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率了,沒想到這麼快又要見面,不過也沒有什麼好怕的,只要不穿幫,我就還能蹦 ……”
馮珍珠一臉無所謂。
其實第一次見臨江王的時候,她對這個白衣美男還是頗有好感的。
雖然他年齡略大,但原本的她也不小了。
正好合適。
但後來知道他集潔癖癥,強迫癥,腦殘癥于一身,她就喜歡不起來了。
喜歡這種人太累!
她可沒有那麼多的閑工夫去應付這種男人。
她的主要目標還是名揚天下,最終能夠強大到站在皇帝的面前,跟他要那樣東西。
臨江王之流,這種超出她規劃範圍的東西還是算了吧!
所以啊,清醒腦子搞事業!!!
“反正我現在是大哥的妹妹,只要臨江王不知道那天救他的人是我,就沒有關系。”
崔令儀卻覺得不妥。
“萬一他知道了呢,那天的事兒,那些個侍衛和侍從可以看的清楚,就怕他們中有人...”
馮珍珠一臉無所謂,嘿嘿一笑。
“那也不怕,那天對他上下其手的,可是我大哥。我看這臨江王的矯情樣,說不準是個有龍陽之好的,你說他這麼急著找我大哥,該不會是....哈哈哈....”
一番話連走在前面的二舅母梁氏驚的差點絆倒,立馬回過身來捂住了她的嘴。
“哎呀,你這丫頭,怎麼什麼都敢說的!這種話也敢亂說!”
崔令儀倒還好。
畢竟和馮珍珠一起久了,都見怪不怪了!
......
“風波亭?”
與此同時,新修建好的水亭之上,臨江王、沈度正抬頭看著亭子上的題字。
李長卿,李景天兩人正在一旁作陪。
臨江王素來好詩詞文雅,這會子正搖著扇子欣賞呢。
“順風波以南北兮,霧宵晦以紛紛....好,好詩啊!只可惜這其中的意境似乎太過于慘淡。看著倒不像是閨閣女子所居之地呀。”
說著話,他收起手中的折扇看向沈度,一雙細條眼楮斜乜了他一眼。
“你說呢,沈大狀元?這麼多年專于武事,是不是早將那些讀過的聖賢書都丟棄腦後了?”
沈度淡漠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看都沒看臨江王一眼。
“再丟了,也比你這半瓶水晃蕩的要好。”
“你,你說誰是半瓶水晃蕩呢?”臨江王急的挽起了袖子。
只是他愛惜身上的白色衣裳,生怕因此有了褶皺,很快就甩了甩袖子。
“我告訴你啊,沈度!再怎麼著,我也是王爺,年紀還比你大。在本王面前,給我放尊重一點。”
“哦。”
沈度淡淡的應了一聲。
隨即整了整衣裳,徐徐站定,對著臨江王施了一禮。
“寧國侯沈度見過林江王殿下。”
說罷,還挑著眉看了一眼臨江王,似乎在說,你想要的是這個嗎?
“你,你這個...”
臨江王都快氣死了,就差沒把手中的扇子懟到神都臉上去了。
李長卿和李景天見狀,也知道不能一味做鵪鶉,立馬上前勸說兩人。
“王爺,侯爺,今日是給我家令儀喬遷之喜,還請二位暫停爭端。”
聞言沈度和臨江王互看一眼,齊齊哼了一聲。
這才各自進了亭子,分左右而坐。
見到這一幕,馮珍珠和崔令儀都有一些摸不著頭腦。
“阿荔,你有沒有覺得,這個沈度和臨江王似乎很熟絡的樣子。”
崔令儀點頭,“何止熟絡,關系似乎還很不一般呢。”
前世今生,她只知道許君耀是沈度唯一的朋友。
可現在看來,許君耀似乎更像是他的小跟班。
他臨江王在一起的時候,似乎更要放松自在一些,更像是朋友。
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
“算了,不管他們這些事情。想想怎麼應付這個宴會吧。”
還沒有見面,宴會也沒有開始,她已經體會到了那種從頭到腳都尷尬的滋味。
有沈度在,宴會只怕好不了,何況還有一個臨江王。
這時,單雅和許君耀一路說笑著過來了。
看許君耀的樣子,是真把單雅當好朋友了,還勾肩搭背的,簡直沒眼看。
幾個人簡單聊了幾句,先後進入亭中。
果然,沈度一臉淡漠的坐在臨江王旁邊的位置上。
而臨江王呢,一臉氣鼓鼓的樣子,還不停地搖著扇子。
兩位舅舅則是一臉尷尬的陪著。
好在許君耀和單雅兩個人不停地說著話,多少緩解了場中的氣氛。
因為有外客,原本的家宴就變成了分桌而坐。
很快下人們就將各色吃食都送了上來。
菜品齊備後,大舅舅李景天突然看向崔令儀。
“阿荔,你是這宅子的主人,今天是喬遷之喜,說兩句吧。”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崔令儀的臉上。
原本是家宴,她確實準備要說一番話,好好謝謝兩位舅舅舅母,只是現在....
“是,大舅舅。”
崔令儀行禮應下,讓人上酒。
她並不懼怕當眾說話,但是當沈度的眼神看過來的時候,她還是有些微微的緊張。
前世的那三年,沈度對他說過最多的話就是︰
“你好好的歇著,那些拋頭露臉的事就別做了。吃食上也該注意,不要飲酒!”
想來他定是十分討厭女子不守規矩,不安于後宅的。
想到此,崔令儀的心中竟然多了一絲惡作劇的意味。
他喜歡什麼?他就完全避過,
他討厭的,她就無限放大。
這樣他該會遠離了吧。
前世沈度喜歡她打扮富貴,穿著艷麗,這輩子她便常常以淡雅為先。
今日她穿的便是一件淡藍色的衣裙。
那藍色極淡,淡的就像是被白雲覆蓋了的藍天。
剛剛進來的時候,她注意到沈度的眼神在她衣服上打了好幾個轉,想必心里是頗為不滿意的。
這樣最好,正好發表一番言論,好好的氣他一氣。
如此想著,崔令儀將面前的酒杯倒滿,大大方方的站了起來。
“今日喬遷之喜,沒想到臨江王和沈指揮使會屈尊駕臨,倒是讓令儀不勝惶恐。先行謝過。”
說罷,她豪邁舉杯,一飲而下。
果然,沈度的臉色頓時就像灑了一層黑粉。
接著她又倒上一杯,開始真正的祝酒詞。
一圈感激加感謝下來,她又喝了一杯。
人已經到了半醺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