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生季節風

第四十三章 掀起風浪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死磕兒 本章︰第四十三章 掀起風浪

    城生季節風!

    沙棘軟了下來,她說“我們只求自保,你寫下保證書就放了你,如何?”

    薛獻笙是王,被一個小女子威脅寫下保證,如果傳出去如何自持?

    法王急了,說“我替王上答應。”

    他找來筆墨,放在薛獻笙面前。

    “沙棘,這是他們的緩兵之計,你不得中計。”

    愛孤城話音剛落,法王的予尖向前一戳,他脖子上流下殷紅的血。

    ”賭就是賭自己的判斷 ,賭對手的人品,就像我現在分分鐘可以要你命一樣。“法王高聲說。

    “都住手。”薛獻笙正正衣冠,冷冷的說“小瞧你了,小丫頭,這次算你僥幸,下次不保你這麼幸運。”

    兩人悻悻出了門,院子剛翻過土,地面很松軟,薛獻笙差點絆倒,他恨恨踢倒了一株沙棘花,揚長離去。

    屋內一片狼藉。

    郝節已經兩天未休未眠,打開兵部的門,強光刺痛他的眼楮。

    這是一個潔白的冰雪世界,地面上覆蓋著的半尺厚的雪,樹上掛著長長的冰凌,邁步向前,腳底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出了城樓門,他孑然一身,心里有些淒涼,但此次是秘密出城,怎會有人相送?

    要走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他回過頭去,遠處籠罩在風雪中的城樓,顯得如此蒼涼。

    他提緊手上的劍,扶了扶背上的笛子,大踏步向前走。

    雪一直下著,不遠處一個穿灰色毛披風的人,帽子上落了厚厚的雪。

    那人仰起臉,眉毛睫毛上都是白色的,小臉卻是紫紅的。

    不是洪七七又是哪個。

    “你怎麼在這里?”郝節張望四周,愕然的問。

    她滿臉的驚喜,嘴凍得說不出話來。

    他脫下披風裹在她身上,有些心疼的說“你快回去吧,幫主在京都等你呢?”

    “我爹知道,他同意我去的。”

    郝節大踏步的向前走著,身後是七七倔強的聲音。

    他的腳步稍頓了一下,但仍大步往前走,洪七七跟在後面,深一腳淺一腳的。

    半個腿都埋在雪里,她一邊奮力邁著短腿直追,一邊盯著那個身影。

    郝節突然停住腳步,洪七七也停了下來。

    風越刮越猛,把地面上的雪一層層卷起,想要把兩人吞噬掉一般。

    “郝師兄,再不走要被埋在這里了。”洪七七說。

    她想哭。

    歌聲夾雜在風雪中,隱約傳來。

    “千路迢迢,白了少年頭,何時歸故里,看月清風淡,听牧笛聲聲。”

    郝節掏出笛子,伴著歌聲,頭也不回的向前。

    不遠處,一只大黑鳥,正揮舞著他碩大的翅膀,奮力的向北飛著。

    半年前,找不到主人的大黑烏,回到了它熟悉的地方—京城。

    三天前,郝節陪著七七進宮,听到熟悉樂曲的大老烏振奮不已,它遂著笛聲,一路追隨。

    鄭國偏東北,這里有著短暫的夏季和漫長的冬季。有五分之一的人口聚集在首府騰音城,另外兩大城府,一個是交換物品的豐城,一個是靠短暫的夏季招攬客人的桐城。剩下的大多數是人煙稀少的石山。

    老天算眷顧鄭國人,這里遍地是能用來換酒肉的冷玉石,讓他們也過得衣食無悠的。

    郝節和洪七七來時,正是最寒冷的時侯。

    過了境,驗了文書,接下來就是要翻過那座巍峨的雞冠山。

    老天爺一直瘋狂的向山上撒著雪片,郝節回頭望,洪七七抱著劍,正徜徉在雪海里,氣喘吁吁的。

    “歇會再走吧,師兄。”洪七七央求著,狗皮帽子把小臉給蓋完了。

    “七七,只要停住腳就會凍死的,翻過這座山,再歇息,嗯?”郝節將她的包袱放在自己身上,牽起她的袖子。

    抬頭看那高高的山脈,兩人感覺自己只是個小黑點。

    高山缺氧,洪七七像牛一樣喘著氣。

    “我們快贏了吧?”洪七七像是問,又像是給自己打氣。

    因為身邊的人,無論多麼艱苦,她都願意。

    山腳下站著兩個黑衣人,身上披著厚厚的白雪。

    看見遠處兩個黑點慢慢靠近,兩人對視一下,一抱拳,問“二位可是從天朝而來?”

