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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嗎？
好？壞？我覺得你的善惡觀已經變得感性了。
不，我不再在乎了，善惡，好壞，我就只是我，至少在這里，我是行為主義。
我不知道你這樣……
你不需要知道，你的目的不是讓我活下來嗎？現在我會活下來，還會活得好好的，你的目的不是已經達成了麼？
……
難道這和你想的不一樣？
一樣……一樣卻又可悲。
那是沒辦法的事，沒有什麼是完美的事。
…………
“早上好。”男子坐在客廳的爐邊烤火，跟剛下樓的楚凡涼打招呼。
“早上好？”楚凡涼回了一句，身上穿著稱得上是衣服的布，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變成了問句。
“什麼是早上呢？我醒來就是早上，我將睡去就是夜晚，不是嗎？”
“你這是唯心主義。”
“這就是我喜歡這里的原因，每個人都可以按照自己想要的活法活下去，不需要在乎別人怎麼看。”
“每天都有很多人死去。”
“那是他們想的不夠好。”
“在這里生活……”楚凡涼坐下，看了看房屋的四周，“會很孤獨。”
“人都很孤獨，無論在哪里。”
“但這是你接受我的主要原因，不是嗎？”
“接受你的原因？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我會告訴你。”
“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麼？”楚凡涼看著對面的男子。
“我說了我還沒想好。”男子彎了彎嘴角，“我只是好奇，另外，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麼？”
“食物，住所，庇護……以及教導。”楚凡涼想也不想。
“哇哦，看來你並不怎麼貪睡，教導，你覺得我是什麼人，又能教導你什麼呢？”男子一點也不驚訝。
“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我只知道你能在這里很好的生活下去，所以我想學。”
“你想學……我？”
“是的。”
“人都是貪婪的，在這里沒有貨幣，所以我比較信奉等價交換，我又能從你這里
等到什麼呢？”
“一切，只要是你想要的。”楚凡涼面無表情。
你認真的？
只要活下去，不是嗎？
“很好，我說過我很欣賞你的這種勇氣，放心，我對你沒什麼興趣，至少身體上沒有。”男子輕輕鼓掌，開了個小玩笑，讓楚凡涼也松了口氣，“但我對你的想法很有興趣，那麼我對你的第一個要求，不許對我說謊，能做到嗎？”
“……可以。”
“很好，那麼告訴我，你現在最想做的事是什麼？”
“……出去，毀掉這里，復仇。”
“很有想法。”男子挑了挑眉毛，“現在，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吧。”
…………
兩人就這樣坐了大半天，楚凡涼重頭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男子則是半躺在椅子里，靜靜地傾听，從不打斷，微閉著眼楮，也不知是不是睡著了。
“……所以我來了你這里，尋求幫助。我的故事講完了。”
“嗯……很有意思的生活，怪不得你不想放棄。”男子評價，微微打了個哈欠，“餓了嗎？”
“有點。”楚凡涼其實早就餓了。
“右手邊地下室有食材，今天你來做。”
“……我不會做飯。”
“嗯……這可不是一個好習慣，那你在邊上看著我做吧，明天，我希望可以嘗到你的手藝。”
“好的……老師。”
男子起身的動作頓了頓，卻也沒有說什麼，帶著楚凡涼到地下室。
“現在的天氣不需要什麼冷凍設備，食材可以保存很久。氣溫回升以後就有些麻煩了，為了保持食材的新鮮必須每天都現取，好在一年四季無論什麼時候原材料都很充足。”
男子拉開地下室的大門，楚凡涼一瞬間好像回到了紅袖包子鋪那個狹小的後屋，一樣的肉鉤子，一樣的掛著一具具尸體。
“選材是很關鍵的，我本身是比較喜歡內髒的，但是這里的人實在是讓我下不去口，只有偶爾能踫到剛出棺的新人才能一飽口福，平時的話我們要選擇肉，這是我們昨天吃的那條腿的主人，今天我們吃他的另一條腿。”
楚凡涼看著掛在肉鉤子上的人，不對，這種地步，他們只是牲畜。
“下刀的位置一定要選對，肉質在凍過之後會顯得有些硬，下刀的地方不對會很吃力。”男子說著拿起旁邊案板上的砍刀，一刀砍在大腿根部。
“可惜了，這里實在是沒什麼配料，不然的話我會做很多不同的料理，在這里我卻只能烤著吃，單從這一點上來講，我是討厭這里的。”
“去掉腳的部分。”又是一刀從腳腕處砍掉了以下的部分，男子很自然的將不要的部分劃進桌子旁的垃圾箱，楚凡涼多看了一眼，里面有無數的手腳縱橫交疊，直讓人頭皮發麻。
“記得一定要把毛拔干淨，不然會很影響口感……和食欲。”
男子用刀鋒很仔細的來回刮著大腿皮膚的表面。
“清洗干淨之後在表面劃上幾刀。”男子動作很麻利，“在處理他們的時候我就已經將血放單獨收集起來了，你有興趣的話可以嘗嘗，我要說的是味道不是那麼容易接受，不過等你接受了以後就會發現自己已經離不開它了，要嘗嘗嗎？”
男子期待的看著楚凡涼。
“……請務必讓我品嘗。”
楚凡涼點頭。
“哈哈，沒必要這麼緊張，放松，我們只是在做飯而已。”
男子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明白了吧，這人就是個高智商精神變態，現在走還來得及，別怪我沒提醒你！
你都說了他是個高智商的精神變態，那你覺得他有沒有發現你呢？
我……
男子在腿肉表面改好了花刀，“好了，接下來讓我們去烤了他吧。”
語氣很興奮，這人絕對很危險！
你才發現？
你就不怕他有一天突發奇想吃了你？
那就表示我運氣還不夠好。
這是運氣的事嗎？
不然呢，去街上搶尸體吃？還是又去找個屋子？沒必要，這里很好，我相信他能給我我想要的。
你就這麼確定？
你之前說過，我無論在哪里都是弱者，弱者並沒有太多選擇的權力，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