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崔令儀笑了一笑。
“我知道啊。你想說沈度他一直背地里對我好。給我送吃食,給我找廚子,幫我擺平各種難事。”
“甚至為了不讓我傷心,他跟你一樣,對我的真實病情守口如瓶。”
馮珍珠的眼神閃了閃。
見她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崔令儀繼續說。
“可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
“一時一刻的一往情深,不一定就是一心一意,永不變心。”
“你不是也說過,男子的心是最難猜的。”
“愛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不過春花朝露而已。”
“珍珠姐姐,我已經試過一次,我不想再試了。”
“如果你覺得沈度好,要不你試試?說不準你才是他命中注定的那個人呢!”
馮珍珠的臉色一變,趕忙抓起她的手臂就開始把脈。
半晌後,雙眼疑惑地看著她。
“你這腦袋也沒壞呀!為什麼一直說胡話呢?”
“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把自己的男人推到別人手里。”
“可惜了,我對你的男人一點興趣都沒有。”
馮珍珠放下她的手,又幫她把衣服袖子理好,順手在她腦門上敲了一下。
“你啊,真不知道腦子里在想什麼。你要是真不喜歡沈度了,就當我這番話沒說。”
“你最好不要再說了,我還可以多看兩本賬。”
崔令儀微微挑唇,再次拿起了手邊的賬本。
“最近秋收了,各個莊子上的收成也該要結算一下。這些都是大事。醫館的事你可得上點心。”
崔令儀一邊忙活。一邊叮囑著馮珍珠。
“醫署會那邊,我還得盯著點。”
“等一切穩定下來,藥廠的事兒也該.....”
一說到藥廠,崔令儀猛的收住了口。
在上京辦藥廠可不是一件小事。
何況她們想要辦的可不是一般的小作坊。
上百畝大的地方,以他們現在的實力,不靠沈度,怎麼可能辦的到?
抬頭看見馮珍珠一臉笑眯眯的盯著她,好像在說,這下看你怎麼辦?
崔令儀想了一想。
“珍珠姐姐,我倒覺得這麼大規模的藥廠,對于現在的我們來說,為時過早了一些。”
“我有一個建議,你想不想听听。”
“好啊,听听,看你有什麼法子繞過沈度去!”馮珍珠一臉的不懷好意。
“我想著,我們不妨先建一個小規模的。我不是有一套別院嗎,那地方大,整理出來也得有四五個小作坊,你覺得呢?”
馮珍珠摸著耳朵點了點頭。
“穩扎穩打倒也還可以,總比不做的強,那就依你吧。”
“行,那我跟二舅舅說,讓他準備起來了。”
想了一下,崔令儀又道。
“你跟甦不群談的怎麼樣了?他說的那個用藥材制作胭脂水粉的事,你怎麼看?”
馮珍珠輕笑一聲,擺了擺手。
“你放心,他根本做不出來像我那種東西。那個甦三公子腦子里確實是有點東西,但跟我比,他可差太遠了。”
點子再多,終究還是古人!
說到此,她頓了一下,“不過話說起來,我們倒是可以分兩步走。兩條路賺銀子!”
听到賺銀子,崔令儀眼神亮了一下。
“你也想用藥材做胭脂水粉?”
“對。”馮珍珠點頭,“你那天的話很有道理,反正又不讓我們自己動手,只要管理好就行,胭脂水粉可是暴利,這錢讓別人賺了,我心里可虧的慌!”
“只是我們若先做藥廠,就沒有多余的銀子來做這個了,只能小打小鬧。”崔令儀也想賺銀子,無奈條件不允許。
馮珍珠笑了一下。
“阿荔怎麼突然傻掉了?我們可以和甦家合作呀!”
“跟甦家合作?”崔令儀倒是沒有想過這件事。
“對。”馮珍珠點頭,“甦家是上京實力最大的藥材商,有他們的實力做打底,再加上我們研究的方子,一定能夠搶佔整個胭脂水粉市場。這是甦不群這個家伙有點難搞定!”
聞言,崔令儀點了點頭。
“你是不是也覺得他太過輕浮,不像個做事的?”
馮珍珠連連搖頭。
“正好相反。我倒是覺得這個甦不群很有些手腕。”
說到此處,她突然嘿嘿笑了一下。
“你知道嗎?那天他告訴我一件事。”
“什麼?”
“他跟我解釋,那天進城門的時候,之所以送花給女子們,是為了引起上京中女子的注意力。為甦家下一步進軍胭脂水粉市場做準備。”
崔令儀詫異,“竟是這樣?”
“對啊,你想一想,這種為了利益甚至不顧惜自己名聲的人。他會是一個不好的商人嗎?”
馮珍珠搖頭,“跟這種人合作,我們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說不定會被他給利用了!”
對此,崔令儀倒是不以為意。
“如果你真的覺得可以合作,到時候自然有文書契約為證,還有商會和官衙在,他甦三公子再狡猾,也搞不了什麼手腕去!”
“那就好。”馮珍珠點了點頭,突然詭笑起來。
“阿荔,我還有點事兒要跟你說。”
崔令儀感覺她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有事說事,你這是什麼表情?”
“那個甦不群好像喜歡你。那天逛廟會的時候,他跟我問了你不少的事情。不過我把他打發了。”馮珍珠嘿嘿一笑。
“不管怎麼樣說,我還是想要你和沈度在一塊。這個甦不群一看就不靠譜...”
“我提前告訴你,也是讓你有所準備,別被甦不群的花言巧語給騙了!”
崔令儀臉色一暗。
“我被他騙?那我腦子是真的壞掉了!”
“誰知道呢你現在這樣子,腦子也壞的差不多了....”
兩人正在說鬧逗趣,突然就有一個聲音插進來。
“誰的腦子壞掉了?”
看見白衣翩翩的臨江王,崔令儀忙恭敬起身。
“見過王爺。”
這幾天,臨江王差不多天天都要跑一趟醫館。
進了門,也不做什麼,就這轉轉那看看。
也不知道是要做什麼。
“阿荔,快別見禮了,你們剛剛在說什麼?”
謝晉擺了擺手,倒是熟慣的很。
馮珍珠卻是沒吱聲,只略略站了一站。
見謝晉坐下,她立馬就往外間走。
“噯,你去哪里?給本王站住!”馮珍珠一臉臭烘烘的轉過來。
“王爺是有什麼病要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