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生季節風

第八章 西域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死磕兒 本章︰第八章 西域

    城生季節風!

    西域的急件擺在了御書房,風回雪遙望西川,思緒難平那破虜將軍一向低調,如果不是情況緊急,不會一封接一封的來信催朝廷增兵。

    原來,東方冥的余黨利用西域地域偏遠,朝廷鞭長莫及,在當地散布要血洗西域的謠言。在人心惶惶之際,大肆招兵買馬。破虜恐引起大亂。

    風回雪撫著頭,最近他是寢食難安。那北方戰亂還未平息,他怎敢再節外生枝。本來頒了幾道聖旨平謠,但對于喪心病狂的宦官來說根本不起什麼作用?而他最得力的干將風回雨,守在瀛河無法調回,怎麼辦?

    風回雪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他的心安定了些,疾書道“洪風,本次又要老勞你出山。”

    朝廷的旨意到了洛陽城。洪風被任為征西大將軍,帶領紫凰派、連環塢、青陽幫、七星島的眾弟子,前往西域平亂。

    雍容舍不得離開丈夫,她瞞怨朝廷整日麻煩洪風。但卻不能說出來,因為爹教過她好女人要懂得丈夫是天上的鷹,不能禁錮。

    她依在窗戶旁,又一次目送著洪風遠去。

    洪風騎馬走在浩浩蕩蕩的隊伍中間,滿臉的自信。陌焚打頭陣,他威武樣子讓人生畏,各大幫派雖然服裝各異,但絲毫不影響隊伍的整齊。

    看見一眼望不到邊的草原,點綴在上的蒙古包,鼻子里聞到薰衣草濃烈的芳香。眾人知曉,美麗的西域到了。

    隊伍繼續前行,和草原融合成一幅美麗的圖畫。

    洪風聞著薰衣草的芳香,欣賞著眼前的美景,听著遠處悠揚的歌聲,也有些沉醉其中。

    宦官江春風來到這里後,破虜將軍的頭痛病犯了不下一次。那江春風不但人狡猾,還有一項讓人防不勝防的本事—易容術。

    江春風成為東方冥最寵信的宦臣,要追溯到二十多年前。當時的東方冥統治的前朝正處于內憂外患之中,他無法排解內心的壓力,心煩諾大的皇宮也無人傾訴,怨身邊妃嬪們了無生趣。

    這天,他獨自一人坐在御膳房用膳,侍奉他的宦官宮女們幾十個,大氣都不敢出。東方冥毫無胃口,臉上逐漸呈現慍怒的神情。宦官小籃子看他要發無名之火,趕緊走到東方冥面前,輕聲稟報說“王上最近為國操勞過度,很是煩憂。為了減輕您的苦悶,小的們特地獻上稀奇之物,如王上看過後不滿意,小的們甘願受罰。”

    東方冥饒有興趣的說“小籃子,那本王就給你這個面子,如果哄得本王高興了,要什麼有什麼,如果本王不高興了,哪”

    小籃子得到東方冥的允許欣喜萬分,他敢如此冒險,也是出于他對東方冥的了解。東方冥喜歡稀罕的玩意,而推薦的這名江春風,他有自信能滿足東方冥的好奇心。

    江春風做宦官也是因為家里太窮,爹娘怕他餓死所以給淨了身。江春風在宮里被大宦官欺侮,明白了要想在這宮里生存,必須要找到靠山。東方冥自然是首選,但排隊的獻媚的太多,怎麼能輪到他江春風,他必須了解王上所缺的,而正好只有自己能給的才好。

    小籃子一拍手,一群舞姬翩然而致,中間宛如盛開著一朵仙蓮,出污泥而不染,濯清蓮而不妖,身輕如燕巧笑嫣然,看得東方冥如痴如醉,沉溺其中。

    一曲完畢,她欲淺淺而去,東方冥擋住去路,神游般的說“這位姑娘,你跟著本王可好?”

