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
“阿元,你說什麼呢?這黑燈瞎火的,濟寧摸黑過來,定是不小心磕到了,摔了。濟寧,你也是,這麼大個人了,走路都不看路!”
有些事,心知肚明,但不能明言。家丑不能外揚,他們懂這些道理。
甦濟寧感激地抬頭看了看甦清晚,他這個二姐姐真通透,沒有逼問著他,保全他的自尊,沒讓他難堪,反而給他找好了理由。
“濟寧,我這有外傷的藥,吃完面,我讓秋冬幫你上藥。”
甦清晚繼續說道。
“讓二姐姐擔憂了,王爺已經給我藥,一會兒用完膳,我自個兒上藥即可,不勞煩秋冬姑娘。”
甦清晚點了點頭,司徒淵給的藥自然是好的。
“快,快上桌吃面,一會兒面坨了。”
夜深了,想來甦清月已經歇下,甦清晚就不差人去叫她了。
這一夜,他們姐弟三人捧著碗大口大口地吃面,好生痛快,把碗里的面吃得干干淨淨。
把碗放下的那一刻,他們相視一笑,心里暖烘烘的。
之後的日子里,他們總會懷念起這一晚的溫暖,是彼此臉上的笑容讓他們有了對生活的憧憬,為了這一刻的團聚而不畏懼艱辛地前往。
…
前院正廳,自甦濟寧和甦濟元離去後,司徒淵那張臉瞬間冷了下來,一黑衣女子從天而降,跪在司徒淵面前。
“可查出是何人所為?”
司徒淵所說之事便是今夜夜闖他淵王府刺殺他之人。
“那些人是死士,被俘後皆服毒自殺。不過,他們手臂上皆有狼頭刺青,想來是大蒙國所為。”
女子的聲音干脆利落,卻沒有一絲感情。
“年關將至,邊關的那些捶丸小國又開始興風作浪了。”
司徒淵冷哼,根本不把這些當回事。也是,那些小國年年如此,見怪不怪。
“話雖如此,但往年他們只會混入邊塞城池小偷小摸,如今卻入了皇城,想來不簡單。”
女子把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
自然是不簡單,如今,皇帝身體欠安,想來離油盡燈枯之日已不遠。而眾皇子們,心生嫌隙,各自為營。加之今年江南之事,百姓流民失所,偷搶鬧事者甚多。
這樣內憂外患的晉安國,讓那些覬覦晉安國的人蠢蠢欲動。
“大蒙國若想來晉安國,必然會從趙崇明那入關,想來這事與他脫不了關系。只是,今夜之事,他是針對本王還所有的皇子?”
不知這趙崇明是否與大蒙國有勾結?亦不知大蒙國此舉屬意何為?是要刺探他們這些皇子的虛實,以做好準備開戰嗎?還是趙崇明允了他們好處,讓大蒙國出手替司徒景掃清阻礙他上位的人?
這些事都有待查證。
“鳶尾,你讓人盯緊各個王府,尤其是景王府。再派人去趙崇明那查探虛實,他是否與大蒙國勾結。”
司徒淵眼里殺氣騰騰,若趙崇明真干了這勾結大蒙之事,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叛國者,必殺之!
“是,屬下遵命。”
喚鳶尾的黑衣女子得令之後如同鬼魅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司徒淵看著夜色,眉頭處皺成“川”字,我願與人為善,他人卻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看來,日後的路更難走了。
夜深人靜,捂緊裘衣有人鬼鬼祟祟溜進了攬月閣。
躺在床上的甦清晚被開門時竄進來的寒風弄醒了。本來白日里就睡夠了,夜間睡眠就淺,被這寒風一吹,更是清醒。
“春夏,跟你說多少遍了,這大晚上的,不用起夜伺候我,我身上的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有什麼我自己能做。快些回去睡覺,這大冷天的,莫染上風寒了。”
甦清晚以為是春夏起來來看她。自那次高熱不退之後,春夏夜夜起床來她屋看她,生怕她一個不小心被黑白無常拘走。
“這就睡。”
話音剛落,就有人掀開她的被窩鑽了進來。
“司徒淵!”
甦清晚此刻清醒無比,不是春夏,居然是司徒淵。
“嗯,天寒地凍的,我一人睡在書房里,睡了好半天還是冷得瑟瑟發抖,只能來你這取取暖。”
司徒淵身上有傷,只能趴著,被子被司徒淵拱起,寒風鑽進被窩,甦清晚忍不住伸手壓了一下被角。
她本是和司徒淵同一日受杖罰,現如今她身上的傷已好了不少,至少能側躺著睡。可司徒淵,這日日跟沒事人似的四處奔波,這身上的傷,不知何時能好利索。
思及如此,甦清晚心中沒由來地抽痛,“你可好些了?”
“嗯,別吵好好睡覺。”
司徒淵又扯了被子,生怕踫到彼此的傷,他們都很自覺地與彼此拉開了些距離,避免誤傷。可小小的被子,被司徒淵這麼一扯,甦清晚半個身子都沒被子蓋了。
本就大病初愈,身子弱,怕冷,如今還被司徒淵搶了被子,這司徒太不厚道了!
眼下她有兩個選擇,一是凍死,二是不要臉地貼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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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閉眼,一咬牙,她選擇後者。于她而言,苟活比面子更重要!
于是,在甦清晚扯了幾次被子無果後,她果斷把身子往外挪。
“本王的王妃,今日怎如此主動?”
司徒淵這廝厚顏無恥,搶了她的被子還取笑她!
甦清晚沒有被司徒淵的話氣糊涂,她很清楚這種情況下,絕不能逞一時嘴快,不然吃虧的是自己。司徒淵就算用一只手她也干不過他。
“王爺莫怪,實在是冷得緊,我本就身子虛,若再染上風寒,怕是小命都沒了。若王爺嫌擠,大可回自己屋里睡。”
雖然不能破口大罵,但陰陽怪氣還是可以的!再說了,日日肩靠肩地趴一張床上,還怕今夜再次肩靠肩嗎?
“呸呸呸!你可莫要胡說,什麼小命沒了,日後再這般說,本王定饒不了你!”
當初太醫有一句話只跟司徒淵說,司徒淵也沒告訴旁人,太醫說,盡人事,听天命。本不是什麼凶險的大病,奈何某人的求生意識不強,而致昏睡。
如今甦清晚醒來,她的命,是好不容易撿回來了,怎能輕易說這些晦氣的話呢?
甦清晚不語,只是又默默地往司徒淵身上邊挪了挪。
“還有,王妃,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本王好不容易留宿你屋里,這是對你的寵幸,你應該欣喜若狂,怎還把本王往外推呢?”
說困得不行的,如今卻饒有興致地又來打趣她!說什麼好不容易,這廝沒事不日日賴在她屋里不走嗎?難不成,往日里在她這呼呼大睡的人不是他司徒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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