一位手下並得知他們正在山中尋找遺跡。
因擔心我的安危，留下紙條後，他又四處尋我，最終和我一同步入陷阱被抓。
听完李博士的話，我心里開始著急——信使傳話、二叔接訊再趕過來，時間恐怕拖不住太久。
李博士安慰我說︰“不用太久的。
他說最快二叔第二天中午就能趕來。”
我只能嘆氣︰“只能等了。”
“還有一段時間呢！”
李博士望向窗外玻璃是磨砂的，不禁疑惑地問。
“沒錯。”
我解釋，“那些‘藥人’怕光。”
“居然身體損傷這麼厲害。”
李博士感嘆道，“你們這些世家的人確實見多識廣。”
“其實，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
我回想起過去在小院的所見所聞。
隨著交談漸少，我們逐漸陷入沉默與疲憊。
柔弱的光線從窗戶上灑進來催眠一般讓我昏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醒來時周圍漆黑一團。
難道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而二叔還沒有到。
這不合情理。
李博士不是說中午就會回來？
我感到背被壓得生疼。
摸索之間，發現依靠的是冷冰冰的石壁，不是桌子。
這是哪？
四周除了黑暗還是黑暗，呼喊無果後我繼續沿著石壁摸索前行。
沒走幾步突然間前方亮起了奇異五彩光芒。
其中好像有個孩童的身影！
我試圖遮擋刺目的光線，詢問︰“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從未記得自己見過這樣一個小孩。
孩子笑聲答道︰“快跟著我吧！”
我不顧一切地朝著光幕走，但剛沒兩步，一陣震動襲來，恍如身處 。
迷糊之間耳畔響起二叔的聲音呼喚我。
“醒醒大佷子！”
睜眼看到二叔那副邋遢模樣和關切的眼神。
二叔解開我們的繩索，我揉揉眼終于恢復了一些神志。
“二叔，就是她們……”
“我都明白。”
二叔制止道，隨後冷冷瞪著那兩個老太太︰“你倆竟對我們下手，圖什麼？”
老太婆之一笑了起來，“一切都是注定，如果你們不現身，我們就無從得知這些秘密。”
二叔面色陰晴不定，但迅速調整情緒問道︰“你們要如何？”
“把卓家的秘密留下來。”
另一位老人接口說道。
“休想！”
二叔冷哼一聲，昂頭表態，“就算加上其他人你們也奈何不得我們四個。”
老婦看了看其他同伴︰“就算你們走了，有辦法解去給你們兩人下的毒嗎？”
“放肆！”
李博士怒吼道，準備撲向她卻被另一名女士巧妙避開並扎針于他脖頸處。
關鍵時刻文先生出手敏捷將銀針奪過。
老太太吃驚不已地看著文先生︰“閣下是誰？”
文墨沒有回應，只將銀針棄擲。
老人嘆息不已，回憶往昔的輝煌武者時代，並表示願意坦誠面對自己的結局。
“死活不論，反正日子也不久矣。”
李博士怒罵二人耍賴。
“放心，她們不會為難我的。”
二叔安撫我和文先生道，並提議由他自己和那對姐妹談。
“先出去，這里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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