    東方冥的聲音里透露著渴望,那女子卻撲通跪倒在地說“王上,小的不是不願意,而是小的無法”她伸手一抹,原來是小宦官江春風。

    東方冥覺得自己被戲耍了,正欲發怒,那江春風趕緊解釋“小的是看王上操勞國事太辛苦,才冒著殺頭之罪獻舞,此事是小的一人的主意,跟小籃子無關。”

    江春風抬起頭來,看著東方冥勇敢的說“但是王上,小的決無害王上之心,請王上恕罪啊。”

    江春風敢于承擔的勇氣,讓東方冥的氣一下子消了,他不但沒有怪罪,還提升了江春風為御前總管,終日里貼身伺候。那江春風也沒辜負東方冥的獨寵,不但會模仿妙齡少女的歌舞表演,八旬老嫗的聲音模仿的惟妙惟肖,哭聲和嬰兒的如出一轍。有了這些招術,東方冥對江春風的依戀一日多過一日。

    江春風的野心遠不與此,他利用東方冥的信任,為他揪出了一眾亂黨。他在宮里如火中天之時,東方冥卻被人毒死。江春風害怕受到報復,匆忙逃到了西域。

    後來風回雪成了天朝的王,江春風老實了一陣,但他怎肯對權勢真的罷手

    。他認為是風回雪奪了前朝的政權,他為什麼不能再奪回來?

    在風回雪認為已經平定的前亂,將精力用在發展農耕、抵御北亂、嚴防中瀛上的時候,江春風開始了行動。他殺害了西域人尊崇的榮教主,用他的臉做成人面具貼在自己臉上。一方面借傳教之機,明敲暗打的將風回雪妖魔化,利用西域人仇漢的心理,煽動反對朝廷;另一方面暗暗尋找舊部,準備伺機行動。

    這里彌漫著的黑煙,漸漸擴大似要吞噬整個草原。

    破虜以為朝廷會派鎮龍大將軍風回雨,沒想到來的是位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破虜打著哈哈抱拳說“英雄年紀輕輕就當此重任,恩師是朝中的哪位啊?”

    洪風听得出來對方在嘲弄自己,他只顧低頭喝茶,並不言語。

    爭辯又何防,只有自己做出成績來,才能贏得信服。

    城門內外貼滿了西域王的告示此次抓捕行動主要針對的是前朝爪牙,希望良善的西域百姓不要被有心之人利用。為了地方安定,破虜將軍令“舉報一個前朝爪牙,賞銀100兩,捉住江春風,賞金100兩。執迷不悟要投靠江春風的,收回牛羊牧地,禍連親鄰。”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但重罰之下,還不足以解決根本問題。洪風很清楚,這只算是他在西域邁開的第一步。

    菜市場前,人聲頂沸。被抓的爪牙一字排開,臉色灰灰的。陌焚身邊是冒著濃煙的銅爐,在煙霧籠罩下,他看起來凶神惡煞般“一個一個說,你們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說實話的話,流放或守陵護院,敢說謊話,我手中的青銅刀可不答應。”

    他一擺手,幫派弟子們把爪牙一個個的推上來。剛開始自然沒人願意說實話,問過三次裝神充愣的,直接被陌焚的青銅刀敲在腦袋上,頃刻間身首分家。沒有三輪的功夫,爪牙們在宮里耀武揚威的勁頭消失怠盡,身如篩糠,更有甚者癱在台上,襠下濕了一片。陌焚偷眼看台下,西域人人自危,夾著脖梗連大氣也不敢喘。

    此刻,洪風在帳里喝茶。他清楚,第二步棋已經成功。

    在處置爪牙的第二天,從內地來了一群商人,走街串巷,高價收購瓖滿飾品的馬鞭、各種毛制品的掛毯地墊等。西域人憑著好手藝,一下子賺了不少錢。

    又過了一段時間,那些商人又來了,帶著內地精美的絲綢制品、瓷器、藥品、茶葉、甜點。因為交通不便,當地人很少見過這些稀罕玩意。他們連連贊嘆著,搶購著。一時間,各種商會聯絡會拔地而起,內地文化逐漸滲入草原。

