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等我們真正合作了之後，再看也不遲。”
崔令儀笑語晏晏，眼里是說不出的自信和了然。
甦不群的心里無端地跳了一下。
但他很快就扯出一個自認為風流的笑來。
“崔掌櫃，我還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呢...”
崔令儀卻是微微一笑，完全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以三公子如今的誠意，能不能合作都是個問題，朋友兩個字未免也太早了點！”
甦不群早就看出崔令儀不像一般女子那般好糊弄。
但他沒有想到，這麼長時間，她對他的挑逗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不禁讓他懷疑起自己的魅力來。
不過如今最要緊的是拿下這次的合作。
他相信只要合作開始了，他來這里的次數只會多，不會少，未必沒有機會討的美人歡心。
想到此，他極為理解地溫和一笑。
“崔掌櫃說的極對，等我們正式合作了，相信崔掌櫃一定會對我的為人有所了解，我們也一定會成為朋友的。”
“那是自然。”崔令儀也是了然一笑。
她已經讓清風去查甦家的底細了。
這甦不群到底是什麼貨色？等查回來，她自然會很清楚。
不管怎麼樣說，甦不群到底是甦家的三公子，其能力也是有的。
再加上他在江南經營已久，早就有了自己的人脈圈子，這對將來把護膚品生意擴展出去都極為有好處。
這些都是她和馮珍珠私下考量過的。
舅舅李長卿不想參與胭脂水粉的生意，就她兩個未免勢單力薄。
且上京不比其他小地方，什麼生意誰家做，早就約定俗成，容不得外人插足。
如果她們兩個貿然將這麼好的東西推出去，效果一定是有的，也能賺到一些銀子。
但這所招致的麻煩後患無窮。
首先是美人閣那邊，就會跟他們干起來。
據說它背後的後台是宮里的某位貴人。
其它的胭脂水粉鋪子也必然覺察到危機，從而擰成一股繩。
說不準誣陷，設計，搗亂等一系列事情就會接踵而來。
到那個時候，只怕她們的醫館都開不了了還談何建藥廠？
所以她們最終決定找一個實力大的藥材商合作，將這些瑣碎的雜事都甩給他們去處理。
如此一來，既把銀子掙了，還不耽誤醫館和辦藥廠，豈不兩全其美？
而甦家是最好的選擇。
至于甦家內部，就算真有什麼問題，那也不關她們的事。
只要跟她們合作的人是甦家掌家人甦牧塵就行。
兩個人心中各有盤算，第一次合作意向自然是談不成的。
最後甦不群說要將那面膜和潔面乳帶回去給家里人看一下。
崔令儀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如此，就謝過崔掌櫃了！”
看著甦不群志得意滿，以為收獲頗豐的表情，崔令儀微微勾唇。
以她推斷，甦不群應該是想將東西帶回去研究一下。
可惜，他注定是什麼也看不出來的。
就拿她來說。
若不是馮珍珠告訴她嚴苛的步驟和法子，她怎麼也不敢相信那黑乎乎的藥渣在經過淬煉之後，竟然會變成那樣潔白無瑕，散發著藥香氣的潔面乳。
而那個面膜，會由黑乎乎的一團，變的那樣晶瑩剔透，如粉嫩色的皮膚一般。
甦不群心里所琢磨的，正是她想讓他做的。
等他發現完全摸不到門道的時候，就會知道那兩樣東西的神奇，自然會回來求著合作了。
晚間打烊後，回宅子吃飯的時候，不知誰先提了合作的事兒，話題很快就轉移到甦不群身上。
“阿荔，你跟甦不群也見過幾次面了，有沒有什麼想法？”
“什麼想法？”崔令儀不理解馮珍珠的意思。
“就我上次跟你說的那個呀，他對你有意思，你沒有看出來嗎？”馮珍珠盯著她瞧。
崔令儀翻了個白眼。
“這種事情還值得拿出來說嗎？好好吃你的飯吧！”
說著，她將一盤粉蒸排骨挪到了馮珍珠的面前。
“你不是最愛吃這個嗎？快點吃吧，吃東西都堵不上你的嘴。”
馮珍珠也翻著白眼。
“你看我白日里有時間嗎？不就是趁著吃飯的時候跟你談談心嗎？免得我們姐妹情分再淡了！”
崔令儀無法理解馮珍珠的腦回路。
“怎麼就情分淡了？照你這意思，誰跟誰說話說的多了，就是好姐妹了唄？”
“那可不。”馮珍珠夾了一塊排骨，幾個吃了，才接著說話。
“首先，其他的不敢保證。兩個人溝通的次數多了，關系自然就好了。你看看你和沈度，連個談心的機會都沒有，那感情怎麼起得來？”
崔令儀翻了翻眼珠，一時無話可說。
莫名其妙的怎麼又提起沈度來了？
見她不說話，馮珍珠可沒閑著，依然窮追不舍的問。
“我剛剛跟你說的你明白了沒有？”
“明白什麼呀？”
總不能讓她跟以前一樣，成天追著跟沈度說話吧，那她可不干。
崔令儀在心中暗自腹誹。
“當然是甦不群對你有意思的事兒呀！”
崔令儀撇了撇唇。
“他對我有意思我就要應他嗎？如果不是看在兩家有可能會合作的份上，我才懶得搭理他呢？”
聞言馮珍珠呵呵一笑，眼楮珠子都亮了幾分。
“所以說，你是不喜歡他了？”
“我干嘛要喜歡他呀！”崔令儀整個人都快要不好了。
“你看我像是那麼淺薄的人嗎？喜歡他，我還不如喜歡面前這塊肉呢？”
說著，她夾起一塊火腿肉，像馮珍珠那樣大口地嚼起來。
“如此，如此我便放心了。”
馮珍珠一連說了兩個好字，又埋頭苦吃去了。
崔令儀覺得有些不對。
“珍珠姐姐，莫不是你對甦不群有意思？擔心我對他有什麼想法？若是這樣，你大可......”
她忍不住問出聲來。
“咳咳咳...”
頓時，馮珍珠像是被驚到了一樣，一口吃食卡在了嘴里。
崔令儀忙上前給她拍背。
“你慢一點啊，嗆什麼呀？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嗎？”
“咳，咳，你說呢？”
馮珍珠好不容易把嘴里的東西吐了，又喝了一杯茶，這才緩和下來。
“阿荔呀，你是不是要謀殺親姐妹呀？”
“咳咳，你怎麼想的？居然會以為我喜歡那個甦不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