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生季節風

第七十二章 屠城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死磕兒 本章︰第七十二章 屠城

    城生季節風!

    剛下過一場大雪,翠蔭山上蒼白冰冷,一陣狂風刮過,松枝上堆積的白雪砸在地上,露出了蒼勁有力的樹干,或彎曲或筆直。

    “表姐,沙棘肚子里已經懷有要統治天下的龍種,你這個當外祖母的再不好好的表現一番,拿什麼見面禮去見外孫子,將來論功行賞的時候,佷女和佷孫又會排到什麼位置上?”

    懸崖邊上,闊逍遙和金花已經站了很久。

    “表弟,你不要拐彎抹腳的,我一個快入土的老婆 子,到底能干什麼?”金花問。

    “表姐,你別不知好歹,我可是全都為佷女好,為你好。你想啊,朗目為了瀛王可是把筆高王朝都押上了,如今她和佷都有了身孕,你必須得獻奉大禮給瀛王,才能給佷女扳回一局”

    闊逍遙明白,想說動金花,必須得拿沙棘說事。

    “現在,有鳳失了重城氣數已盡,而和他唇齒相依的天朝也是人心皆失,風回雪如同風中殘燭一樣,還能撐上多久?與其讓別人動手立功,還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

    闊逍遙做了個砍頭的動作,金花嚇得後退了兩步,她連連擺手,道“表弟,這可是滅九族了,咱們可不能惹火上身。”

    闊逍遙從懷里摸出一個盒子,遞到金花手里,說“前幾日,宮中的太監出門辦事時,我冒死給搞到了。咱們想辦法混進宮去,取那狗皇帝性命,如何?“

    金茶打開一看,倒吸了一口氣。里面鋪著一張人臉面具,下面是一張腰牌。

    人不為我天誅地滅,想那洪風如何對待自己,想那風回雪如何對自己。如今棘兒懷有龍種,已經不可能再回頭了,沒有血肉之情的金花和異人都能為沙棘舍棄性命,而自己作為沙棘的母親去鋌而走險,就算背負罵名,將來棘兒若有好前程,又有何俱?

    有鳳宮離玉珂城有三百余里。鳳楚和一干眾人浩浩蕩蕩的前往玉珂城,要解救那里的百姓,要為有鳳的尊嚴而戰。

    隊伍前面出現躁動。鳳楚以為出現了敵軍,她杏眼圓睜,拔出寶劍,想要沖上前去,砍死來犯的敵人。

    騰格爾派人來報,原來是從玉珂城里逃出來的幾個百姓,正嚷嚷著要見鳳楚王。鳳楚叫停部隊,策馬向前,看見隊伍前面跪著幾個百姓打扮的漢子,個個滿面烏七八黑,衣著襤褸,正在失聲痛苦。木樸子正搖著一個漢子,大聲的嚷嚷著。

    那人是張仕林,郝節也認識。前段征糧時,在他那豪華的家里吃過飯,他那漂亮的小娘子,還有那滿桌子的美食。

    張仕林清秀的臉龐扭曲著,看起來恐怖扭曲,和前段日子那個一表人才的男子,很難聯系到一起。听他斷斷續續的講述,才知道有鳳軍撤離玉珂城後,他家里發生了什麼。

    古工本來想住在賬營中,但他見蘭菜街坡上干淨清澈的湖水,歡騰跳躍的青魚,潔白的院牆和那檀香木大門,遂其了賊心。士兵猛捶青銅獅子環久敲不開門,古工青龍刀一揮,那檀木門如同豆腐一樣,被生生的劈下大塊來。士兵們沖進院子里,在高高大大的假山下面,找

    到一口又大又深的地窖里,里江裝了足足有一千石的麥子,幾十壇陳釀好酒,還有成箱成箱的珠寶毛皮,更讓古工欣喜的是,在箱子里面,還裝有一個三個大活人。

    當然,古將軍是不喜歡有鳳人的,但他喜歡美人,雖然木蓉兒被嚇得花容失色,但還是看起來非常可口。古工雖然人長得也丑陋,性格古怪,但看到木蓉兒柳眉鳳眼皮肢白�,他想,自己拼著命的攻下這座城池,犒勞了三軍,也不能委屈了自己。

    他盯著木蓉兒半天不動,士兵們看出古將軍的心思,拉著木蓉兒往屋里去。木蓉兒哪里肯依,她大喊大叫著,可張鐵林和張仕林哪里敢幫她。士兵們開始扒木蓉兒的衣服,木蓉兒一口咬下去,扒她衣服的士兵的手背上留下幾個大大的牙印。

    那個士兵哪里想到被個娘們給咬了,他氣不打一出來,一巴掌將木蓉兒拍翻在地,左右開弓。木蓉兒本來就是長在溫室里的花朵,哪見過這陣式,連驚帶怕,不一會兒,木營兒便頭昏腦漲起來。

    古工看差不多了,哈哈大笑淹抱起木蓉兒,向內屋走去。不一會,里屋傳出男人的淫笑聲,女人的哭叫聲,聲聲都扎在張仕林的心頭上,他一拳頭砸在自己腦袋上,真想一頭撞死在石頭上

    里屋女人的哭聲變成了恐怖的嚎叫聲,一聲響過一聲,聲音好像鬼哭狼嚎,尖厲刺耳,陰森恐怖極了。張仕林實在忍不住了,一把掀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沖進屋子里,那古工已經發泄完獸欲,不緊不慢的穿衣服,而床上自己的女人,渾身赤,躺在那里,眼楮恐怖的睜著,空洞的眼神里滿是恐懼,乳被割掉了一只,血流了一床。