    對內地帶來的物品足夠草原上的雄鷹們忙活一陣的。

    接下來就要開始第四步棋——打起草來,等江春風這條毒蛇出洞了。

    大草原如同陽剛的漢子,遼闊寬廣無邊無垠,萬馬奔騰;大草原又如同婀娜的女人,靜若空靈,瞬息萬變;

    連下幾步好棋的洪風心情氣爽,他呦呵一聲,夾腿下的馬鞍,循著嘹亮的歌聲而去。

    此刻,雍容推開窗戶,眺望著西川將要落下的彩霞,祈禱丈夫的平安。

    一年一度的賽歌會,是屬于駿馬一樣強悍的漢子,也屬于如百靈一般的少女,今年也並沒因幾只豺狼而沉寂下來。摔跤、賽馬、歌舞比賽如火如荼的。洪風沉醉在高亢美妙的歌聲中,一匹匹駿馬呼嘯著從他身邊掠過,漢子挑釁的朝洪風揮舞著馬鞭,忽呵忽呵的叫著。洪風跨下的寶馬發出長嘶,他拍拍馬脖子問“馬兒,你今天也想放肆一回嗎?”馬兒仰啼回應,洪風勒緊僵繩,夾緊馬蹬,寶馬風馳電掣般飛出去,將一串又一串的馬鈴拋在身後。洪風搖搖頭,嘲笑自己不低調。馬速慢下來,一匹銀色的駿馬閃電般從身邊超過去,兩匹馬擦身而過的瞬間,帶瓜皮帽少年的皮鞭,重重的打在洪風胯下的馬上,寶馬又長嘶一聲,如同離線的箭一樣飛出去。洪風放松韁繩任由馬兒狂奔,很快超了過去,那瓜皮帽拋出一根長長的繩子,準準的套在洪風的腰上,清脆的聲音響起“下來吧,愣頭青。”

    話音剛落,自己從馬上飛身而起,在空中做一個優美的空翻,落到一個寬闊的懷抱里。瓜皮帽伸手要叉洪風的眼楮,卻反被死死的抓住手,頭頂上響起溫和的聲音“小子,出手別太狠了。”

    他抬起發怒的臉,洪風一愣,他從沒有見過這樣的眼,藍瑩瑩的,里面蘊藏了天山清澈的池水。

    瓜皮帽也愣住,心里暗想好一雙自信堅定的眼眸。

    雍容就著燈光為丈夫盤衣服上的扣子,扣子掉了不吉利,所以盤的針角密密麻麻的

    ,扣子太硬,一不小心扎著了手,鑽心的痛。她吸著氣把手放在嘴里,推開窗戶,遠處黑連著的,是無邊無際的黑。

    草原恢復了元氣,而且更加的繁榮昌盛,破虜清楚這有功于一個人,一個他曾經很瞧不上的男人。

    在他的手下,擱著風回雪的來信,從信中得知,洪風將功勞都歸到他身上,朝廷給了他金銀珠寶和封地的賞賜。

    洪風是恩將仇報,自己哪能無愧的受之?他提起筆,準備給風回雪寫奏折。侍衛蔣才躡手躡腳走進來,放在他手邊的茶飄著淡淡的清香,破虜擲下筆,端起來喝了一大口,哈哈大笑“清茶解肉膩,中原這個玩意還真的適合這大草原,哈哈哈”

    洪風匆忙趕來,大老遠就听見有嚎啕的大哭聲。掀開帳門,映入眼瞼的是打翻在地的茶杯,還有躺在書桌後面的破虜將軍。他低頭細細查看,破虜口鼻內有血,皮膚紫黑,渾身冰涼,已經沒有了氣息。抱著他的姑娘是他的唯一的女兒,正撕心裂肺的喊叫,而洪風驚奇的發現,她正是是賽馬會上的瓜皮帽少年。書桌上有封破虜將軍給風回雪的奏折,滿滿對自己的贊譽和感激。

