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身邊的妖精是多。”
李辭輕舒口氣,額間陷著兩條淺淺紋路,似兩條細線將他的快樂捆住了。
“京中傳入巫蠱邪祟,以稻草沾染狗血書書寫的生辰八字,再包上人之衣物,放入瓦罐中念誦符咒七七四十九日,能將死者魂魄復活。”
絮兒指尖在他額心點了點,“皇上即位匆忙,不少人拿著靈前繼位的事情做文章,眼下正了視听才好。”
頭一件先把先帝的嬪妃處理好,絮兒想起問“前些日子說給先帝的妃嬪定皇考位份,可有準了。”
李辭將她攬入懷中,蹭著她軟雲似的的頭發,嗓子像裹著蜜,又甜又軟。
“禮部照舊制去辦就成,听姜允的意思,想把先帝眾妃嬪攏在兩處宮殿居住。其余的空出來修葺整備,待三年孝期過後,選秀迎新人入駐。”
絮兒瞬間垮了臉,“噢,預備選幾個充實後宮呀?”
李辭鼻尖嗅了嗅,是濃郁的酸味。
便將絮兒摟緊兩分,“你說幾個就幾個,畢竟後宮你說了算。”
真是奸詐,分明自己想要充實後宮,還推脫讓皇後抉擇。
絮兒從他懷中掙扎起身,眯眼將他上下打量。只見他一條胳膊隨意橫在絮兒枕頭,烏發半遮面,額頭飽滿,眉眼深邃,鼻梁挺翹,最要命的還是那張薄唇,唇角微微上揚,天然帶著倜儻笑意。
這麼俊美健壯的男人,就該由她一人吃獨食,斷不想分享。
絮兒垂下腦袋,語氣委頓,“倘若,我是說倘若。倘若不同意你選秀,御史會不會說我有害皇嗣,獨寵後宮?”
“嘶——”李辭撫著下巴思考,眉間攏起愁雲,“參你獨寵後宮是必然,畢竟後宮就你一人。”
“至于有害皇嗣,”他頓住語氣,將絮兒提起來跨坐在身,“咱們多生幾個,也就糊弄過去了。”
絮兒紅著臉捶他胸口一下,咚的一聲,卻像自己的心髒在蹦,格外響。
李辭拉她的手去揉心口,“絮兒小姐,對我好點吧。”
與絮兒獨處的時候,李辭從不自稱為朕。兩人沒有避忌,依舊是你啊我的亂說。
延續著在隱春園時的溫情散漫,好像只有這樣,他們的關系才是夫妻,而不是帝後。
想到他在前朝時常被氣得半死,絮兒忽然不忍心,貼到他胸口慢慢揉著,“朝廷近來忙什麼?還沒抓到蕭定川麼?”
提起這個,李辭更是憋火,“有人說他從將軍府地道逃出城去了,命人里里外外搜查三遍,蕭家壓根沒有密道。”
“該不會還沒出城?陸展不是說蕭定川在邊境駐扎有十萬兵馬麼,他若出城必然會調集兵馬謀反。”
絮兒說得興起,微微立身想要起來。李辭又將她按回胸口。
盯著銀紅紗帳,李辭仿若看見一片血海,“兵部派人去暗訪,宣府鎮周圍並未駐扎軍隊,不知是蕭定川虛晃一槍,還是事情早起變化。”
“好個狡猾狐狸,”絮兒又一拳打在李辭胳膊,“沒叛軍便無法坐實他起兵謀反,如今內閣如何定性?”
她卸了妝,素白的臉蛋被氣得暈出紅氣,義憤難平的樣子,既嬌俏又英武。
李辭腹下涌動,渾身血脈亂竄,腰肢頑劣地向上一頂,“兵部大臣有他們的作為,咱們有咱們的作為。”
絮兒感覺腰後陡然豎起一道鐵桿,將她困在他身前。
外頭是紅燭一層層暈開的光暈,里頭是紅紗圍攏的曖昧世界。絮兒低低嗔怪,“好沒正經的人,說著正事呢。”
那廂李辭早褪盡上衣,兩手反撐在床,目光似兩把劍,架到她脖間威懾,“你如今動作可夠慢的。”
絮兒正垂頭解中衣系帶,被他一激,登時甩開手不解了。起身就要鑽進被子,立刻被李辭扼住兩條手腕。
他湊近,三兩下扯掉絮兒中衣,“羞什麼?情濃時你可不是這樣。分明有一條好嗓子,還有一身好力氣。”
絮兒感覺他是故意的,明知她听不得這些話,非要說。說得越露骨,他就像打了雞血似的越發快活。
大約是從小受頂級教養的斯文男人,獨有的反叛。
眼見落了下風,絮兒拿出老練架勢,將他推向枕頭,“誰說我羞了,哼,我的花招只怕你招架不住!”
嘴上說得厲害,卻羞赧地別過臉。
李辭早已蓄勢待發,將她拉到身旁翻身罩住,輕咬耳垂道“你先領教我的招,倘若領教完還有力氣,再使出你的招不遲。”
在他灼熱的呼吸里,絮兒由筋骨到血肉早爛成了泥。
世界在搖晃,紅的紗幔成了綺麗的愛河,李辭胳膊與手背遒勁的青色經絡,是那洶涌河水中搭救她的繩索。
絮兒攀著、抓著、纏著,溺斃又生還般的快樂。直到疲累睡著,都沒能使出她的招。
隔日便听消息,瑞昌帝下旨不選秀不納新。朝臣的奏折如雪片飛來,李辭置若罔聞,大有一條道走到黑的架勢。
自然咯,先帝後宮嬪妃也不必挪動,照常在原來的宮殿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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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間都說皇後白氏頗具手段,不但嫁給齊王沖喜成功,新皇登基後甚至獨霸後宮,怕不是妖精托生的。
十月底,舉子在醉仙樓小聚。當中一個說起當今皇上,吹捧後少不得提起那位美貌冠絕京城的皇後娘娘。
“听聞娘娘與寧兄還有一段淵源?”
那人說得眉眼翻飛,眼色頗有些放浪。
寧策端起酒杯又放下,輕描淡寫道“原是我姨媽的養女,如今可不是你我可私自議論的人物。”
立馬轉了談鋒,“兄今日叫我出來,該不會只為聊宮闈秘事?”
那人哂笑了下,“京中怪事頻發,恐怕天道有異。我在兵部的表舅說蕭定川將軍已被朝廷定了罪,只待緝拿回京。”
寧策眸光一沉,點頭附和,“蕭將軍私自帶兵入京,恐不好開交。”
“誰說不是,歷來權勢難永固,信國公家算是完了。可惜他家雲畫小姐咯,據說生得貌若仙子,不比宮中那位娘娘差。”
越听越不成樣子,寧策起身作揖,“幾位慢用,小弟還有樁事未了,先去了。”
余下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暗笑他迂腐不通世情,也就不去管他。
從聚仙樓出來,寧策抬頭望天。明晃晃的秋日暖陽掛在碧藍天際,襯得他一顆心分外澄淨。
陸展一走,陸仲成更加依賴他。屆時請他指婚,便能甩了白月兒這塊狗皮膏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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