    四人上得舟子車,風狂舞著,掀起陣陣雪浪,舟子車劇烈搖晃著,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洪七七搓著凍僵的手,探出頭來,看那越來越遠的雞冠山,低聲說“爹娘,我走了,我會想您們的。”

    “吱呀”舟子車緩緩停了下來。

    白雪覆蓋下,怪石像張牙舞爪的怪物一樣,四人走上了迷宮山。

    半山腰藏有一個石窟,黑衣人做了個“請”的動作,郝節和七七試探著走進去。

    一排排炭火如同一條火龍,照在石窟兩旁的玉石上,刺得人睜不開眼楮。

    眯著眼楮看去,一個身穿紫衣的男子,正端坐在玉桌旁,看見二人進來,他說“小子,老夫等侯多時了。”

    “咚咚咚。”周衣人的喉結上下翻滾著,他沖二人亮了亮杯底。

    郝節看看那一大杯酒,站起身來,豪爽的仰起頭,“咕咚咕咚”,他也沖周紅衣亮了亮杯底。

    洪七七抿了抿,趁二人不注意,偷偷的倒進郝節的杯子里。

    “他怎麼出事了?”洪七七問。

    “我朝的商人郝武,他和夫人伉儷情深,幾乎每次出門都帶著她,前些日子不幸雪崩,他和夫人都”

    兩個黑衣人走過來,手里捧著兩個托盤。

    “還是回雪王細心,特地調來匠人做的。至于郝武和夫人的行事風格,他的貼身僕人榮寧專門寫下來,你們拿去用吧。”周紅衣拿出一個冊子,扔在玉桌上。

    “周丞相,此事保密嗎?”郝節問。

    “小子,我會拿鄭國的命運跟你開玩笑嗎?”周紅衣冷冷答。

    兩個月後,冰雪消融,露出深藏下面冰冷的土地。

    一塊塊的大石頭堆砌起來,將三輛舟子車塞得滿滿的。

    “咯吱咯吱。”車子呻吟著邁進,洪七七好奇的伸出頭,看瓖嵌在車輪中間的鋼珠,來回踫撞著。

    許久未露臉的太陽早早收了工,黑暗席卷過來,馬夫回過頭來,問“郝老板,咱們還是找個背風的地方打打尖吧。”

    “高大哥,中瀛那邊催的急,辛苦您了,放心,這次的工錢加倍。”

    “駕”馬車夫高亢的聲音。

    郝節抬頭看,好想把掛得高高的月亮摘下來,抱在懷里取暖。他猛灌了幾口烈酒,小聲說“師妹,我來了。”

    “佳人故事,歲月流淌,傷情斷在過往,難斷情傷。”

    天仿佛暗了很多,他放下笛子,抬起頭,兩只碩大的翅膀,幾乎遮住了整個月亮。

    大黑烏頭頂著明亮的月光,眼楮在暗夜里發出冷玉一般的光。

    又是一年的秋天。

    小院里的沙棘花和沙漠玫瑰,開得正艷。

    天躁熱躁熱的,薛獻笙站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臉上不停的冒著汗。

    道爾國用了一些手段,將中瀛控制的票號給奪了去,這還不算完,接下來將租用的土地也收歸國有,暗指有人干涉了本朝的事務,很明顯是針對中瀛。

    姜母國派駐了大批的商人賴在中瀛,看似民間活動,實際意圖到底是什麼呢?

