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雪青，你不要輕敵！”
嚴小絕警醒人的話和他安慰人的話一樣干巴、毫無說服力。
他學武的第一天，教練就告訴他不管你如何佔盡優勢，只要對手還沒大聲認輸，就絕對不能松懈。
鳳雪青昂起優美修長的脖子，神態極為不屑，“你們多慮了，區區白鸞罷了。”
低階靈鳥而已，在他的鳳凰威壓下，站都站不穩！
嚴小絕還想再說什麼，江辭卻忽然抬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江辭避開這個話題不談，問起了原人族已經消亡的自然之神，“能跟我們說說那棵老樹精嗎？”
這沒什麼不能說的。
“想當初，我因為空間亂流被——”鳳雪青擺出架勢，準備宣揚自己跟那老樹精大戰八百回合的英勇事跡。
但才剛開了個頭，就被季不獲不耐煩的打斷了，“說重點。”
鳳雪青的話被卡在喉嚨里，憋屈的咽下去後，帶著不滿的道，“那老貨想奪我血肉，我當然要反抗了，打了兩天兩夜，他被我劈死了，我也被重傷了雙腿和左翅。”
“這下面，就那個湖泊，原本是老樹精生長的地方，他死了後被水填滿變成了湖泊。”
“那老東西也不知道怎麼搞出了香火之道，自稱是自然之神，以信徒的信仰為基礎修行願力，願力造成的傷口極難愈合。”
否則，他堂堂鳳凰也不會被困兩百多年。
四人有些驚訝，地下的那個湖泊可不小啊。
至于願力？香火道？
這觸及了四個人的知識盲區。
“你之前說的低階神是怎麼回事？”
鳳雪青不太耐煩的看著他們，“你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擁有神通的生靈便能稱之為神。有的是得天垂幸覺醒的，有的是血脈傳承自帶的，但是藍星上神血斷絕，你們不太可能是遺民。”
“三清觀你知道嗎？”江辭眸不動聲色的套話。
鳳雪青回憶了一下，皺著眉頭露出嫌棄的神色，“有點印象，但是老祖讓我們不要跟他們接觸，說他們修氣運之道的都是一幫子面善心黑的。”
氣運入道。
上一輪雪原副本中，白先也表示他自幼就跟官方合作，熟悉華國氣運。
“昆侖秘境有很多鳳凰？”嚴小絕好奇。
“怎麼可能！”鳳雪青的話真的很好套，他一點防備心都沒有，“昆侖秘境就我和老祖兩只鳳凰，我們的族人全都去了上界。只有我和洞庭湖的三個長條因為還未孵化，才被留下了。”
他當年會闖進空間亂流里，也是為了去上界找他父母。
可是——
鳳雪青蔫嗒嗒的癱在巢穴里，好似在瞬間失去了對生活的興趣，整只鳳凰從頭到腳都萬分頹廢。
“你要我們給你傳信，總得給我們一個信物吧，不然你家老祖怎麼知道我們說的是不是真的？”
鳳雪青想了想，從空間里拿出一片斷掉的翎羽交給江辭，扭捏的同他道謝，“謝謝。”
這個低階神又冷又凶，覺醒的神通還古怪的很，他根本就看不透。
江辭輕嗯一聲，收下後從嚴小絕身上取下白羽鳥蛋，“能幫忙看看這枚白、白鸞蛋嗎？博羅把一位進化者、也就是低階神的晶核放進去了。”
白羽鳥蛋好似有所感應，一離開包就肉眼可見的抖動著。
鳳雪青鄙夷的看了它一眼，就發現了端倪，“鎭？這蛋里有熟悉的氣息和力量，是博羅的後代？”
江辭臉色一沉，博羅果然在這枚蛋里留了後手。
“這是博羅親鳥的後代，能感應到那枚晶核的狀態嗎？”
鳳雪青搖頭，“不能，博羅留下的力量阻斷了我的神識，如果強行探查，這枚蛋會碎掉。”
碎掉！
白羽鳥蛋抖的更厲害。
鳳雪青嫌棄的把它丟開，“膽小鬼。”
他看向江辭，“你們要神晶啊？”
“我有啊，”鳳雪青從空間里掏出一枚碩大的碧綠色晶核，“喏，這是那老樹精的。”
“就當是你們幫我帶信的酬勞吧，等我回去了，一定還會送送更多好東西給你們的。”
他說話的時候昂起下巴，一副很傲嬌的模樣。
江辭沒有推拒，笑得眼楮彎彎，“多謝了。”
鳳雪青得意的晃動腦袋，“不用， 反正我也用不上，你們出去吧，小爺要療傷了！”
被下了逐客令四人離開小空間。
站在秘境湖泊邊時，嚴小絕有種做了個荒誕不羈的怪夢的感覺。
“我們剛才真遇到鳳凰了？”
江辭正在用隱蔽之力抹除晶核內留存的殘念，听到這話將那半截鳳凰翎羽拍到他懷里。
“回頭抓緊時間研究傳送陣，那小年輕說不定還得靠這個躲過一劫。”
嚴小絕握住翎羽往天上瞧，眼楮里隱隱露出些不忍心，“那麼漂亮的一只大鳥，雖然脾氣不好，性格也桀驁，但我還是很能包容。”
江辭沉著眸子轉頭，正想要一巴掌拍上去給他醒醒神時，這貨又繼續道，“我乖孫的玩伴，總不能是個丑不拉幾的弱雞。”
江辭把頭轉回來了。
顧君衡輕笑一聲，示意嚴小絕支個結界，而後才道，“放心，好歹是神鳥鳳凰，不會不管的。但他過于自負，又不服管教，帶在身邊不定惹出多少麻煩事來。”
所以，還是讓他吃點虧，學個乖再說吧。
“那我得抓緊時間研究研究了，可別到時候真讓 栽到博羅手里去了。那可是咱們國家的神鳥誒，孩子再不乖也是自家的。”
他還惦記著他乖孫呢，貓咪天性喜歡鳥，他們家江大喵不是普通貓，正好鳳雪青也不是普通鳥，當個玩伴很合適嘛！
江辭不知道兩人在悄悄說什麼，他也沒心思去管，因為精神力在湖底深處發現了一根殘留的根須，不大，只手腕粗細，丈余長。
這不是最關鍵的，關鍵的是，這根須之上還有氣息未泯，細細感應，還能察覺出其內蘊含的龐大能量。
他將畫面共享給季不獲，“我一開始只以為是尋常植物根睫，還是剛才听了鳳雪青的話才起了心思細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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