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地下一層!
沈度正听著佛手講述著,時不時地蹙一下眉。
“阿荔回去了沒有?”
“已經回去了。”佛手遲疑了一下,又將遇見岳書言的事兒說了。
“大人,你看,要不要屬下去國公府一趟,給他點教訓!”
“不用。”沈度捏了捏手里的文書,清冷的臉上露出一種詭異的笑意。
“很快,他便要下地獄了。”
“是。”
“你回去,繼續盯著那個姓單的!”
佛手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把單雅詩女子的事情說出來。
算了,讓自家大人有一點危機感也是好的,省得整天面無表情。
等真的無可挽回了,又來拿他們這些屬下撒氣。
想了一下,干脆道,“大人,這麼盯著也不是個辦法,不如讓屬下去李家一段時間,也好探知出崔大小姐的真正心意。”
沈度擰眉。
“上次不是你說,阿荔因為你是皇城司,不讓你留下嗎?這下要怎麼去李家?”
“對啊,若不是皇城司,不就可以了嗎?”佛手眨著眼,表情多少有些迫切。
“.....”沈度詫異了片刻,還是點了頭。
“那你便去吧!”
“謝大人成全!”佛手利索施禮,將皇城司的牌子往桌上一擺,轉身走了。
沈度再次詫異。
怎麼覺得哪里有點不對呢?
盯個人,至于把牌子都不要了?
不對,自打上次從崔令儀身邊回來後,佛手就有點不對勁了。
辦事不像以前那麼利索,那臉上還時不時地露出些笑來。
也不知道是哪兒出了問題。
想到此處,他招手讓七殺過來。
“你去盯著佛手,看她有什麼古怪?”
七殺遲疑了一下,“大人,其實這件事兒九烈更清楚一點。”
“怎麼回事?跟九烈有什麼關系?”
七殺啜喏著,“他,他們兩個...成親了...”
“什麼?什麼時候的事?”
沈度瞬間感覺被佛手給拿捏了?
要知道,這皇城司,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出去的。
這個佛手分明是以崔令儀為借口,輕輕松松就脫身出去了。
還成了親?
跟九烈?
這兩個人不是都冷冰冰的,什麼時候搞一起的?
與此同時,崔令儀也一臉詫異地盯著面前的佛手。
一身紅色衣裙,頭發高高挽起,上面還插了一支素銀簪子。
臉上滿是笑意,跟過去冰冷淡漠的樣子判若兩人。
“你,你這,你還是佛手嗎?”
馮珍珠和單雅兩個也驚呆了。
“阿荔,她說她是佛手?沒搞錯吧!”
不等崔令儀說什麼,佛手三言兩語就將事兒說了。
“我是佛手,如假包換。我現在已經不是皇城司了,另外我已經成親了,希望大小姐將我收在身邊,賺些養家糊口的銀兩。”
這話一出,三人頓時都瞪大了眼,齊齊喊出了聲。
“你說什麼?”
“成親了?”
“跟誰啊?”
“什麼時候的事?”
“......”
據佛手所說,跟著崔令儀的那段時間里,她突然發現,作為一個女子,她完全像男子一樣活著。
生活中除了殺殺殺,沒有別的東西。
她雖然不明白崔令儀為何要逃離沈度,馮珍珠為何發誓不嫁人,單雅為何又要苦苦追尋一個又白又俊的男子?
但她覺得這樣的人生很有意思。
“所以,你就很有意思地把自己給嫁了?”
不出意外,馮珍珠首先跳了出來,一臉壞笑。
“話說那個九烈又是誰?怎麼听著還是皇城司的人?你不會是被他那個...了吧....”
佛手一向嚴肅清淡的臉上露出些羞澀。
“自打我進入皇城司,就是九烈帶著,這麼多年,早就喜歡上了,只是過去不知道而已。”
馮珍珠瞪大了眼,“所以,是你主動把九烈給拿下了?”
佛手看了單雅一眼,有點不好意思。
“主要還是在單雅身上受到的啟發。我一直覺得搶個男人回家還挺好玩的......後來發現九烈也喜歡我...”
“哈哈哈哈....”馮珍珠爆發出驚天動的笑聲,“佛手啊,你看著真不像是這個世界的人啊...”
單雅卻是一臉羨慕。
“要是知道那個美男子也戀慕我就好,要不回頭將許君耀搶回來...”
崔令儀連忙勸阻道,“單雅姐姐,這個可學不來,有些事兒急不得...”
一听這話,馮珍珠看向她,一臉戲謔。
“真沒想到,原本我以為阿荔會是第一個要嫁出去的,看這樣子,還遙遙無期呢!”
佛手也一臉笑意的看著她。
“大小姐,沈小侯爺已經收拾好了寧國侯府,就等您嫁過去呢!”
“真的嗎,那阿荔一嫁過去,不就是侯夫人了!”單雅激動的跟她自己要出嫁一樣。
“何止啊,”佛手一臉與有榮焉,“以侯爺的功勛和能力,小公爺也做得,說不定也快了呢!”
這會子單雅已經完全忘了之前還喊著要跟沈度干到底的話了,開始一臉羨慕了。
“好厲害啊!希望我的許君耀也能有出息一點。”
崔令儀也是服了。
“你們幾個是商量好了,故意要這樣是嗎?”
見她是真的不想提起沈度,幾人也都訕訕不語了。
在幾人看來,沈度真的是個不錯的成親對象。
特別是馮珍珠,她本就知道的情由最多。
之前還不確定,但回到上京後,她算是看出來了。
沈度為了讓崔令儀接受他,真的做了一番改變。
雖然改的還不太好,也過于粗暴,但總的來說態度很明確了。
“佛手,你不是想跟我們在一塊嗎?那你首先就要記得,不許提起沈度,也不許說他的任何事!”
“是,我既然已經退出皇城司,自然跟皇城司的人事無干!”
佛手立時應下,心中卻默默嘆息。
——大人,我這會可是給你問清楚了,不能怪我啊!要怪那也是怪你過去太不會做男人了!
就這樣,崔令儀的三人小團隊就變成了四個人。
不多時,大舅舅李景山從臨江王府回來,讓人把馮珍珠喊走了。
幾人就又擔心起這事兒來。
緊張了一會兒,馮珍珠回來,卻是滿臉笑意。
“咳,都是虛驚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