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情況不對,崔令儀連忙從中間打斷。
“珍珠姐姐,您剛剛不是已經對臨江王做出詳細診斷了?快說說他這究竟是什麼情況,為何無緣無故就暈倒了?”
一听這話,臨江王也向她投過詢問的目光來。
畢竟這麼多年了,就沒有一個大夫能確鑿地告訴他到底是什麼病。
馮珍珠哼了一聲,張口就道,“王爺所患病癥名為過敏性強迫躁郁綜合癥,兼多重哮喘並發癥!總之可是麻煩得很吶!
听著這一大串莫名其妙的病癥名字,別說臨江王懵逼了。
就連崔令儀日日跟在馮珍珠身邊,听她說了很多奇怪詞兒的人,一時都有一些轉不過彎來。
“那是什麼癥狀?”臨江王忍不住問出聲來。
“反正你也不理解的,總之你這個病可是麻煩得很吶。”
馮珍珠擺了擺手。
一邊說,一邊還煞有介事地搖著頭。
儼然一副世外高人,第一神醫的模樣。
崔令儀忍不住問了一句。
“王爺不是低血糖嗎?”
她覺得臨江王突然暈倒,好像跟她突然暈倒有點像。
而且馮珍珠還把那個奇怪的管子也給臨江王用了。
說不定她和臨江王是同一種病呢。
發作起來也是這麼可怕,隨時都要死了的樣子。
馮珍珠噗嗤一聲笑出來。
“阿荔,你在想什麼呢?你以為臨江王暈倒跟你是一樣嗎?那不,不,不....”
“你那個跟他這個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根本不值一提。”
崔令儀松了一口氣,掩飾道,“我只是沒想到,同為暈倒,卻有這麼多的學問。”
“那當然了,這世間的病癥千變萬化。而且根據個人先天體質的不同,病癥又有所變化。絕不可同日而語。”
說起醫術,馮珍珠侃侃而談,
兩人幾乎要將還躺在床上的臨江王給忘了。
這會子他已經自己動手將身前的衣襟整理好了。
只是那張臉始終沉沉的,嘴巴也緊閉著,那雙銳利的眼楮里也含著火。
“好了沒有,這針要扎到什麼時候?”
“好了,好了,這就給你拔了。”
馮珍珠一臉無所謂地走過去,一抬手就把謝晉頭上的針給拔了。
那隨意模樣,就像在地里隨便拔了一枝花。
臨江王難看的臉上又罩了一層黑色。
“馮大夫,你剛剛除了扒本王的衣服,還做了什麼?”
馮珍珠將手上的銀針放入針包,玩味一笑。
“您放心吧。我用的是銀針。要說做什麼,也是這銀針逾矩了,與我無關!”
臨江王薄唇一繃。
“所以,那日你那個所謂的大哥在救治本王的時候,確有不軌之舉。”
馮珍珠面色一僵。
“那我怎麼會知道呢?這就要去問我大哥了。”
臨江王哼了一聲,自床上坐起來。
“限你在十日內,找到你那個所謂的大哥,否則,本王就拿你是問。”
丟下這話,臨江王一抬腿便走了。
馮珍珠扔下手里的針包,大喇喇地往桌邊一坐,張口就罵。
“那日真的是見了鬼了,早知道就不該出手救他。讓他死在那茶樓里算了。”
“他一個男人,天天在那里問問問,我還喪失了初吻呢,我都沒有在乎....”
听這話越來越越不像樣,崔令儀連忙上前勸說安慰。
“珍珠姐姐,你不是常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如今這事兒已經發生。那就別去想了。”
馮珍珠眼皮一翻。
“你看是我要想嗎?明明就是這個臨江王,好像他損失多大似的!”
“好了好了,珍珠姐姐你放心。我瞧那臨江王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下次他若再追問,我來應付他好了。必不會讓你有事!”
聞言馮珍珠這才展顏笑了。
“那十天後,他如果再找上門,你就去應付啊。”
“放心吧,交給我。”崔令儀在她肩上拍了拍。
這邊謝晉剛剛走出醫館,就看到沈度迎面過來了。
兩只貓見面,難免不了撕扯一番。
只不過沈度一句話就叫臨江王閉口敗走了。
“要不要本侯幫王爺您找一下馮大夫的大哥。”
“.......”
王府的人已經聞訊趕到。
看到安然無恙的臨江王,一眾人都有些後怕。
趕忙將臨江王請上馬車,往王府去了。
王府的大廳上,正跪倒著一眾下人和侍衛。
看到謝晉回來,趕緊把頭埋到了地上。
謝晉也是氣惱。
這些下人們,嘴巴倒是硬的很。
氣的他跑去醫館,平白又犯了一次病!
怎麼覺得,一踫上馮珍珠,他就想犯病呢!
氣鼓鼓的往上方一坐,謝晉繼續開始拷問!
“說,那日輕薄本王的是不是仙草醫館的那個馮大夫?”
眾人都是一片寂靜,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既然不說話,這舌頭也就不必再要了。來人啊,將他們全部都拔了舌頭。”
跪在最前面的兩個侍從,先被壓住。
“王爺饒命啊!小的全都說!”
其余的人一看這情形,也紛紛都開始說了。
不過他們倒也不敢亂說話,只是將當日的事情一一說出。
“王爺,當日救您的確實是個男子。至于其他的,我們也不知道。”
“對啊,要說那人是馮大夫女扮男裝。屬下們也不敢亂說呀。”
“屬下們也已經去查過了。那崔大小姐確實是跟著兩個男子進京的。另外。還有那皇城司的佛手也在一旁。”
“王爺,為今之計,只有找崔大小姐,還有那佛手問問看。”
“問個屁,都滾出去。”
一聲暴吼,眾人這才都得了解放。
謝晉擰著眉,一會用手理理衣服,一會兒用手摸摸嘴唇,也不知道是得了什麼新病。
.......
醫館後堂,崔令儀剛剛打發了臨江王,沈度就又到了。
“阿荔~”
馮珍珠看到這情形,沖崔令儀壞笑了一下,腳不沾地就跑了。
佛手早就走了。
偌大一個後堂,就剩下她不能走。
“你怎麼又來了?”崔令儀不情不願地問出這話。
“阿荔這是忘了上次跟你說過的事情?”
沈度聲音輕快,眉眼微挑。
跟平時的冷冽陰沉相比,此刻的他多了一些少年人才有的恣意疏闊。
崔令儀呆了一呆,不自覺地就跟著他的話問道,“上次什麼事情?”
“廟會的事兒呀!”沈度走近一步,帶來一片清冽的竹香味。
“阿荔,今日我休沐,我們一起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