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你出的餿主意。”
李辭四下望了望,搖頭嘆息。
絮兒摸了摸他涂抹脂粉滑嫩嫩的腮,“誰讓你生的惹眼,拋頭露面,不講男德。”
李辭摟過她的腰掐了下,放狠話道“眼下盡管猖狂,有你求饒的時候。”
恰這一幕被躲在不遠處的孫大人瞧見,心內頓起波瀾,久久無法平息。碧落姑娘居然喜好女色,和齊王妃的親密架勢如同夫妻一般。
難道,她是齊王夫婦共同的侍妾?
亂,太亂。比當今的官場還要亂。
他心神不寧,退後時不妨踩松一塊石頭,發出喀拉的聲響。絮兒與李辭目光齊齊聚到那邊,沒等孫大人走幾步,就敲暈了他。
瞧見孫大人躺倒,李辭如獲至寶。趁著暗淡的天光,將人扶到一處繁茂月季花下,扒了他的衣裳換上。
一並溜到浣衣房將臉洗干淨,頓覺神清氣爽。
絮兒倒可惜那副妝容,畫在他臉上比畫在自己臉上好看。還沒看夠呢,他就卸了妝。
兩人輾轉來至書房,門沒鎖,閃身進屋翻找蕭將軍來往書信。
屋內陳設典雅而厚重,地面桌面掃洗得一塵不染。絮兒心道蕭家的下人倒是盡心,老爺不在家還肯仔細打掃。
卻見書桌上擺著硯台,墨水未干,顯然是最近有人用過。
未來得及疑惑,听見屋外有人聲傳來。兩人躲在書櫃後,屏著呼吸從書架縫隙窺動靜。
來人不是別人,是吏部尚書黃仁熙。
他進到書房不傳人上茶,也不喚人伺候,輕車熟路地落座太師椅。沒多會兒又有一人走進書房。
李辭的臉色驟然發僵,來人居然是輔國大將軍蕭定川,他此刻不應該坐鎮西北嗎?
從李辭鐵青的臉,絮兒感知來人有疑。細听二人對話,不覺瞪大眼楮。
“老兄,為著你的囑托,我可搭進去一個兒子。”
黃仁熙兩個指頭輕輕敲在桌面,起身來回踱步,言辭似有憤懣,“上科不過選幾個听話進士,這回可好,非要點狀元。眼下皇上起了疑心,不但六月加一場會試,一並將殿試交給齊王料理!”
他像只拆了翅膀的蒼蠅,拖著沉重的身子緩步慢行。
蕭定川略顯驚訝,須臾笑起來,“什麼狀元?你收到的信讓人做了手腳,我可從未讓你舉薦誰做狀元。”
黃仁熙立馬停下腳步,回身貼過狐疑的腦袋,“難不成有奸細?”
蕭定川點頭,挪轉眼楮看向窗外,語氣卻鎮定,“軍里有別人的眼線,將我送出的密信掉包,又仿我的筆跡散播假消息,好在人已經被我擒獲斬殺。”
“誰的人?”
“新晉兵部侍郎,陸仲成。”
黃仁熙毫不意外,端回腦袋坐好,“那人野心太大。早前向我討家中四姑娘配給他三兒子,不過是虛與委蛇。冷眼瞧他兩年,這人的心思到底偏向齊王多些。”
提起齊王,蕭定川半眯著眼冷聲道“听聞齊王是裝病,那年並未受傷。”
黃仁熙蔑笑了下,“不管真病假病,害死太子便是自絕于列祖列宗,自絕于天下百姓。儲君的位置斷不會傳給違背天理人倫之人。”
蕭定川問,“是皇上的意思?”
黃仁熙擰眉思忖片刻方道“咱們皇上的意思一天三變沒個準。然而照靖王的事推斷,用齊王代天子行事不過是障眼法。大位傳承歷來講究名正言順,齊王謀害太子在先,就算皇上護著,難掩百官之口,百姓之口。”
蕭定川卻不這樣想,起身從書桌摸了串多寶佛珠,一面捻著一面說,“太子之死不清不楚,皇上當年不讓查就是有意掩蓋的意思。難保會將此案徹底塵封。”
說得黃仁熙心中一跳,起身迎去,“依將軍之見?”
“一不做二不休,”蕭定川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決心,“他人沒了,皇上便只作燕王考慮。”
蕭定川此次秘密進京,是見李 的局面越來越被動,謀劃殺害李辭穩定人心。
即便不能刺殺成功,也要暗中攪動朝局,陷李辭于萬劫不復的深淵。
絮兒扭頭看李辭,絲毫不見慌張。
拜托,哥,人家都要殺你了,好歹慌一慌。
李辭唇邊勾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事情越難辦,越能激起他的勝負欲。
他使個眼色給絮兒,示意讓她找機會先走。
絮兒不肯,皺緊眉頭搖腦袋。大有生死相依的意思。
李辭心里雖喜歡,到底不忍心拉她一同涉險。抬手刮了刮她臉頰,指頭點了點那頭的箱籠。
什麼?又讓她鑽箱子?上回鑽箱子險些被尿憋死,絮兒可不願重蹈覆轍。
李辭卻笑,他是想讓絮兒待會從箱籠那邊窗子躍出去。那窗口開得窄,只夠絮兒溜出去。
絮兒不明所以,一通給他比劃,指頭險些打結。
李辭便知她沒領會意思,只好將她的手掌捏住,攤開,用指頭一筆一劃寫字。
絮兒細細感受一番,朝他比了個ok的手勢。
李辭扶額,做孔雀開屏的手勢是什麼意思?
絮兒輕拍腦門一下,改為豎起大拇哥。李辭適才點頭笑了,拉過她的指頭親了親。
正待听蕭定川與黃仁熙說出下一步計劃,便听個管事在外傳話,“老爺不好了,有位孫大人不見蹤影,他家夫人正在席上撒潑呢!”
蕭定川不悅,“叫太太多派人手查找。生怕旁人不知我回京似的,一點風吹草動就來鬧。”
黃仁熙起身告辭,“將軍的意思黃某已知曉。今年軍餉虧空達三百萬兩之巨,過些日子便向皇上舉薦齊王兼管兵部,讓他與陸仲成磨去。皇上最是看中銀子,料齊王再清廉剛正,也不能從兵部的渾水中全身而退。”
蕭定川擺出一條胳膊送他出門,“多謝黃兄費心。他日燕王榮登大寶,我們蕭家上下定不忘兄之大恩。”
待兩人的聲音消失在走廊盡頭,絮兒輕手輕腳來至箱籠旁,助跑兩步魚躍而出,順勢倒在屋外的草地上。
便听“哎喲”一聲慘叫,腦門磕在誰的腦袋上。正待問話,被人捂住了嘴巴。
另一頭,李辭听見蕭定川與黃仁熙走遠,正欲趁此機會離開。卻听廊下傳來兩聲陰鷙的干笑。
“兩位藏身在此,可是要打听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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