    張仕林爬在床上,拼命的喊叫搖晃,可她的靈魂已經飛出了軀殼,去天堂里尋找能庇護她的安樂窩去了。

    古工心滿意足的領著士兵,帶著裝得滿滿的車,浩浩蕩蕩的離開,張鐵林看到媳婦的慘狀,又惱又羞,一頭撞死在假山上。天空,只有老鴰嘎嘎地飛來,又撲愣愣飛走了。

    張仕林看著家里的兩具尸體,他明白留下來也是一死,就趁夜色,遂著小門跑出了城。

    講完,張仕林渾身的力氣像被抽掉了一般,整個人癱坐在一邊,四周只有粗粗的呼吸聲和嗖嗖的風吼聲。

    木樸子一拳砸在樹上,冰冷的樹干掉了一塊皮,他的手也腫得老高老高。

    “想當初老子一點糧都沒舍得征,都留給他媽的筆高兵了。”

    鳳楚手里的長劍在冰冷的太陽下面閃閃發光。“我有鳳的子民們,我們可以讓出自己的家園嗎?”鳳楚嬌叱著。

    “不行。”士兵的聲音穿透雲霄。

    “我們的兄弟姐妹可以被凌辱嗎?”鳳楚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變音。

    “忍無可忍。”士兵們的聲音更加響亮。

    “我們讓了,所以我們的家毀了,我們的親人被殺了。如果再讓,天朝的百姓也會同咱們一樣。將士們,舉起劍,為正義而戰為尊嚴而戰以。”鳳楚說完,棗紅馬率先朝玉珂城而去。

    “外賊欺凌,忍無可忍,保衛有鳳

    ,捍衛尊嚴。”鏗鏘有力的號子震蕩在山谷中,震得烏鴉無處安生,只好撲愣著翅膀飛遠了。

    京城的大街上人煙稀少,殘敗零星的枯葉懸掛在枝頭,任寒風肆虐。冰冷鐵青的水泥路赤條條的躺在地上,毫無生機。冷空氣緊緊包圍的一座座青磚房,沉默無助的站在路邊,飽嘗著四周襲來的寒潮。路兩邊的台階上,長出了厚厚的青苔,整個京給人一種蕭條冷漠甚至就要窒息的蒼涼。

    金花不經意瞥見水窪地的倒影,倒吸一口氣。倒映著的身影雖然看不太清楚,但也著實讓她吃了一驚。路邊一家銅鏡店里,稀稀疏疏沒有客人,金花花鬼使神差的拿起面鏡子,真真切切的看到了自己的面容。頭頂已經斑禿了一塊,頭發灰的白的頭發夾雜在一起。一張因長年愁思而過早衰老的容顏上,橫七豎八全是皺紋,五官夾雜在其中,眼楮渾濁發黃,鼻翼外翻,牙齒也雙稀又黃。

    突然想起了三十年,她因婆婆生病而坐上了擺渡般,那水面上倒映的自己,烏黑的雲鬢,清麗的臉龐,星星般閃爍的眼楮,上翹的嘴巴。

    那個女子和這個像是臭水溝里爬出來的怪物是同一個人嗎?

    不是,金花對著鏡中的怪物搖搖頭。三十年前的那個是雍容,在翠蔭山已經死了。現在眼前的這個,叫金花,這才是自己。

    喧天的鑼鼓聲劃破了沉寂的街道,像變魔術似的,身邊多了很多的人,他們個個歡天喜地唱著跳著。兩邊的店鋪也紛紛打開了大門,洗台擦地,準備迎客。挑擔的趕路的進貨的,像是從地里冒出來的一般,在她眼前閃來閃去。

    街頭的牆壁上新貼著朝廷的告示,亮黃色的宣紙上,黑色的大字看起來分外的刺眼。金花排開里三層外三層的眾人,走到最前面去仔細觀看。

    牆壁上,一張粘了血的絹布上,一字字一句句,都在控訴中瀛對鄭國、對有鳳、甚至對筆高、對道爾、對姜母的百年吞並計劃。”

    除此之外,還有天朝皇帝御告天下書。

    “中瀛對我朝的覬覦已昭然若街,俘虜沙棘愛孤城的目的是就是為了挑唆天朝內亂,瓦解天朝的江湖勢力。瀛王為利用筆高而娶朗目君,鏟除筆高王又嫁禍天朝,利用筆高報仇心切,從有鳳來踏平中原。現在玉珂城的百姓或被殺或被奸,鳳楚王已經親自出征去玉珂城拯救百姓。如果你還有一腔熱血,就請隨軍出征,必要時,本王將親自統率大軍,誓與天朝共存亡。

    金花心里像有一萬只野馬在奔滕在踐踏。薛獻笙真的是一只帶著偽善面具的豺狼?女兒真的是被利用的棋子嗎?那自己又是什麼,闊逍遙又是什麼?

    “表弟,表弟,出來,快出來。”

    她大叫著,在街頭茫然的轉著,可人聲鼎沸中,皆是陌生的面容,哪里有闊逍遙的影子。

    她猛的想起什麼,掏出懷里闊逍遙給她的沙棘的親筆信,仔細去看,再仔細去看,她的眼花了。抬起頭來,不遠處的天然居的陽台上,站著他要找的人。鴉無處安生,只好撲愣著翅膀飛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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