    陌焚也在馬廝的角落里,發現了五花大綁,嘴里塞著破布的蔣才。

    駱越部落首領花吹醒瞪著大眼珠子,眼前的是流光異彩的七彩流珠,送寶物的,正是剛謀害了破虜將軍的大宦官江春風。,他的假臉上,盛滿訕媚的笑“我知道花酋長不缺寶物的,但這珠子是花酋長爹娘定情信物,所以特地從奪你娘親的仇人那里取來,也算是我江某人替天行道一回。”

    說起這七彩流珠,還真是要揭起花吹醒的傷疤。

    想當年,花吹醒的娘可是草原上有名的美人。她來姑甦探親時,遇見了甦州才子,袁同樂和草原上魯莽的漢子比起來才情很出眾,花吹醒的娘芳心暗許,幾次的暗度陳倉後花吹醒娘懷孕了,她偷偷的生下了孩子。兩人商量著,孩子先交由袁同樂撫養,花吹醒娘回草原去給爹娘敲敲邊鼓,生米已經做成熟飯,想爹娘也不會反對。臨走之前,兩人給孩子取名叫花吹醒,隨的是他娘的姓,袁同樂將傳家寶七彩流珠送給他娘當定親信物。

    他娘不顧身體不適,快馬加鞭的回到草原。誰知剛進家門,就被強行穿上喜服,綁上了馬車,拉到了西域王的大帳里。沒多久,那花吹醒的娘就懷上了破虜。

    袁同樂左右等不見回信,無奈抱著花吹醒來到草原,卻得知花吹醒不但嫁給了西域王,又育有一子。袁同樂又羞又憤,將花吹醒放在花家的帳房外,書信一封將事情稟明,從此沒踏入草原半步。

    花家怕事情敗露,帶著花吹醒離開西域,獨立成部落。花吹醒長大後成了酋長。花吹醒娘思兒心切,告知了他的身世。花吹醒對西域王記恨在心,從此兩家爭端不斷。後來娘死了,破虜繼承父業,成了草原上的太陽。而同母異父的花吹醒,只能躲在角度里覬覦他的一切。

    江春風抓住花吹醒仇恨西域王的心理,繼續煽風點火“花酋長,破虜一直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你娘的愛。想想你爹受的苦,想想你孤魂野鬼一般的生活。花酋長,你再想想,草原上飛著的都是雄鷹,如果連一只百靈鳥都能統治草原,那威武的漢子們的臉往哪擱,你花酋長的臉往哪擱?”江春風邊說邊用偷瞄花吹醒的臉色。

    花吹醒也在盤算著黃鼠狼給雞拜年沒按好心,面前這位榮教主的臉皮後面是怎麼的一張臉,江春風真以為自己不知道,再說破虜是死了,誰不知道後面還有麗幫,麗幫後面還有朝廷。花吹醒反破虜就是反朝廷,這點道理他都不懂怎能安身?

    花吹醒心里怎麼想的,江春風卻不知道,他看著花吹醒手捧七彩流珠,燦爛如花的樣子,懸著的心落了地。

    晚上,花吹醒大擺宴席宴招待了江春風,江春風整日東躲西藏的,哪里好好吃過飯,當大盆的烤羊肉,大碗的青稞酒擺在面前的時候,他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江春風被毒死了,得到密信的洪風帶著慶依玲趕了過來,看著那因帶面具而腐爛發臭的臉,慶依玲有些反胃。洪風撫著她的肩膀,把她帶出洪春風的房間。

    江春風死了的消息在草原上迅速傳開來,前朝的宦官們個個人心惶惶,被陌焚等人個個擊破。

    草原又恢復了平靜,完成任務的洪風要回朝復命了。臨走前,草原舉行了盛大的歡送儀式,花吹醒親自歡送他們。放松了心情的將士們,觥籌換盞。慶依玲獨自一人離開了,洪風默默注視著。

    在熱鬧的人群中,她小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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