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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凱南心里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難過，只是覺得有些不是滋味。最少等他出了這口惡氣之後再死啊。
“他沒死。”
章程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陰冷一笑。
“只是離死不遠了，如果你們還不把錢交給我的話，我就要把他碎尸萬段，扔在海里喂鯊魚。”
他們江淮靠海，中間一條江，分隔了兩層，
見陳凱南和宋曉芳都不應他，挑了挑眉。
“你們兩個是不想讓他活下來？”
“讓他死吧。”
這句話不是從陳凱南的嘴里傳來的，而是從宋曉芳的嘴里。
她看著那章程緊咬牙關，一副矜持冷漠的模樣。
“我被他坑了半輩子，我不想讓我的孩子也被他坑，你把他殺了，大家一了百了，也別找我的麻煩。”
陳凱南沒有說話，但贊同的不能再贊同。每次當他們家從地底爬出來後，都會因為那個人男人重新倒回泥潭。
陳凱南不想看到他媽痛苦掙扎，所以他也希望那個男人死！
“把他殺了，別來找我們了。”
“把他殺了？怎麼可能。”
章程哈哈的笑了起來，走到了陳凱南的面前，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看你應該是那家伙的兒子吧，我听說他有一個兒子，不過似乎很恨他，你再怎麼恨他我都管不著，但是我還是奉勸你一句，父債子償。”
“滾！”
陳凱南緊緊咬著牙，拳頭捏的嘎吱響。
宋曉芳走過去把章程的手狠狠的拽了下來。
“你說話就說話，別扯上我的兒子，他和那個男人沒有任何關系。”
“無論有沒有關系，父債子償這個理論還是不會變的，所以你們現在要麼還錢，要麼就當著我的面砍下一根手指頭！”
宋曉芳倒吸了一口氣。
“你說什麼？砍下手指頭？”
“別生氣，這只不過是利息，畢竟你都拖了那麼多年了，這利滾利也滾了很很久了，砍下你一根手指少你10%的利息怎麼樣？”
章程說完，他旁邊的那些兄弟都哈哈的笑了起來，他們可是期待這一幕期待了好久了。
那一大堆人齊刷刷的站在門口，一眼望去一片黑色，再加上他們手中的鐵棒和刀管，就像是黑澀會。
“你別欺人太甚了！”
陳凱南把手放進口袋里，緊緊握著神筆。他比剛才平靜了很多，他手上有能畫萬物的神筆，他不需要害怕這個人。
“欺人太甚？那你們把錢還完不就得了？”
章程笑嘻嘻的看著陳凱南，但手上緊緊捏著的鋼管卻暴露了他的心聲。
“我們早就把剛開始借的錢還完了，現在一直還不上是因為你們利滾利。”
宋曉芳激動的臉色通紅。
“那可就麻煩了。”
章程打了個哈欠昏昏欲睡。
“當初你們找老子借錢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會還不上？現在開始賣慘說還不上，老子可不會理你！一開始老子就和你們說過，必須在十天之內把所有的錢還給老子，不然的話老子就加五成的利息，當初你爸借的時候可是直接答應，特別好說話，現在要你們還錢怎麼這麼磨磨唧唧？”
“老大，直接把他們的手指頭砍了，給他們一個教訓，豈不是更好。”
旁邊尖嘴猴腮的瘦子當機立斷的問道。
“說的也是。”
章程似有同感的點了點頭。
“不要浪費老子的時間了，把刀和工具給他們拿上，對了，別忘了拿止血的東西，老子怕他們切手指頭的時候不小心切到別處，最後出血過多而亡，這樣實在是沒必要。”
他擺了擺手，有些不耐煩。
“順便把老子那凳子也搬上來。”
他聲音才剛一落下，那群人就把凳子搬到了他的身後。章程砰的一下坐下去，他身上的肉隨著他坐下去的震動，顫了顫。
陳凱南一直在盯著他，而站在陳凱南旁邊的宋曉芳則陷入了沉思。
章程坐在椅子上翹起了腳，轉頭看向旁邊的弟兄。
“快那家伙快搬上來，別讓他們等急了，免得說我們效率不夠高。”
他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牙。
他話音剛落，一把鋒利的菜刀和一個支撐台放到了陳凱南和宋曉芳的面前。
陳凱南看著那菜刀上的斑斑血跡，皺起了眉頭。
“這菜刀之前用過？當然了，這可是我們的屠龍寶刀，切過不少客戶的手指頭了，他們可真是天真，還以為把手指頭切了之後就不用還錢，到最後沒辦法就只能把整只手給切了。”
他們團隊里的一個壯漢輕蔑一笑。
“所以你放心，我們的菜刀小到手指大到手都可以輕松的砍斷。”
站在菜刀旁邊的瘦子接茬道。
“嘖，還說什麼，快讓他們切，切完之後我們還要去下一家呢，別浪費老子時間。”
章程靠在椅子上，手中拿著鐵棒輕輕的敲打，她微微抬眉的瞬間，陳凱南看到了他嘴角冷笑。
“我切了手指頭，你們可不可以寬限幾天？”
本來陳凱南是想拒絕的，可是聲音卻突然從他身後傳來
陳凱南轉頭看向他媽，吃了一驚。
“媽，你不會真想切吧！你別犯傻！”
宋曉芳搖了搖頭，一副身心俱疲的模樣。
“現在這個形勢我不切也不行了，畢竟我們拖了他們很久。”
“拖什麼拖，是他們放高利貸！”
陳凱南走到支撐台前，把台上的菜刀狠狠的拿起來，然後切了下去，頓時那支撐台一分為二。
“我們不切！”
陳凱南把手中的菜刀扔到了地上。
菜刀 當一聲在地上顫了顫，而周圍的氣氛瞬間跌入谷底。
那些壯漢圍在門口惡狠狠的盯著他們，就像是一群狼在盯著一塊鮮嫩肥美的肉。
陳凱南卻依然無懼，當他的目光掃到坐在正中間位置的章程的時，卻見章程對著自己淡淡的笑了起來。
他單手摩挲著下巴，眼中的光芒十分銳利。
“老子是不是對你們太好了？”
他突然說道。
陳凱南看了一眼旁邊瑟瑟發抖的母親，沉下了氣
“比起一根什麼用都沒有的指頭，你們難道不想要錢嗎？”
她的嗓音淡淡的，可那句話里卻充滿了魅惑。
“什麼意思？”
章程抬頭對上了陳凱南的眸子，可對上了之後，他卻吃驚的發現陳凱南一點都不害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