    根據計劃,兩年內先控制住天朝,再向它周邊的鄭國有鳳擴散,只要三十年就可以完成的百年計劃,就這樣被打亂了

    計劃不能停,薛獻笙也不是孬種。

    他快步轉到大殿,大喊“法王,東海。”

    “無論怎麼挑釁,那邊還是沒有動靜。”法王無奈的攤攤手。

    “能否先攪起內亂呢?”薛獻笙表情很猙獰。

    “瀛王,從哪開始呢?”法王的頭湊了過來。

    翠蔭山上,焚

    毀的草屋已不見蹤影,取待它的,是瘋狂生長的野草。

    金花的腰越來越彎了。

    沙棘被擄去兩年了,洪風一點反應都沒有,就連王上那邊也沒有動靜。

    “果然,他對沙棘並無父女感情,至于風回雪”金花冷笑了一下,想“如果是他的女兒就令當別論了。”

    魯家的一對好兒子,害得沙棘差點命都沒了,殺人凶手洪七七,哼哼,使用攻心計,把郝老爹從深山里接來,妥妥的收買了郝節的心;又使用美人計,現在他和郝節雙宿雙飛,誰還記得她身陷囹圄的女兒

    金花轉念一想“沙棘說不定被玷污了,說不定已經死了。”

    她心絞痛起來,權杖砸在地上,人也無力的倒了下去。

    “婆婆、異人,你們舍命救的寶貝,我沒保護好。”

    一陣悉悉的聲音。

    “誰?”金花猛站起來。

    身後站著一位身著灰色長袍的中年男子。

    “表姐,是我。”

    “表弟,我該怎麼辦啊。”金花泣不成聲。

    闊逍遙左右看了一下,拉著金花到了一片濃密的樹林里。

    “表姐,我在幫里好苦啊,要不是因為有你,我早就去死了。”

    闊逍遙一拳砸在樹上,蹲在了地上。

    “我整天擔驚受怕的,怕下毒的事和慶依玲流產事追到我頭上,再連累表姐你。“

    金花安慰道“都二十年過去了,不會有事的,表弟。”

    天漸漸暗下來。

    金花嘆口氣,說“表弟,你的月俸不多,改天來幫里取些銀兩,再找個踏實的姑娘,好好過日子吧。”

    他眼珠轉了幾下,說“表姐,你還記得二十年前,是誰巧做安排, 你才做上幫主的嗎?”

    “表弟,那人的恩典我怎會忘,但表弟,你干嘛提這個?”

    闊逍遙四處張望下,湊在金花耳邊說“听說那人從中瀛來,他很同情你,特托我捎一樣東西”

    金花眼直了,這不是女兒跳崖時穿的衣服,難道

    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她張開嘴,卻不敢去問,害怕驗證不好的想法。

    “表姐,別害怕,那名男子說,佷女目前非常好。”

    金花面有喜色,他趁熱打鐵,說”瀛王想娶她為妻,表姐。”

    闊逍遙很開心的樣子。

    “就憑一件衣服,我如何相信?”金花問,杖杵在石頭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表姐,我幫你那麼多次,你竟如此想我。”

    一封信扔過來,他背過身去,惱怒的說”這是佷女的親筆信,你要是再不信,全當我什麼都沒說,你什麼都沒听見。”

    二十年前,闊逍遙舉報了鮑仁義,自覺立了大功,回朝後,王上對一干人等都有封賞,唯獨他,什麼都沒得到。

    因為此事,他恨上了洪風。

    後來,中瀛的內探找上門來,成功將他反水。

    如今是收網的節骨眼,這顆棋子,薛獻笙當然要拿來用。

    “表姐,瀛王想讓我們做些小動作。”闊逍遙握了握拳頭。

    金花的手顫抖起來,他央求道“表弟,幫求求瀛王,放我女兒回來吧,我幫不了他什麼,叛國的事我做不出來的。”

    “你以為我會嗎?天下誰最大,百姓最大,如今你生活在水深之中誰管了,百姓生活在火熱之中,誰管了?”闊逍遙追問著金花。

    金花的眼神閃躲著,他接著說“他不也是從東方冥手里搶的王位嗎?他行,瀛王為啥不行。”

    “表姐,佷女多聰明的姑娘,她喜歡的人能會差嗎?”

    說起沙棘,金花的眼神一亮,這些都沒逃過闊逍遙的眼楮。

    “再過些日子,佷女婿統治了這里,慶依玲洪七七那些狐狸精,不都隨你處置了?”

    天黑透了,山里有些冷,金花終于張口了“我女兒,什麼時候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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