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測，極有可能是衛雅凝。
然而孟允衡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對于孟元閔來說，往往不可能的事情，才符合他的行事作風。
不過這都是後話。
孟允衡默了默，稜角分明的臉龐有一瞬間的堅定。
“皇兄，與其談論衛亭禾，不若看衛雅凝，我認為衛亭禾不過是替死鬼，孟元閔就是要混淆視听，讓我們注意力都在衛亭禾身上。”
畢竟，衛雅凝的心思太容易被看穿，雖然有小心思但是容易拿捏，看著對太子也是一往情深，確實好掌握。
畢竟，女子因為情字，就會被掌控。
而衛亭禾倒是看起來真心，卻像蛇蠍美人一樣，讓人捉摸不透。
反而讓人擔心她何時亮出毒牙。
孟柏豫不語，只是神色變幻莫測。
良久，才緩緩出聲。
“但是你不能否定，孟元閔現在對衛亭禾確實特殊。”
孟允衡聞言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是被孟柏豫打斷。
“好了，不要再談論衛亭禾了，這不重要。”
又直直看向孟允衡，目光凌厲。
“只是她的份量到底是多少，對于太子，我倒是不清楚，在你心里不輕啊。”
孟允衡俊逸的臉龐掛起了兩團紅暈，啜囁著急忙否定。
“皇兄，我沒有，我們不過一面之緣……”
怎麼可能！
孟柏豫已經沒有興趣听下去了。
擺了擺手。
“衡弟，我不關心，只是希望你能夠知道輕重緩急，莫要中了她的美人計，衛亭禾，她的野心可不小。”
就差把孟允衡不是她的對手說出來了。
孟允衡越听越不對勁，皇兄這明顯就是小看自己。
衛亭禾如今不過才十四歲，他足足比她大了三歲，怎麼可能對付不了一個黃毛小丫頭！
雖然心里有些不服氣，但看著自家皇兄如此嚴肅的表情，只能點頭。
“知道了，皇兄。”
孟柏豫點頭。
又想到太子。
眉心微蹙“太子頻頻動作，不會是已經發現屯兵吧。”
孟允衡也正經起來。
雖然他對自家哥哥與太子之爭不感興趣，但是血緣關系已經定了他就算事不關己，也要站在孟柏豫那一方。
畢竟，爭權失敗，只有一個歸宿。
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他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皇兄落到這樣的地步，皇兄已經走上了不歸路。
他只能從中協助。
沉思片刻，孟允衡才說道“或許這是一個警告，皇兄，看來你的屯兵之地，以防萬一，還是要轉移別處。”
孟柏豫手指輕敲桌面，有些為難。
他其實並沒有更好的隱匿之處，或許江南也不錯，地方雖然遠，但是適合休養生息。
地方又富庶，的確不錯。
孟柏豫點頭“嗯，我再考慮一下。”
孟允衡倒也沒有別的事，一時之間有幾分靜默。
但是如意樓下倒是傳來幾聲女子嬌柔的聲音。
瞬間撥動了孟允衡的心弦，這聲音實在是太過于熟悉。
孟允衡順著聲音看去，正是衛亭禾，身後還跟著她的丫鬟秋月。
是的，他連秋月的名字都調查了。
他也不知道緣由，可能下意識地認為衛亭禾確實需要重點關注吧。
孟允衡身為局中人還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異常，但是孟柏豫倒是第一時間回看孟允衡的神色。
微微皺眉，這衛亭禾到底給自家衡弟灌了什麼迷魂湯，這神態分明就是……
孟柏豫神情嚴肅，但是又不忍心說出口。
衡弟就算是心悅衛亭禾，他們兩個也不會有結果。
先不說衛皇後，就說是母妃，也絕不會同意衡弟娶衛皇後母家的姑娘為正妻。
看來，還是早日斷了衡弟的心思……
只見樓下衛亭禾著裝十分簡約，從馬車上下來，秋月扶著她。
店家已經等候多時。
“衛小姐，甦小姐在上房，小的領您去。”
衛亭禾點點頭，這才跟著小廝走入如意樓。
視線早已經沒有了女子的身影，孟允衡這才將視線收回。
回頭看孟柏豫，才發現他一直在盯著自己。
孟允衡有些不自在。
皇兄這也太小題大做，簡直就是驚弓之鳥，一點風吹草動就這樣懷疑自己。
“皇兄，我只是想知道衛亭禾今日怎麼來此，衛妙雪不是受傷了嗎……她……”
孟柏豫靜靜地看著他狡辯。
還是忍不住出聲打斷“衡弟，我不關心此事，只是你明白，你和衛亭禾根本不可能，趁現在斬斷對她的好奇。”
孟允衡否認，但是臉色漲紅。
“皇兄，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會對一個黃毛丫頭……”
孟柏豫嘆息一聲，拍了拍孟允衡的肩膀。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他也不願意與孟允衡爭執。
“你明白最好，今日就到這吧，我先走了。”
說完，越過孟允衡，打開廂房的門，又回頭定定看了孟允衡，才轉身離去。
還是留他一人好好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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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允衡保持剛剛的動作一動不動，眼神有些迷茫。
難道這世間真的有一見鐘情？
他有些不可置信，只是一想到衛亭禾與太子親密的模樣，心里就有一些酸澀。
孟允衡抬起手掌，慢慢撫上自己的胸口。
溫熱，鮮活，跳動。
它是為了衛亭禾才這麼激動，才這麼百感交集。
竟然讓他有一瞬間不認識自己？
孟允衡甚至找不到理由去否認他一直不敢承認的事實。
但是那又怎麼樣，他們根本不可能。
孟允衡又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笑出了聲。
這世上，到底有什麼不可能呢？
只不過事在人為罷了。
“衛小姐，到了。”
衛亭禾跟著小廝走到上房，看著熱鬧的嘈雜的環境，點頭致意。
“多謝。”
小廝倒是受寵若驚“衛小姐，折煞小的了，您有事叫小的，小的就在門外候著。”
衛亭禾點頭，看向秋月。
秋月會意，抬手就要敲響廂房門。
但是“吱呀”一聲，精致華麗的紅木門，自己從里面打開了。
甦靜怡那張靚麗的小臉帶著笑探出來。
看見衛亭禾主僕，笑容滿面。
清脆的聲音傳來“亭禾！我可想死你了！”
說著，就給了衛亭禾一個大大的熊抱。
甦靜怡比衛亭禾高一些，緊緊抱住自己的腰，衛亭禾只覺得有一瞬間的氣喘不上來。
連忙使著吃奶的力氣，把甦靜怡從自己身上扒下來。
有些氣喘“呃……靜怡，我也想你了。”
甦靜怡這才意識到自己太用力了，連忙收回力道。
小巧瓜子臉有些不好意思。
“亭禾，我太激動了，不好意思啊。”
說著，又挽上衛亭禾的手臂，牽著她往里走。
“我都點好菜了，你正好到，我把握時間還正好呢。”
衛亭禾看著甦靜怡冒冒失失的模樣，莞爾一笑。
早已經習慣了她的大大咧咧，不甚在意。
嘴角含笑“靜怡，無事，正好我也有些餓了。”
二人笑呵呵地往里走。
秋月有眼色地跟在後面，將門關好。
一聲輕笑傳來。
清冽爽朗，是男子的笑聲。
衛亭禾有些驚詫，只顧著與甦靜怡聊天，倒是沒有注意到廂房里還有人。
這才抬眸望去。
是甦永寧，甦靜怡的嫡兄。
如今在朝堂擔任四品衛軍，比衛扶還高一品。
自然是炙手可熱的青年才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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